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我們可沒有這種義務。”

  “哥你難道忘了死者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向我們求救這嚴肅的事實嗎?我一生都無法忘懷那悲號聲。”

  “沒那麼嚴重吧!如果想睡覺的話,就是坐在椅子上也可以入睡。”

  哥哥打開車門推我進去,然後自己也坐上車。

  車子開始走動時,我已不想再跟哥哥說些什麼了,並不是因為在駕駛之中會分散他的注意力是很危險的,而是當我看著哥哥的側臉時,我已十分了解哥哥明天一定會開始著手解這事件的謎。

  哥哥那雙大且穩健的眼睛一直注視著前方的黑暗,讓車子靜靜地奔馳,然他那緊閉的嘴角浮現出自信和緊張的表情之同時,也露出愉悅的微笑。

  五露 娜

  有句古老的話說——夜眠的不只是人類,草木亦同眠——確實如此,夜晚不僅是草木睡著了,我想鋼筋混凝土的大樓、公眾電話筒、道路的柏油也都睡著了。因為在朝曦中所見的這些東西,無論是色彩或姿態與前一天在暮色中所見的樣態完全不一樣,而是充滿朝氣地向路人道早安。

  早晨連太陽都是生氣勃勃。

  而在這秋天的晨曦之中,顯現出疲累不堪的只有露娜洋裁店的老闆娘。我打開一件穿了四年的舊雨衣外套跟她商量是否能修改。

  “本店不幫人家翻改舊衣服。”

  她不耐煩地對我說。雖是個細臉的美人,但總是一臉的憔悴,或許是有什麼煩惱吧!

  我雖然已知道這店不幫人家翻改舊衣服,但既是費盡心思來這兒,就不可能就此打道回府。如果沒有聊上二、三句話,就無法向等在外面的哥哥報告。此時,我突然看到一件東西可以借題發揮,那是放在店頭桌上的早報。我若無其事的拿起來,翻到社會版,昨晚的事件以大標題刊出。

  “啊!”

  我誇張地“啊”一聲。一旁正在擦拭縫紉機而滿臉雀斑的縫紉女工偷偷地看了我一眼。

  “達岡房子被殺——是那個探戈歌手達岡嗎?啊!是的‘探戈歌手達岡房子即內海房子(三十一)昨晚在S區T街一七二號劇作家近越常夫家被人殺害。主人近越有事外出,同區K街的學生仁木雄太郎和妹妹悅子小姐被被害者的電話叫出來才發現這殺人事件,根據仁木先生的通報,馬上展開搜查工作,但至今仍無任何線索……’好可怕哦!最近的社會好亂啊,府上附近店面多,或許不會有什麼騷動不安的事情發生,但郊外那麼寂靜的地方說不定常發生些什麼事呢!”

  “這可不然,這附近也是常騷動不安,常有強行推銷而翻臉的事情發生。我一個女人自己生活,所以特地養了一隻狗。”

  老闆娘一副很無奈的樣子敘說那些事,我非常清楚她是想避開殺人事件的話題。因為我已經知道她就是近越音子夫人。我把報紙放回原位拿起雨衣外套走出店。

  “如何?”

  等在約離十公尺左右路邊的哥哥問我。我重述和音子夫人的問答。哥哥保持沉默地聽到最後才問。

  “那報紙她是還沒看過?或是在悅子你去之前她已看過?”

  “應該是看過了。因為報紙並沒有疊得很整齊,而且我念那新聞時,她一點也沒有驚訝的樣子,如果是初次聽到的話,那表情應是無法掩飾地震驚。”

  “而且,假設她在新聞報導之前已先知道這事件了——”

  “那是什麼意思?哥!難道你認為她就是犯人?”

  “我可沒那麼說。”

  “那麼是誰告訴她這事件的呢?我昨晚打電話時只是問一些被害者的身世,至於被殺之事一句話也沒提到。”

  “悅子真性急!我只不過做個假設,我剛剛是說‘如果她在新聞報導之前已先知道這事件的話……。’,我們在推理這類事件之時,非虛心地考慮所有的可能性不可。”

  我們開始邊說邊走時,看到路上有兩個人走近這裡來。一位是四十歲左右身體健壯的男人穿著一條粗斜紋布褲及一件褐色工作服上衣。另一位大約是跟我同年齡,而相當高挑苗條的小姐。穿著一件與其說是樸素倒不如說是破舊還來得恰當的藍裙子及七分袖毛衣,提著一個小手提袋,姑且不論她那簡陋的裝扮,端正的五官和蛋形的臉部輪廓相當調和,實在是位美人。然下門牙因蛀齒而缺少二三顆實是美中不足。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交談著走進露娜洋裁店。但那樣子給人的感覺是事實上不太想講話,但為了禮貌不得不找話題聊。

  “那兩人是誰?”

  當那兩個人消失在店裡時,我喃喃地說。

  “大概不是客人吧!而且又好像不是全然不認識的人,但話又說回來,也不是親密的朋友。”

  “你這不就太過於放在心上了嗎?”

  哥哥忍不住地笑著說。

  “你不是說推理事件時要虛心地考慮所有的可能性——。剛剛走過去的那兩個人誰也不敢說跟這事件沒有關係。我現在正在考慮這種可能性呢,此外,剛剛那個人可真是美人啊!”

  “如果除掉缺牙齒這點的話!”

  “跟哥哥的下巴一樣。”

  “我的下巴?什麼啊!”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