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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今晚又如何?今晚是星期二吧!”
“你是說我不是回家了嗎?不是的,今晚原本也打算不回家,但導播突然生病不能來,而且女主角今晚時間也不方便,因此取消事情回家。但是——。”
近越話稍微停頓了一下。
“真奇怪。她應該知道星期二晚上我不在家啊!”
“你所說的她是?”
“內海房子,用你們的術語說即被害者。”
“被害者知道你不在家而又來你家,這到底是為什麼?”
“我也不曉得,所以才說奇怪呀!或許是打算來借書或借什麼而來的。我想問一問歐巴桑便知道了。”
“你看過這個嗎?”
砧警官拿出來的是從被害者手提袋裡找出的小鑰匙,近越咬了一下下嘴唇,認奠地看著鑰匙。
“我是問有沒有看過?”
“沒看過。”
“請仔細想一想後再回答,這是非常重要的證物。你一次都沒看過這鑰匙嗎?”
“是的。我沒有看過那鑰匙。這件事情為什麼是非常重要?”
“是這樣的,這鑰匙可以開這房子玄關的門。”
“什麼?”
近越睜大近視眼鏡中的雙眼,而且搖著頭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真有趣啊!”
哥哥在我耳旁竊竊私語,哥哥和我儘量不引人注目地縮著身體坐在房間角落的沙發上。
“砧警官好像已經試過了。”我也小聲地說著。
“沒錯,砧警官最先是認為那是被害者自己家裡的鑰匙,所以也沒有什麼特別奇怪的,但是內海先生否定那是他家裡的。所以才想起來試看看吧!”
砧警官看著我們這邊,所以我們趕緊閉口,砧警官再次面向近越說。
“在被害者的手提袋裡有這房子玄關的鑰匙。而且是主人的你沒有見過的鑰匙。如果是
這樣的話,就有點複雜了。那女人平常是不是常在你府上出入?”
“不知道算不算常常,但想來時就來。啊!你是懷疑我們的關係?沒有你所想的那樣積極的關係。然也不能說沒有一點點戀愛的感情。但因為我多少吃過女人的苦頭,所以不會太深入。至少不會產生想殺掉對方那種感情的料葛。”
“你太太對於內海房子怎麼想呢?”
“不知道。你可以直接問我太太。而且我並不是和妻子吵架才分居的。而是為了彼此工作上的方便。”
“你太太知道你星期二晚上不在家嗎?”
“恐怕不知道。因為星期二的工作三個星期前才開始的。”
“而被害者確定是知道嗎?”
“你是指我星期二晚上不在家這件事嗎?應該是知道的。剛剛我好像已經講過了。”
“以下這些問題僅供參考,請據實回答,你今晚幾點離開電台?”
“我想是七點稍過。本想搭計乘車,但我喜歡晚上電車的氣氛,所以坐電車回來,在這一站下車時大約是九點十五分左右。但回到沒有人的家實在是一件煞風景且無聊的事,所以就到車站前的烤肉店喝了幾杯。因為喝醉了酒,剛才回來時,在路上差點被那位年輕人的車子撞到,畢竟是要小心走路的啊!”
“沒受傷嗎?”
“沒有,只是衣服的袖口沾滴了松脂。因為在絆倒時碰到了松木,這還是入秋以來新做的衣服哩!”
近越苦笑著,一邊從上衣的口袋裡拿出和平牌的香菸盒。砧警官一直看著那個問。
“你一直都抽和平牌的嗎?”
“香菸嗎?是的,幾乎都是和平牌。但沒買到時,什麼都抽——。”
此外,他還回答了砧警官的質詢,就被害者的性格和交際狀況做了說明,不愧是個文人,描述得有聲有色,內容大致和內海先生所說的一樣。此時,先前的那位年輕警察又進來了報告說。
“屍體己運出。”又繼續說。
“被害者的丈夫說要送遺體到監察醫務院,而且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就直接回去了,所以要來打個招呼……。”
“帶他進來。”
砧警官看了一眼近越說。
不久就進到房內的內海先生已無先前膽怯的態度,代之而起的是妻子死亡的沉痛表情。因砧警官的介紹內海和近越做初見面地打了招呼。劇作家表情冷淡,言語也只是簡單的弔唁語,而對方也只是因為給人添麻煩而說了些抱歉的話,然兩位男人的眼裡都充滿了敵意的火花。這兩個人在這世界上都站在最尷尬的立場上,使我不禁對他們產生同情,實際上這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像他們這樣既倒霉又滑稽的初次見面了。砧警官在介紹完畢後,似乎突然想到我們的存在,回頭轉向哥哥。
“仁木先生,辛苦了,你們可以回去了。”
似乎是有點不客氣地趕我們走。哥哥按著我的膝蓋站起來。走到外面時,我小聲地叫。
“哥……知道了嗎?犯人。”
“誰會知道!”
“不是說不知道就算了,如果警察沒法早點找出犯人是誰,我們無論如何也得查出犯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