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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哪注意啊,我就一路晃悠,沒想到路上全是這東西。”許少德顫抖著說道。

  我回頭望著撲過來的箭毒蛙群,琢磨著許少德從蛙群里走過來都沒事,為什麼它們現在卻發狂地撲過來,難道真是肚子餓了?蛙群很快跳過來,我們被逼得沒有退路,全都一動不動地望著跳過來的蛙群。袁圓圓強忍著肚子的疼痛,好在她忍過去了,暫時沒有分娩的徵兆,要不麻煩就大了。小光是女人,所以我就讓她問袁圓圓到底能不能撐住,袁圓圓說自己沒事,不要操心她。

  我知道她喜歡逞強,所以就沒再羅嗦,但還是添了一句話:“如果真要生,別不好意思說!我還是有點接生經驗的,想當年我還給母豬接生過呢。

  小光聽到我這麼說,她馬上說道:“她是人,又不是豬,別混淆了概念。”

  袁圓圓咬著嘴唇,橫了我一眼,想反駁幾句但是又疼得說不出話來。接著,她費力地取下她腰上的灰色塑料壺,然後遞給許少德,說:“快,在我們前面堆一些乾的煤矸石,然後把這壺汽油澆上去。”

  “幹嘛讓我干?”許少德一百萬個不願意。

  “讓你干就干,別羅嗦。”袁圓圓不管許少德願不願意,她說完就把灰色的壺子扔了過去。

  許少德對小光和袁圓圓一直看不順眼,如今又被她們奴役,心裡十分不爽。我很快明白了袁圓圓的意圖,她是想把煤塊燒起來,只要鑄起一堵燃燒的障礙,箭毒蛙便不敢撲過來,畢竟它們不是飛蛾。我們身處煤層,這裡的煤一抓一大把,可以就地取材。我讓小光扶著虛脫的袁圓圓,然後就叫許少德和我堆起煤塊,阻擋殺過來的箭毒蛙。許少德雖然不樂意,但他也知道現在不是鬧性子的時候,所以就悶氣和我拾煤塊。

  煤塊有大有小,還有一些煤粉,我專門揀小的和煤粉,因為這些容易燃燒,大的煤塊燒得慢,恐怕汽油燒光了它還沒燃起來。箭毒蛙在我們撿煤塊時就沖了過來,我和許少德有幾次差點就摸到了它們,嚇得我們連連往後竄。因為滿地都是煤石,取材方便迅速,所以我們一下子就鑄起了一道半米高的煤牆。許少德把壺子打開以後就猛倒汽油,汽油全部淋在煤石上,我摸出火柴後一點就著。大火轟然而起,蹦在前面的箭毒蛙冷不防被火焰燒到,剎那間就給烤得吱吱響,還有一股燒牛肉的香味。

  許少德聞見這味道立刻流了一大灘口水,他對我說道:“真他媽香啊,我們乾脆插幾隻來吃吧。”

  “這東西毒得狠,吃了不死也得癱,你有這膽子你去吃。”我搖搖頭答道。

  “我說你是不是和小光待久了,怎麼像個娘兒們,怕死的不是共產黨!”許少德喊道。

  “我和你本來就不是共產黨。”我哭笑不得,說道,“我們快退後幾步,箭毒蛙跳得高,萬一來個蛙躍火門,它肯定得跳到你身上。”

  這時,大火已經將煤矸石燒得赤紅,可能空氣不怎麼夠,煤矸石燒出來的味道非常刺鼻,我和許少德被嗆得不停地打噴嚏。雖然箭毒蛙暫時擋住了,但是我們還得找辦法逃出這裡,因為煤矸石是可以燃燒的,我們已經燒起一部分了,它們很快起連鎖反應,把這個煤層都燒起來的,到時候我們沒被箭毒蛙害死,也會給煤矸石烤成灰燼。我苦惱地望著燒紅的煤矸石後面的蛙群,絞盡腦汁也不知道該怎麼逃出去,現在就算長了翅膀也不知道該飛哪裡去。

  許少德拍了拍我,我正苦思冥想逃生之法,沒有心思和他鬥嘴,所以就把他的手移開。許少德看到我對他不理不睬,又拍了我幾次,我望著蛙群煩躁不安,現在許少德吵個不停,我一怒就轉過身想罵他。結果,我一轉身他就指著身後,讓我看看身後的情況。乍一看上去沒有什麼異常,那堵黑色的煤牆還佇在原地,根本沒有消失,身後也沒有其他東西,沒什麼好看的。漸漸地,我看著這堵牆覺得不對勁,看看許少德驚訝的樣子,我方才恍然大悟——小光和袁圓圓已經不見了!

  剛才我和許少德堆煤矸石的時候,小光扶著袁圓圓站在後面,這裡就巴掌大,還能躲到哪裡去,若是找到了逃命的方向,她們也不大可能丟下我們。我和許少德干望著身後的煤牆,怎麼都想不明白那倆個女人怎麼消失的。煤矸石越燒越旺,熱浪撲來我們連氣都喘不過來,但是箭毒蛙不肯罷休,仍圍在燒紅的煤矸石的不遠處。

  “媽的,這倆個娘兒們肯定是妖怪,我早說她們不是好東西。”許少德朝黑色煤牆罵道,並不忘記朝煤牆上吐一口唾沫。

  “世界上哪有這麼漂亮的妖怪。”我替她們辯解,同時腦海想起小光的模樣,又想起劉老頭口口聲聲說小光是狐狸精,不禁也覺得許少德的說法是對的。

  “我說萬藏哥,快把燃起來的煤滅了吧,我都快被烤熟了。”許少德抹了一把油汗說道,但他一直側對著燒起的煤矸石,似乎懼怕強烈的光線。

  “咱們又沒水,拿什麼滅?”我攤開手,無奈地說道。

  我們只想著燒起來,卻沒想過如何滅掉燃起來的煤石,這裡是煤層,若真燃起來,後果不堪設想。我們兩個急得團團轉,但斑斕的箭毒蛙就是不肯退去,我們手上即便有萬噸水也不敢立刻滅掉燃煤。儘管如此,但燃煤已經大旺,我們退無可退,身上烤出一大片油膩的汗水。我覺得多出的煤牆與消失的小光和袁圓圓肯定不是超自然現象,一定有細微的關鍵沒被發現,所以我就將三面煤牆都摸了一遍。這些煤牆全都硬如鋼鐵,黑黃相間,沒有特別的地方,也沒有任何機關。我們學的是工民建,從未聽說過在煤井裡有機關,也不可能在這類環境裡造機關。我反覆地摸著忽然出現的煤牆,總覺得它有點奇怪,當我看向一旁的許少德時才發現煤牆上的蹊蹺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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