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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可是了。”小逸雲將禮服擺在床上,把另外一件民間喜服隨手扔到床頭,插好門,回來為晉陽換裝。“還是這一件更襯合兕兒姐姐的氣質。姐姐也一定會喜歡的。”

  “逸軒會喜歡嗎?”同樣一件嫁衣為不同的人披上,晉陽有的不再是排斥而更傾向於心允。

  “當然!”小逸雲自信,“臨行前,姐姐將我裝好的禮服全扔出去了,說是在民坊根本穿不上,只留下這一件。”

  “是嗎?”晉陽苦笑,原來那傢伙早已料想到今日。

  “嗯。”見晉陽不再堅持,小雲兒為她解開外衫。“兕兒姐姐,我幫你換上吧?”

  “好。”

  一套釵鈿禮衣(貌似釵鈿是晚唐時出嫁的禮服,初唐的俺也不知道是啥樣子地。)層數繁多,本應是眾多侍女伺候著裝的,現在卻只有逸雲一人,待整裝完畢兩人皆是額頭滲汗。不過所幸……

  “哇!兕兒姐姐你好漂亮啊。”忙活半天回報不菲啊,小逸雲滿足慶幸地站在晉陽面前嘖嘖稱讚。自己竟比姐姐早一步看到兕兒姐姐驚為天人的樣子。“姐姐肯定會被迷住的。”

  那個人會嗎?晉陽心上暈著幾分希冀。不知她穿上新郎禮服又是怎個模樣?!

  “雲兒,你說這民間的婚禮習俗會不會也很繁瑣?”想想明天的婚禮,晉陽很是擔心。

  逸雲皺眉,她也沒見過,但這個時候可不能擾了兕兒姐姐的心,“放心吧。肯定不及宮廷禮儀複雜的,再說不是還有姐姐嗎?”

  “也對。”晉陽稍漸寬心。

  不過小逸雲還是明顯小覷了民間百姓對這個人生最重要時刻的重視程度,也高估了自己的姐姐。

  第二天。日落黃昏後,婚禮正式開始。

  從踏出房門去迎親邁出第一步,逸軒便完全陷入迷陣。去迎娶自己摯愛的人心原本就忐忑,還要時時聽人提點著先邁那隻腳,站哪個方位,這簡直讓一向性情隨意的她焦頭爛額。直到牽了紅綢引晉陽入洞房,看了身後蹁躚而行將攜手與自己走過一生的女子,她才鬆口氣。

  真的很懷疑如果今天迎娶的不是兕兒,自己是否能堅持到最後不出紕漏!

  龍鳳花燭燃起,門被闔上。新房只留一對新人,逸軒先前的緊張被如數喚回。靜的可怕的房間,她只能聽到兩個人合著韻律的心跳聲。深吸一口氣穩穩心神,到桌前取了秤桿。

  晉陽拘謹地坐在床邊,雖矜持萬分卻又有著些許期待,希望她能儘快挑去紅巾。已數日未謀得她面,頗為想念,且今日的紅妝不就是只為她一人而妝點嗎?

  紅巾外,那個隱約靠近的身影是你嗎?

  逸軒輕輕捏著秤桿,靜靜踱到床前,緩緩舒一口氣,悄悄坐了伊人身邊,遲遲挑起紅巾一角。

  紅燭輕搖,晉陽不勝嬌羞的莞爾盪起她心中萬千漣漪,那一低頭的溫柔,逸軒幾乎看痴了。那清波般的眼眸偶一流盼,如柔美的月光一樣歡悅;柔絲般的眉睫下蔭掩著楚楚雙瞳,嘴角甜美笑靨似崖畔雪蓮,似要融了滿山的清雪,也融了逸軒的心。

  “兕兒,你好美!”溫柔托起新娘下巴為她送上一個綿長的傾情之吻。

  兩條靈舌彼此挑逗糾纏,直到不能接觸空氣的窒息感襲來方才離了唇瓣。深情凝望,濃重炙熱的氣息吹拂著對方的臉,撩起一陣難耐的燥熱。逸軒伸手想為她卸去一身的束縛,卻憶起師傅昨日的叮囑,努力壓制了腹中一腔□,“兕兒,還有兩個環節呢。”

  晉陽眼神迷離地看了她,有些遺憾。“還有嗎?”

  “嗯。”逸軒擁她入懷。為她‘解纓’,鬆開新娘髮髻,行結髮禮。到桌旁飲過合卺酒,取下自己的新郎禮冠,拉她起來。如釋重負,“呼—,終於完了,不容易啊!”輕撫晉陽櫻鼻“兕兒累了嗎?”

