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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其他考生,雖然因為要去考試,不會一直留在現場,但至少也會留下姓名或其他痕跡吧。可是那個考生在出事後馬上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場的人中也沒有人提過計程車乘客。

  就是說,浩一乘坐的計程車撞死了他的父親。這種巧合讓人覺得恐怖。真的有可能發生這種事情嗎?

  更難以置信的是,之後浩一順利的考上了J大。真是讓人無法想像。

  等一下。假設佐佐木就是那名乘客,是不是他一直對父親懷恨在心呢?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推測能說明他的動機了。

  “啊!”吉敷又一次受到了上天的啟發。這樣看來,浩一父親原因不明的暈倒在天文館路上,是不是也是浩一造成的呢——

  那一天,那個星期天,鹿兒島發生了降灰。而且那年夏天的降灰是歷史上規模最大的一次,不戴防灰口罩就沒法出門。所以——

  “對啊!”

  防灰口罩!要出門上街就必須戴防灰口罩。那一天佐佐木也戴了。浩一隻要在口罩上動點手腳就行了。

  “用藥物!”

  ——只要在口罩裡面放上帶有毒性的藥物。浩一可以從學校的化學實驗室里拿到藥物,而且佐佐木德郎從來不鎖書房的門,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兒子可以輕而易舉的進入父親的書房。

  為什麼之前沒有注意到呢。佐佐木德郎和浩一是親生父子,他們如此憎恨對方有點說不過去——但如果只是兒子憎恨父親呢——之前吉敷從沒考慮過這種可能性,

  “對了!對了!”吉敷在黑暗中叫道,不由自主的坐了起來。怎麼之前沒發現呢。現在終於可以解開謎題的一角了,而且吉敷有充分的證據可以證明這個推測。

  那就是手提包。巴士發生縱火後,從佐佐木提包的殘骸中只發現了毛衣、文具等浩一考試用的東西。為什麼佐佐木要花那麼多錢,專門讓人燒這個毫無價值的手提包呢。這一直是個謎題,但現在解開了。

  這是因為當時兒子就在旁邊,他用了調包計。

  為什麼這麼簡單的事情之前卻沒注意呢。受佐佐木委託、給巴士放火的光岡拿著汽油上了車,從倒汽油到巴士著火,這之間有一段時間間隔。這時正好在旁邊的浩一在空蕩蕩的車裡看到了父親的手提包,就馬上用自己的包調了包。

  不對,也可能是浩一一直很好奇父親的包里裝了什麼,所以他只是迅速拿起父親的包,想翻看裡面的東西,無意中把自己的包放在了車廂地板上。

  可能就在那時,有人從巴士前門上來了。浩一顧不得拿自己的包就跑出了巴士。隨後,估計是有人不小心扔了個菸頭,點著了火,巴士像是要爆炸了一樣呼呼地燒了起來。事情的經過是不是以上這樣呢。如果是這樣的話,在這起意外事件中被燒成灰的就是浩一的包了。

  吉敷在黑暗中獨自迷茫著。他自己也感到驚訝。這樣一來,佐佐木一心想燒掉的那個手提包應該還完好無損的保存著。

  如果不是這樣就太奇怪了。吉敷一直苦惱,想不通佐佐木為什麼要花那麼高的價錢僱人燒掉一個不值錢的包。其實不然,被燒掉的是浩一的包。那麼佐佐木想燒掉的包就不是裝著毛衣和文具的包了。

  但是,這就又出現了新的謎題——佐佐木想燒掉的那個包里到底放著什麼呢?燒了那個包,能給他帶來什麼好處呢。

  這時候,黑暗中響起了電話鈴聲,吉敷嚇了一跳。鈴聲響了三下後,吉敷緩緩的拿起聽筒,本以為馬上能聽到對方的聲音,但聽筒那邊只有沉默。

  於是吉敷先開口說道:“我是吉敷。”

  “這麼晚打擾您了,我是佐佐木佳子。”

  “哦,是佐佐木夫人啊,您有什麼事嗎?”吉敷說道。

  “我……”佐佐木佳子欲言又止。吉敷靜靜的等她把話說完。結果,她說出了讓人萬分震驚的話。

  “我,我要坦白自己的罪行。”

  聽起來,她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她的聲音低低的,口氣很冷靜。但說到句末時,她的聲音顫抖了。

  “您說什麼?”吉敷一時沒明白,不知怎麼回答。

  “我想坦白自己犯下的罪行。”

  “您說罪行,是指什麼罪行?”

  “這個,就是,所有的罪行……”

  “夫人,我不是牧師,您單說要坦白罪行是不行的,您能說的具體點嗎?”

  吉敷不明白為什麼佐佐木德郎的妻子突然這麼說,而且專挑這個時間說這樣的話。她在想什麼?是不是發瘋了?吉敷努力屏住呼吸,但他的心裡受到了極大的震動。

  “我殺死了‘城堡’的女招待。”

  “什麼?”

  “壺井先生也……”

  “壺井也?”

  “不,壺井不是。”

  片刻的沉默。

  “這是真的嗎?”

  “是的。”

  “那您是要自首嗎?”

  “不,我不自首。”

  “那您打算怎麼辦?”

  “我會一直在家,您要過來的話,悉聽尊便。那就這樣了……”

  “夫人請稍等一下。”

  佐佐木佳子突然把電話掛了。

  吉敷馬上起身打開了燈。不管怎麼樣,不能再待在賓館了。吉敷想先聯繫留井,剛要伸手拿話筒,電話鈴又響了。

  “我是吉敷。”

  “哦,吉敷警官,我是留井。剛才您是在和佐佐木夫人打電話嗎?”

  “是的。”

  “那麼我想請問一下,她……”

  “對,她坦白了自己的罪行。”

  “她也給我打電話了,我問她是不是要自首,她說不是,說她在家悉聽尊便。我嚇了一跳,萬萬沒想到佐佐木夫人是殺人兇手。我已經叫了車,一會兒到賓館接上您吧。”

  “明白了,那我去樓下等你。”

  吉敷剛放下聽筒,電話鈴又響了。吉敷馬上接起來:

  “我是吉敷。”

  “吉敷警官,我是小谷。”

  “哦,是你啊。”

  “我剛看到新聞,出事了。”

  “怎麼了?”

  “是佐佐木浩一,他在東京站八重洲口被車撞了,現在不省人事。”

  “什麼?有生命危險嗎?到底怎麼樣?”

  “現在還不知道。”

  “知道事情的經過嗎?”

  “知道。佐佐木浩一好像要去綠色窗口買新幹線的車票。”

  “是嗎,去博多的?”

  “應該是吧。據說是到博多的特急車票。當時售票口人很多,排了好幾隊。不過,浩一買的是自由席[1]的車票。”

  “自由席?”

  “對,如果是自由席的話,東京站附近有自動售票機,沒有零錢的話,一萬日元都能用。沒有必要非擠到綠色窗口去排隊啊。自動售票機那裡又沒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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