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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他為什麼要千方百計的接觸有現金運輸的地方呢?

  後來,留井到旅館接吉敷,他們一起去了佐佐木的公司。但一天下來都沒什麼收穫。

  晚上,吉敷剛回到旅館,電話就響了。

  “喂,是警官先生嗎?”話筒里傳來一個有點鼻音的女聲。

  “怎麼是你啊。”吉敷看了看手錶,時間是晚上八點多。“你在工作嗎?上班時間溜出來打電話可不行啊。”

  “沒關係的。警官先生,我讓你嘗嘗香噴噴的拉麵吧。”

  “什麼時候?今晚嗎?”

  “你別著急,我說的是明天。”

  “哦,明天啊。”

  “你那裡有鍋嗎?”

  “鍋?那種東西我哪有啊。”

  “沒有啊?是嗎……”

  “喂,你不是要過來給我做飯吧。”

  “這個嘛……你就等著吃好吃的吧。”

  “這樣行嗎。”

  “那我去買個鍋吧。”

  “不用了,別亂花錢。”

  “說的也是,嗯,那明天見。”

  “啊,好。”

  惠美掛了電話。吉敷不免擔心起來:她那種狀態,能好好工作嗎。

  警方的調查遇到了瓶頸——雖然問詢還在進行,但沒有什麼新的線索。吉敷心想,接下來就是腦力勞動了。

  吉敷如鯁在喉,覺得有話堵在嗓子眼卻又說不出來,心裡很是著急。

  有件事吉敷還是沒想明白——壺井合三這個遊手好閒的人,為什麼要試圖接近那些和錢有關的地方呢,而且還由此引發了謀殺等事件。

  這些仍是未解的謎題,前方一片“謎”霧重重。根據以往的經驗,吉敷覺得等待著他們的答案只可能是——壺井是在策劃現金搶劫。

  但壺井身上並沒有這樣的跡象。那麼壺井為什麼如此處心積慮地尋找那些和錢有關的地方呢?

  此外,為什麼壺井又被人謀殺了呢?如果真的是佐佐木殺害了壺井,他的動機又緣何而生呢?

  就在壺井被殺的五天前,佐佐木家的屋頂掉了下來。那時候壺井和佐佐木家只有一窗之隔。這本是絕好的機會,可以賣個人情,但壺井卻落荒而逃。這又是為什麼呢。

  謎題仍未解開。介紹壺井和佐佐木認識的是茂野惠美,她和佐佐木認識是佐佐木暈倒在天文館路上的時候。佐佐木那時候為什麼會暈倒呢?

  想來想去,他還是很著急。很多事情完全不合道理。

  第二節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吉敷以為今天是陰天。但當他在樓下咖啡廳吃早餐的時候卻發現——這不是陰天,而是火山灰在作祟。火山灰像一層薄霧,悄無聲息的降落在鹿兒島的街道上。

  吉敷坐在窗邊吃早餐,發現路上、咖啡廳的黑色鋼製窗框上都落了薄薄一層白色的火山灰。

  吉敷吃完時,留井十兵衛警官到了,他的圓頂禮帽上也有一層薄灰。

  “哎呀,您已經吃完早餐了啊。”

  “嗯。”

  留井脫下帽子,避開桌子,撣了撣上面的火山灰。

  “哎,又降灰了,真是愁人啊。我最討厭這個了。”留井咬牙切齒的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留井一成不變的點了早餐套餐,也探著身子坐在了桌邊。

  “吉敷先生,今天我們去哪兒?”

  他這麼一問,吉敷也跟著發起愁來。想去調查的地方都去過了。

  “外面,灰降的厲害嗎?”

  “啊,這種程度的降灰對我們鹿兒島人來說倒是不算什麼,不過也夠煩人的了。”

  “那麼,我想去看看櫻島。”吉敷說道。

  說出這句話,吉敷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不過吉敷覺得,自己就快離開鹿兒島了,走之前也應該看看鹿兒島特有的櫻島火山。

  “櫻島是吧,明白了!”留井精神抖擻的說道,“那我通知川上把車開過來。”說著就向電話機那邊走去。

  警車在山脊路上掙扎著前行。當引擎的聲音變得和悅的時候,櫻島在眼前緩緩展開。

  因為日照很強,海水呈現出南方特有的深邃的藍色,十分清澈。漂浮在海面上的櫻島正噴吐著滾滾白煙。白煙在空中化作白灰,隨風飄向吉敷他們所在的鹿兒島。

  吉敷他們把車停在路邊,下了車。吉敷、留井和川上並排而立,眺望著不斷噴發出火山灰的櫻島。這是鹿兒島這座古城所要面對的奇特考驗。

  “您知道鹿兒島這個名字的來歷嗎?”留井望著櫻島,問道。

  留井雖然體格健壯,但個子並不高。所以吉敷能看到留井外套的肩膀處和圓頂禮帽的帽沿上都落了灰。

  “不知道啊。”吉敷回答說。

  “是嗎。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從小就在這裡長大,提到鹿兒島,總會聯想到‘籠中之鳥’。”

  “啊,‘籠中之鳥’啊。”

  “是啊,是‘籠中之鳥’。我們這些鹿兒島的居民就像籠子裡的鳥,被困在窄小的籠子裡,根本逃不出來。而且還有火山灰不斷的往‘鳥籠’裡面落。就像被困在捕鼠箱裡的老鼠,還要用煙去熏它。這滋味真是不好受。但是這裡的人怎麼也逃不出去。怎麼也逃不出去啊。所以說這裡是‘籠子’。”

  吉敷一邊聽一邊應和著。他想起了他認識的鹿兒島人:東大畢業卻又從東京返回鹿兒島的佐佐木德郎、從川崎來到這裡的茂野惠美,還有壺井合三。

  是不是鹿兒島這塊土地有難以抗拒的魅力呢?是不是這裡的人離開了這裡就無法生活,所以他們才緊緊抱住這裡不放手呢?但如果是這個原因,其他地方的人也多多少少會有這種傾向吧。

  “鹿兒島灣那麼寬,偏偏要把城市建在離櫻島最近的地方。所以現在才深受櫻島火山灰的危害。”

  “但也不是每年都降灰吧?兩年前的那次不是特殊情況嗎?”

  “是的。據記載,上次大規模的降灰是安永八年[1],除此之外沒有這麼厲害的降灰。兩年前那次的確特殊,把房頂都壓下來了,其嚴重程度可想而知。”

  “是啊。鹿兒島人以前都經歷過窮苦的日子,所以大都有些愛慕虛榮。比如,其實西鄉隆盛另有其人。這個您知道吧?”

  “沒有,第一次聽說。另有其人?”

  “嗯,這麼說可能不太恰當,但坊間都在悄悄地說,西鄉隆盛的照片被人誤用,之後就將錯就錯了。”

  “哦?”

  “比如上野那座山上的西鄉隆盛像,揭幕式那天西鄉先生的夫人來了,她看了雕像一眼就說‘這不是我先生’。這個故事很有名的啊。”

  “啊,是這樣啊。”

  “其實西鄉先生本人沒有那麼高大威武,真人更瘦弱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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