  晉陽憐愛地為她擦去頭上一層細汗,今天這個人能熬下這麼繁雜的禮節真的很不易,“還好,這和宮廷婚禮相比還差許多呢。”

  “嘿嘿,這就好。”逸軒一雙黑瞳映著燭火光亮異常,“兕兒……”芳唇貼了晉陽耳邊,聲音蠱惑沁人,“春宵一刻值千金喔。”

  晉陽低頭含羞,想為她解開袍服,逸軒靈巧地反捉了她的腕。“呵呵。這種事還是咱們新郎來。”一把將她抱起鑽入羅帳。

  一夜纏綿,良宵苦短。

  當天已透亮,日上三竿,晉陽仍在安穩沉睡。逸軒側著身,肘壓了軟枕,手平託了面陶醉地看著她。早已過了兕兒平日醒來的時間,昨晚她一定是累壞了。

  俯身吮吸了佳人的唇,起來不意瞥見自己昨夜掖入枕下的白巾。隱隱一抹殷紅讓逸軒更加疼惜枕邊人,輕柔地將她向懷中攬了攬。簡單體貼的動作卻驚動了晉陽,“逸軒你醒了?”眼眸仍有些朦朧。

  “嗯。”逸軒吻了她的額角。

  溫暖的懷抱讓晉陽頓感愜意,翻個身想尋個更舒服的姿勢,身下卻有些不適,一個短暫的皺眉,逸軒卻看得清楚。溫掌附了她的小腹,“很痛是不是?”

  “唔。”晉陽羞赧地往她懷裡鑽了鑽,視線留在她肩頭的齒痕上,臉更紅了。昨晚喘息不定時,是這個人壓了肩供自己含著,好似意識消失之前,自己下了一次重口。

  逸軒心疼地摟緊她,“以後就好了。”看了眼桌上的紅燭,即將燃盡。雖不舍此刻的溫馨,但這個時辰師傅應早在大廳等著了。“兕兒,我去打些熱水給你沐浴。”

  “嗯。”

  但只掀了個被角,逸軒又重新躺下了。她白皙的皮膚之上桃花雨紛飛。轉頭看了旁邊窘迫的晉陽,這個小公主還挺厲害!不過自己好像也給她留了不少印記哈,嘿嘿。匆忙穿了衣服,到廚房拎了熱水回來,給自己的新娘沐浴更衣後,帶她去給長輩敬茶。

  大廳,老藥王和小逸雲早在等候。老頭都有些等不及了,他已有些年月沒受過晚輩新人敬茶。見小兕兒恭敬地給自己跪了,趕緊一本正經地坐好。晉陽一聲“師傅,請喝茶!”叫得他嘴都合不攏了,嘿嘿,這改了口就是順耳,好聽呵!“哎。小兕兒起來吧。”伸手接過茶盅。

  今日的晉陽頭髮已經挽起,只遞茶一個低頭動作,眼力勁極好的老藥王就瞧見她側頸處一個吻痕,心底暗笑,嘿嘿,咱兒小徒弟還真是不懂憐香惜玉啊。

  後面的小逸雲也看到了這一抹紅印,實不願看老頭兒在那一臉的壞笑。待晉陽起來悄悄拉了她,壓低聲音提醒,“兕兒姐姐,你脖子上有個……有個……吻痕。”

  “什麼?!”晉陽兩頰暈紅,轉身看了正跟自己師傅不知在說些什麼的逸軒,跺腳輕嗔,“這傢伙。”尋了個空隙,拉她回房。“逸軒,你怎麼……在我……在我”支吾不能言。

  逸軒當然明白她的意思,有些害羞地撓撓頭髮。“那個啊……誰讓你的肌膚嘗起來那樣香呢,昨晚我一不小心,力道用大了。”拉她入懷,耳邊輕語。“再說新婚燕爾,這麼漂亮的新娘,我怎麼捨得讓她出去拋頭露面啊?”

  “嗯哈。”晉陽一臉玩味地抬頭看了她。“就這樣了?”

  “嘿嘿。”逸軒心虛,“那個今天我不用出診,我在房裡陪你好了。要不……要不我們倆來盤棋怎麼樣?”

  “嗯”晉陽沉思,靈眸一閃,“下棋太費精力了,我看我們還是撫琴好了。”

  逸軒冷汗直流,自己預想的完美獨處計劃即將泡湯。“不要了吧。”

  “來嘛。”晉陽不依不饒,拉了她在桌邊坐了,自己去取古琴。我還就不信了,用一輩子的時間還教不會你這個音痴撫琴!

  不過據當天去新房送飯的小學徒說,他們的新郎小師傅臉色很難看,很難看……

  第二天,逸軒尚在迷濛未轉醒,外面就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小師傅,快起來。有急診!”

  逸軒驚覺,“哎,知道了!”匆忙穿了一身簡便的青布衫,將一頭青絲只用一條絲帶在頭頂扎了,還不忘俯身給晉陽一個早安吻,“兕兒,我去了。”

  “嗯。”晉陽撫了撫她的側頸,滿意地目送她出門。

  今早鄰村有一家蓋房封頂時,一堆屋椽從房頂滾落,砸傷了幾個人。老藥王已經去現場救治重傷的患者了,三個稍微輕傷的被抬到了藥廬。

  並不是很嚴重的外傷,逸軒利索地為其中兩個人接完骨。服侍另一位用過麻沸散,將他綻開的皮□合包紮好,吩咐人抬下去好生養著。

  到盆邊洗了手上血跡,扯了條毛巾擦著去藥櫃前找藥王的兩個小重孫——一對孿生兄弟算帳。這倆小子今天不知是怎麼搞的,剛才自己與人施診,他們在旁邊幫忙時就不住偷笑,現在又在這竊竊私語。“你們倆怎麼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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