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我問她什麼意思。

  這時孟秋月拿著一個黑色的手機進來,晃了晃:“別喊了,已經把你照片群發給所有人了。”

  我和周庸沒法處理這一團混亂,只好又報了一次警,又去做了一次筆錄。

  孟秋月和林歡都被警察帶走了,那個幫助孟秋月的嫖客,估計也逃不了太長時間。至於後續怎麼處理的,我們現在也不清楚。

  兩天後,我和周庸又回到育興中學看了一眼,學校的黑勢力被一掃而空。連學校本身都不復存在,大門緊鎖,貼著封條,牆上寫著拆字,道口的小賣部也都貼著出售。

  每次遇到這種灰暗的事,周庸總會有幾天開心不起來。我一般帶他喝喝酒吃吃飯,開導一下——當然,都是他買單。

  當天晚上,我們吃了燒烤。飯後我們倆點上煙,在街上隨便溜達著消食,然後看見了公交站牌的電影GG。

  我試著開導周庸,說:“別不高興了,咱倆這次也算是做了件好事,讓那些被欺負的孩子不至於為此而毀掉整個人生。”

  他點點頭:“徐哥,我正想和你說這事呢,咱倆明天去看電影吧。”我問為什麼。

  他指著GG說:“這電影我媽也投了點錢,給她增加點票房。”

  22

  在家亂裝攝像頭,你的生活將被全國直播

  網際網路,曾是世界上最隱蔽安全的地方,在這裡隱藏身份的人,不必擔心被外界發現——“在網際網路上,沒有人知道你是一條狗”。

  十多年過去,網絡更加便捷發達,但隱私卻再也沒有了。網絡已經由藏身之地,變成了曝光之地。我的朋友小Z,是個“白帽子”。在他看來,網際網路就是一個赤身裸體、無處藏身的地方。一個人只要上網,無論做什麼,用什麼型號的電腦和手機——都毫無隱私可言,更不要說安全。

  最近查的一件案子,讓我更深刻地感受到了這點。

  12月27日,田靜打電話給我,說自己一閨密的支付寶被盜刷了,損失比較大——帳戶里的三十幾萬元都沒了,問我有沒有辦法幫幫她。我問她這麼簡單的事為什麼找我,直接找支付寶就得了,他們賠償被盜的損失。

  田靜說已經找了,但支付寶說沒查到不正常消費記錄——所有的消費記錄都是通過她閨密的手機消費的,不在理賠範圍內,這事現在正常途徑解決不了:“要不找你幹嗎!”

  我說:“快到晚飯點了,你叫上那丟錢的閨密,我叫上周庸,咱們去吃飯,邊吃邊聊!”

  5點多一點,我和周庸到了飯館。十幾分鐘後,田靜帶著一個穿棕色大衣的姑娘進來,給我們介紹說這是她的閨密李欣。

  握過手落座,我把菜單遞給田靜讓她們倆再加點東西。周庸湊過來:“徐哥,我發現‘人以群分,物以類聚’這話還真對,靜姐的朋友都是美女!”

  我讓他一邊兒去,等她們點完菜,開始問錢是怎麼沒的。

  2016年12月26日,上午10點到11點多,李欣在公司開會,手機消了音。她開完會打開手機後,發現從10:06開始到10:35,在二十分鐘內,連著收到了支付寶App九次通知,支付了九筆錢,一筆三萬兩千元,一筆四萬四千三百元,收款方是一個遊戲的帳號。她立即打電話凍結了帳戶、鎖卡,但這時候她已經被刷走了三十二萬元了。

  簡訊詐騙是一種常見的詐騙手段

  我問李欣是否收到過什麼奇怪的簡訊,比如“快遞出問題”“同學聚會的照片”“你孩子的成績單”“你老公(妻子)的出軌照”“積分兌換獎品”,同時簡訊裡帶一個附屬連結。她說:“沒有,這種簡訊怎麼了?”

  我說:“這是最常見的盜取手段——只要點了連結,就會自動下載‘木馬’病毒,盜取你的帳號密碼,攔截你的驗證簡訊,然後利用這些偷你錢。”

  她搖搖頭,說絕對沒點過。

  我說:“那行,我再從別的地方找找思路。”

  吃完飯,談妥了佣金,我去了周庸家——他家是二百兆的網,網速比較快。之所以需要快點兒的網速,是因為我要用“社工庫”查詢李欣有哪些信息被盜,並判斷這些信息是否足以盜取她的帳號。

  登錄了一個常用的“社工庫”,周庸在旁邊看著:“徐哥,這什麼網站啊,看著瘮得慌!”

  我解釋了一下:“各種被非法獲得的個人信息,在被盜取並出售後,有些‘白帽子’會把這些放到網上,存入形形色色的‘社工庫’,供普通網友查詢自己的身份信息是否被盜。”

  2013年前,各種“社工庫”層出不窮。之後,大多數被封停,少量伺服器搬遷至境外,勉強維持。畢竟“社工庫”除了查詢信息是否泄露,也容易被不法人士利用。

  我常用的這個“社工庫”,是小Z告訴我的。在黑客界首屈一指的“社工庫”,只要你的個人信息有泄露,很快就會補充到這裡。

  李欣被泄露的東西不多不少,在“社工庫”里,我查到了她的基礎身份信息、畢業院校、工作單位地址、家庭住址,以及各種平台的帳號。

  這些信息能讓人了解她的過往,卻無法盜取她的帳號,她的帳號沒有綁定支付寶——所以不太可能是因為信息泄露被盜。普通的訂外賣和上網買東西,也不太可能泄露支付密碼。所以不是手機出了問題,就是她在線下快捷支付時被人盯上了,兩條線都得查一查。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