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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衣呢?”
“上衣也是灰色。但是沒有花紋,全部都是灰色的,是將父親的西裝改成媽媽的外出服的。是不久之前,阿姨拿到店裡改的。”
“吉子,你父親怎麼了?不在嗎?”
“我家還在大阪時父親就去世了。父親經常帶我去散步,但突然生病了而死在醫院。我早上起床一看,父親已擊世了,連一句再見的話都沒說。如果父親不要死,而爺爺死的話就好了……。”
“不能講這種話!”
“但爺爺年紀已老。父親比爺爺年輕,所以慢一點死是理所當然。而且爺爺動不動就發脾氣。而從昨晚開始似乎更是易怒。”
“生些什麼氣呢?”
“叫我不要告訴別人媽媽瘋了,因為很沒面子。——我如果跟別人稍微講一點話,他就責備,剛才也是被罵!”
“那麼不趕快回家的話,還會被罵喔!”
哥哥擔心地看著小孩的臉。她好像要讓哥哥安心似地淺笑著,是一種大人式的微笑。
我們和吉子分手後回來時,津本靠在車窗上似乎等得很無聊了。一看到我們馬上就問。
“說了些什麼?那個小孩子。”
“不太有用,她只說那婦人昨晚七點稍過時出去了,然後就發瘋地回來了。”
“昨晚?昨晚之前都沒怎樣卻突然發瘋?”
“也不是這樣,似乎本來就有點精神病!”
“那麼這話就有點奇怪,為什麼說從昨晚——。”
津本懷疑地想著。
“有什麼奇怪的嗎?”我說。
“那個人,我想不會說跟昨晚的事件沒有關係。要不然的話,她也不會說出銅獅子之類的話,說不定用銅獅子打房子女士的頭的人就是她?”
“如果這樣疑東疑西的話,就沒完沒了了。如果認真去考慮他人的行動,只是更會產生許多不能理解的事。”
哥哥並不附和我的意見。
“啊!敏樹真是個麻煩的傢伙,我想沒有必要再繼續找下去了,我的責任已經完成了。——現在是幾點?”
津本似乎是想起被拜託的事,轉頭間隔座的我。
“三點十分。”
“已經這麼晚了啊!一直發生事情,所以連午飯都忘記了。已過三點的話,說不定敏樹已經回家了。”
十三 失蹤
實際上正如津本所說,當我們把車子停在達岡家門口時,聽到聲音而從玄關出來的人正是我們到處尋找的敏樹先生。
“你跑去哪裡啊?”
津本生氣地說,敏樹眼睛充滿了血絲,無力地看著我們。
“麻煩你們去找我,實在很抱歉,剛才也被內海姐夫狠狠教訓了一頓。”
畢竟場合不一樣,所以津本也不想再責備而改用安慰的語氣說:
“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意外的事情,請節哀順變!”
突然津本又降低聲音說:
“啊!對了!晴江小姐的姐姐.病情似乎更嚴重了。雖然現在不適合跟你講這些?”
“嚴重?病情?”
敏樹嘛得反問一次,津本把我們三人到志田家找他的事情講了一下。
“是這樣啊!那實在非常抱歉!——站在這邊實在不方便講話,到我房間去吧!——津本很抱歉能否麻煩你到郵局打個電報?”
“好的,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好了!”
津本輕快地接過信,就出去了。
一方面敏樹把我們請進他二樓自己的房間,雖然我們認為此時來打擾不太好想辭退。這是一間窗戶很大、光線充足的洋式房間。
“剛才說晴江小姐的姐姐情形不太好,是什麼樣子?”
敏樹還沒等我們坐上椅子就迫不及待地問了。一副非常擔心的樣子,哥哥扼要地講了一下那婦人的瘋狂狀態。
“如果是這樣,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敏樹聽完哥哥的話之後,似乎鬆了一口氣地說。
“我原來還以為是身體方面有什麼病哩,那個人從以前就有點精神病,經常會發作。或許沒看慣的人員會被嚇一跳。”
“但是,她那精神病似乎並不輕微。沒有要去看專斗醫生嗎?”
“似乎是預定明天入院。但是,並不是最近才突然嚴重的,從以前就時常有瘋狂的狀態。如果是這兩天才惡化的話,晴江小姐應該會跟我說。因為剛才見面的時候還講到姐姐療養的事。”
“那麼,你是去了露娜了?”
“我?不是的。我打電話到露娜叫她出來的。而約她在洋裁店附近的吃茶店見面。晴江小姐以前就跟我說過想讓她姐姐入好的醫院,因為怕她的樣子會給小孩子帶來不良的影響。
——所以和我商量先一起去看看醫院。而我則因姐姐的葬禮之類的事可能沒法出去,所以去跟她講一下。”
“那麼,入院的事情已正式決定了嗎?”
“是的。她也很高興。因為非常惦念著姐姐,所以也很心痛!”
“她這種症狀是有什麼原因嚼?”
“直接的原因還是因為生活苦,先生不在,而只靠女人一雙手來撫育兩個小孩子,所以才導致精神疲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