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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啊……”

  “然後我們去了涉谷的天然食品店。那個店裡的確有那種拉麵,但店主不記得有沒有賣給過茂野惠美。因為客人太多了。”

  “也是啊。”

  “最後是撞死佐佐木的H出租公司的司機,這個男的叫片岡,出事的時候他車上坐的是一名考生。”

  “考生?”

  “對,據說當天有很多考生。”

  “那個考生從哪裡上的車?”

  “從K大廈賓館到J大學。”

  “什麼?從K大廈賓館到J大學?”

  “對。”

  “那個考生是自己一個人嗎?”

  “好像是的。”

  “出事之後,乘客做了什麼?”

  “乘客嗎?”

  “對。”

  “出事之後,司機驚慌失措的忙著叫救護車、給公司打電話,沒注意乘客。”

  “乘客不見了啊……”

  “是的。”

  “司機記得那個考生長什麼樣嗎?如果讓他看到照片,他能認出來嗎?”

  “他說那個考生特別消沉,看起來沒有一點兒自信。但是考生上車後只開了幾百米,就出了那件事,所以……”小谷說道。

  的確,司機一般不會回頭看乘客一個個都長得什麼樣。

  “此外,還有一個很大的收穫。”

  “是什麼?”吉敷的聲音變得格外有力。

  “是那件淺灰綠色的薄夾克。我們找到賣那件衣服的店了。”

  “找到了?在哪裡?”

  “龜戶。就在‘百合’前那條馬路的對面,有一家叫‘原田西服店’的老店。那裡的老闆可以肯定兩年前賣出過淺灰綠色的夾克和鴨舌帽。”

  “是嗎,那個店主真厲害。”

  小谷的聲音也帶了些許得意:“根據我的推測,佐佐木跟在壺井後面來到‘百合’,壺井進了酒吧後佐佐木肯定有一段空閒時間,可能會在附近隨便逛逛。這時,他看到那間店裡有那件淺綠色的薄夾克,就萌發了以此引壺井上鉤的想法。”

  “原來如此啊,分析得很有道理。”

  “然後佐佐木就買下了衣服和帽子,順便也消磨了時間。”

  “但是店裡的人已經不記得佐佐木了吧?”

  “是啊,不過我把照片拿給他們看的時候,他們說有點像。”

  “嗯,賣衣服的人記性可真好啊。”

  “是啊。他們說買成套的衣服和帽子的人很少見,所以他們有印象。”

  “幹得不錯。”

  “沒有沒有,我也是歪打正著。我去的時候,‘百合’還沒開門,我就在附近逛了逛,只是想隨便進去問問看。我猜佐佐木當時也是這樣吧。”

  “啊,原來如此,說的是啊,總之這是很大的進展,幫了大忙。”吉敷說道。

  “店裡說,那個買衣服的人當場就換上了新買的夾克和鴨舌帽,穿著這一身離開了西服店。”

  “啊,是嗎,嗯。”

  吉敷躺在商務酒店粗糙的木頭床上,關了燈,在黑暗中把胳膊枕在頭後。

  吉敷覺得一點點、一點點的看到了整個案件的輪廓。不對,應該說漸漸看出了事件的詭計。只有預感卻無法組織成語言,真令人著急。他又想到佐佐木浩一的同班同學戴著空的子彈殼。

  然後還有計程車。撞死佐佐木德郎的計程車上載著一個從K大廈賓館到J大學的高考考生,而且這個乘客在事故發生後趁亂離開了。

  手上有這麼多資料,應該可以揭開謎題了。

  佐佐木德郎可能在昭和六十年八月殺死了壺井合三。但是佐佐木和壺井並沒有那麼熟,而且也尚未找到佐佐木殺害壺井的動機。只是從現有情況可以推測佐佐木是兇手。

  壺井被殺的五天前,佐佐木家的房頂,準確的說是兒子浩一房間的房頂掉了下來。那時候,壺井正好在佐佐木家的院子裡。壺井本可以向遭遇天災的佐佐木伸一把手、賣個人情,但他卻逃跑了,這是為什麼。

  緊接著,壺井見了茂野惠美,說“已經放棄佐佐木了”。

  和壺井並不熟悉的佐佐木因為某種原因從那時候起下定決心要殺死壺井,這又是為什麼。

  還有,佐佐木家書房地板上釘著一塊五厘米見方的鍍錫鐵皮。佐佐木生前說是菸斗把地板燙壞了,但燙到了地板,需要特意釘一塊鐵皮把痕跡蓋住嗎?

  佐佐木家房頂掉落的時候,父親德郎在書房裡毫髮無傷,只是書房的玻璃碎了而已。

  在此之前的幾天,一個降灰的星期天,佐佐木德郎一個人在天文館路上莫名其妙的暈倒了。這是怎麼回事。經過打聽,並沒發現佐佐木身體有什麼疾病。

  吉敷在黑暗中閉上眼睛,把食指放在額頭上,不由得咬緊了牙關。他覺得還差一點,還差一點就能解開謎題了。

  佐佐木在天文館路上暈倒之後,經茂野惠美介紹認識了壺井。壺井為了接近有錢的地方而靠近佐佐木,之後又為了接近另外一個有錢的地方,尋找在中山馬場工作的人,並為此去了東京。但壺井應該不是想搶劫現金,那他這一連串的行動是為了什麼呢?

  茂野惠美的前男友岡本好像對壺井有所虧欠,臨死的時候還留下遺言,讓惠美在經濟上援助壺井。這是什麼原因呢。

  此外還有剛才小谷匯報的事情。淺灰綠色的薄夾克是在“百合”前面的商店買的,當時佐佐木可能只是漫無目的的閒逛,無意中看到這件衣服,由此想出了殺人的手段。也就是說,佐佐木殺壺井是沒有計劃性的。

  以上這些“材料”,都是破案的要素,缺一不可。該怎麼將它們排列組合呢。

  等等,等一下!還有——昭和六十二年在新宿發生的巴士縱火案和昭和五十年八月十九日的那起縱火案,都是在同樣的地點,經過也極其相似。而六十二年的縱火案是佐佐木高酬僱傭流浪漢、一手導演的。

  而這個誇張計劃的目的好像是為了什麼事情,迫不得已要燒掉自己的手提包。但是手提包裡面只有兒子浩一的考試文具。——

  “啊!”吉敷在黑暗中叫了起來。

  “明白了!明白了!不,應該說是開始明白了!”

  回到最初的材料。那不是和小谷匯報的事情形成了完美的呼應嗎?

  撞死佐佐木的計程車上載著一個從K賓館到J大學的高考生,而且這個學生在佐佐木被撞飛之後就不見了蹤影。

  那麼這個學生,這個計程車的乘客,會不會是佐佐木浩一呢?!

  當然,那天早上從K賓館去J大的學生應該有很多,斷定那個考生就是佐佐木浩一的確有些風險。但這個判斷有充足的可能性,而且和其他事情吻合的剛剛好。

  能證明那個乘客不是其他學生而是佐佐木浩一的理由之一,就是出事後那個乘客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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