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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字是一個人非常重要的東西,代表了你,要記住怎麼寫才行。」

  馥碗手裡被塞了只手機,突然說:「名字意思是一隻碗,也很重要麼?誰用這麼隨便的名字。」

  那時候他年紀小,研究員也只是圖省事,因為剛好在吃飯,就隨便給他起了這麼個名字,甚至讀起來還有些拗口。

  不想,羅域聽了竟是一本正經地說:「馥和碗都寓意美好,怎麼不重要了?」

  何況,這明顯是只不愛吃飯的小貓,不叫碗都不適合。

  第3章 壞脾氣

  「馥」和「碗」寓意美好。

  馥碗還從來沒聽人這麼誇過他的名字,或者說,正式地叫他的名字,一時間就覺得耳朵有點熱。

  有些莫名其妙的酸麻感,如同傍晚日落時分的海潮,從心底蔓延開去,溫柔地撫過了乾涸的心臟。

  陽光透過車窗,灑在少年的側臉上,一明一滅,他緩緩眨了一下眼睛,低下頭拉高了身上套著的衛衣領子,把半邊臉埋了起來,露出來的一雙桃花眼眼尾凌厲,直勾勾地盯著手機屏幕,一副我很酷不想說話的模樣。

  羅域嘴角微勾,狹長的眼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駕駛座。

  陳景剛剛控制不住地偷偷往後視鏡瞄,就撞上了這麼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頓時驚得頭皮發麻,苦哈哈地挪開視線。

  這少年的模樣實在太過招人,簡直就像走哪都自帶柔光,偏偏又漂亮得一點也不女氣,揍人的凶勁完全是實打實的,據說研究所里六個壯漢研究員就是他撂倒的,比他們這些當兵的還狠,實在是……完美戳中兄弟們的萌點。

  陳景暗暗罵了自己一句有病,終於心如止水。

  馥碗雖然一直低頭看手機屏幕上的課文,但車子經過了哪些地方,有什麼標誌建築物,他都及時抬頭記下來了。

  長期的地牢生活讓他對環境的細微改變極其敏感,基本在醫院的標誌出現時,他就已經已經記下了來時的完整路線,連哪裡有公交站都記得一清二楚。

  有讀書這個餌吊在嘴邊,馥碗就算看起來再凶,也避免不了被羅域當眾抱進醫院的結局。

  這時候,那件黑色軍裝外套就立了大功,可以把他遮得一根頭髮絲都看不見。

  羅域對懷裡小孩兇狠的目光視而不見,抱著人的手很穩,只神色看起來有些冷,步子又快了些。

  這孩子的體重於他而言,跟只貓差不多。

  進病房,做手術,處理傷口,掛點滴,一氣呵成。

  排除那個年輕醫生古怪的眼神,這次看病還能接受。

  羅域跟著醫生出去辦住院手續,馥碗和護士則留在了病房裡。

  等馥碗換好了病號服,護士才拉開床簾,將準備好的溫水和藥遞給他。

  馥碗盯著那些藥片看了一會兒,拿起其中一顆舔了一下,認出了大概的成分,便乾脆地仰頭吞了藥。

  護士有些呆滯地看著他的動作,又看了一眼原封不動的熱水,連忙回過神:

  「喝口水吧,藥很苦的。你怎麼就……」

  「不用,謝謝你。」馥碗搖了下頭,拒絕了,縮在袖子裡的手指不著痕跡地掐了掐手心,果不其然,之前的麻痹感消失了。

  那個醫生應該發現了他身上被注射了藥劑的事情,否則不會給他打那一針,也不會開這些藥。

  還有這所醫院,明顯和一般的醫院有些不同,裡頭出現的絕大多數病人身上都有種和陳景相仿的氣質,連護士都一樣,這些人,十有八九都是軍隊出身。

  能讓這麼多人在明知道他不對勁的情況下,還保持緘默……

  羅域比他想像的還要心思縝密,考慮周全。

  馥碗看著扎在手背上的針,忽然抬頭問:「治病和住院,加起來的費用是多少?」

  護士一愣,隨即溫柔地笑道:「這個你不用擔心,羅大校已經全權負責了。」

  馥碗沉默了幾秒,又問了一遍,「要多少?」

  護士見他如此執著,只好大概報了個數字。

  按現在的醫療消費水準來看,可以說相當高了。

  馥碗身體上的問題並不小,雖然這並不是說他病得很嚴重,但他體內被注射的那些查不清藥效的藥劑是個大麻煩,醫生無法確定它們什麼時候就會產生作用,又會對馥碗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護士剛剛在辦公室里已經聽過了醫生的分析,這會兒見少年沉默,便安慰道:

  「放心,羅大校會尋找你的家人,如果找不到,警……他也會全權負責你的醫療費用。」

  「不用了,我會還的。」馥碗的語氣有些凶,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眸色黑得有些迫人,聲音清凌凌的,但他明顯在努力保持禮貌,緊接著就加了一句,「謝謝你告訴我。」

  護士看到他的反應,這才想起少年身上的舊傷,那明顯就是遭受了經年累月的虐待才會有的痕跡,這時候提及家人,沒準反而是少年最不願意聽到的,便歉意地笑起來,說:

  「沒什麼,你先養好身體要緊。身體好了再考慮其他事情。」

  「謝謝。」馥碗等護士離開,才把之前做的那些身體檢查手續在心裡過了一遍,把每一種都記下來,確保不會忘記之後,才稍稍放心。

  他住在地牢里是不需要錢,但不意味著他不認識,現在對外面的世界了解不夠,他也沒辦法獨立,但等他熟悉了,總能找工作還上這筆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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