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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多少存貨,寫好的稿子大多是最後結局部分,又不能跳過去先貼。今天晚上就先趕寫一部分,不貼新的了。

  千萬恨 恨極在天涯 山月不知心裡事 水風空落眼前花 搖曳碧雲斜

  作者:又夢江南 回復日期:2006-6-3 16:18:00 939#

  計程車司機很高興。剛做了一個長差,正擔心回去放空,沒想到前腳下一個,後腳就上兩個。人一高興,閒話就多,車子駛上楊浦大橋之前,石語就知道了,楊在明是在慈心醫院附近的一家超市前上的車。

  “晚上,那麼大雨,還要跑到這麼一個角落裡來。看不懂。”王老闆說。

  “說起來,他從前也是小梅的姐夫……”石語不想多說。他有些失望。小梅的身份他前天就知道了,竹葉之死的真相卻還在雲裡霧裡。本來,他們要是知道真相,找自己幹嘛?竹葉日記里的“真相在塔里”,小梅的理解不合邏輯。或許,是受竹葉對她父親說的那句話的影響?思維定式。試著換一個角度來看……

  沉默了一會兒,石語問:“剛才你們說的那個什麼老阿飛是……”

  “對了,你來37號的第一天我答應把餐館的裝潢設計師介紹給你,就是他。前幾天我已經跟他打過招呼了,你隨時可以給他打電話約時間。一講到啥環境啊,風格啊,設計思想啊,老阿飛頂扎勁了。”王老闆說著從皮夾里摸出一張名片遞給石語。

  石語看了一眼,那人名叫郄非,名片上印著些“雕琢時光”之類酸嘰嘰的語言。從名片背面的文字看,他似乎是專搞傳統風格的裝潢設計,外帶老式家具經營之類。

  “聽說你要找他,這傢伙比你還起勁,只怕沒人聽他講那套東西,所以你要了解啥一點沒問題。老阿飛做人上路,也有本事,只是這種人難發財。”

  第十四章 (題目暫缺)

  設計師郄非的工作室和小錢的公司在同一條弄堂里。一叢叢濕潤的綠色與枯黃中間有一扇陳舊的法國門。看到門後面探出一張黑黃而瘦削的臉後,石語馬上明白了“老阿飛”稱呼的由來。

  鷹鼻鷂眼的郄非,年齡大約在四十歲到六十歲之間,鼻子下是兩撇克拉克•蓋博式的小鬍子,一隻“奶油包頭”在五十年前應該很時髦。石語甚至準備看到一身花格子襯衫。還好,他只是很隨意地套著件花呢西裝。

  郄非用一聲歡呼來迎接石語,仿佛遇到了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不顧石語的阻攔,他開始轉動咖啡研磨機的鑄鐵手輪。趁他煮咖啡的當口,石語打量著房間。

  一張腰狀雕花長桌替代了寫字檯;同樣雕著精緻花紋的老式吧檯靠牆立著,只是沒有酒瓶,鏡子裡映出幾件舊瓷器,一隻銅座鐘——琺瑯鐘擺居然還在擺動;自己坐在一把皮面的扶手椅上,旁邊有一張矮矮的小圓桌,精雕細刻的單根圓柱下面是三隻小台腳。很隨意的擺放,還有點凌亂。濃郁的咖啡香味中夾雜著座鐘的滴答聲。石語不禁想到了唐公館的西廂房。雖然是完全不同的家具,卻一樣留下歲月的印記,瀰漫著那個時代的氣息。

  “我家裡和唐家是世交。”郄非在圓桌上放下兩杯咖啡,開門見山,“小時候我隨父親去唐公館玩,對那裡印象很深。所以一聽阿王說他要在那裡開啥餐館,就竭力反對。反對沒用,我就把改建設計的生意搶到手。”

  石語聽王老闆說過,他只是象徵性收費,幾乎等於白做,而王老闆則正中下懷。

  郄非對上海灘舊建築的現狀痛心疾首,認為許多裝修幾乎就是毀滅性破壞。

  “這幫生意人,只曉得賺鈔票,其他死人不管!上海的老房子給他們弄得一塌糊塗。我收費低,不過有一點要先講好,一切要照我的設計做。”

  老阿飛大談他的設計思想,輔以一沓裝修效果圖和豐富的肢體語言,神采飛揚。

  最後,他的神色黯淡下來:“實際上他們不可能完全聽我的。這阿王——我認得他娘,她在我家裡也做過——俗不可耐。我跟他拍了幾次台子,他才勉強同意把西廂房作為雪茄吧。你要人家領略老公館的氛圍,公館哪有全部房間是餐廳的!西廂房是點睛之筆,我的原意是作為起居室保留,他當然不肯……”

  “還有那架鋼琴。”

  “對,極有味道的古董鋼琴!沒見過檔子那麼低的人,居然要搬出去,好多擺幾隻沙發。他當是開茶館!天天跟他搞腦子,真吃不消。”

  確實,郄非眼光獨到,頗有品味。他在西廂房營造的氛圍,非大手筆是做不到的。石語攝影的重點就放在那裡。

  當石語翻開一本自己在唐公館拍的樣片時,老阿飛立刻兩眼放光,愛不釋手:“你是照自己的理解來詮釋的……好,我總算沒有白辛苦。看這氣氛的表現,我無論如何拍不出……”

  沒有找錯人,老阿飛郄非的講解很精彩。等石語靜靜地聽他說完,並將樣片送給他後,他已經將石語引為知己,以後的談話就很隨意了。

  “說起來,我跟唐公館真算有點緣分。唐澤元夫妻,大衛兄妹都認得。連住家裁縫阿王娘也是兩家都做的。這次阿王有點不上路,差點把房子弄得面目全非。其實何必呢?不過開一爿飯店,卻幾乎要把房子拆掉。你說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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