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頁
“為什麼要收拾客房啊,俏俏跟我睡一間!”小小說。
小小的父親莊紹樺望了一眼旁邊的高高大大的歐陽卓,微笑著:“裡面請!”
“幹嗎請他進去啊!”小小從行李箱中取出行李,聽到父親這麼說立刻大聲嚷道。
“伯父伯母,天也很晚了,我就不進去了!”歐陽卓微笑著說。
“歐陽先生,進來喝杯茶再走也不遲啊!”莊紹樺再次邀請。
“人家都說不進去了,您幹嗎還強迫啊!”小小不滿地說。
“小小,人家大老遠的將你們平安地送回來,你不說聲謝,還攆人家,你到底還是不是我的女兒,一點禮貌都不懂!”莊紹樺有些生氣地說。
小小噘著個嘴,拉著楚俏就往屋裡走。面對莊紹樺的執意邀請,歐陽卓也只好走進去。
直到吃晚飯時,小小的臉一直都是陰陰的,時不時還放出威脅的目光盯著對面坐著的歐陽卓。
想必她一定詛咒歐陽卓消化不良。但看到歐陽卓的坦然自若。楚俏為小小的胃捏了一把汗,因為得消化不良的人一定是她!
果然,飯吃到一半,小小推開碗筷說了句“胃痛!”轉身回了房間。楚俏隨後跟去,就看見小小正將一把的藥丸塞進嘴裡。一把奪過。
“這些藥是治不了肚子餓的!”
小小一屁股坐在床上,將柔軟的床墊壓出一個大坑。似乎想把歐陽卓當成床墊狠狠地坐上去。抓起桌子上還剩半包的餅乾,“咔嚓,咔嚓”地啃起來。
“你說,那叫什麼人啊!”小小嘴裡塞滿餅乾,含糊地說著,“這裡明明就是我家,瞧他的模樣,到像是主人似的……氣死我了……”
楚俏在她身邊坐下,伸手也拿了塊餅乾,嚼起來。
“俏俏,你去吃嗎?我自己在這裡啃餅乾就行了,你出去吃嗎!”
“有難同當嗎!你在這裡餓肚子,我怎好出去吃!”
“真可惜了那盤咕咾肉,那可是我最愛吃的菜啊!”
“是啊,伯母的手藝是世界一流的,顏色明亮,味道酸甜,入口酥脆……”
“都是那個該死的歐陽卓!”小小的眼神立刻憤然,“俏俏幫我想辦法將他攆走,看老媽的架勢今天恐怕要留他過夜呢!”
楚俏無語,以為用苦肉計加點食誘,就會到外面吃飯,緩解尷尬的氣氛。卻沒有想到結果竟是這樣!
飯後,莊母說酒店太貴而邀請歐陽卓留宿,但他望了望小小那副“你敢!”的神情,婉言拒絕了。
夜晚,接連累了幾天的小小沉沉地睡著,打著香甜的鼾聲。楚俏輕輕起身,躡手躡腳的掀開她們身上共同的被子,走下床來,坐到窗邊的椅子上,將窗簾拉開一條縫。月光熠熠地照進來,在房間的地上劃出一道白。
柔和月光下楚俏的眼中懸浮著不同的粒子,一顆寫著思念,一顆寫著哀傷,一顆寫著淒楚,一顆寫著無奈……顆顆粒子的後面就是仿佛能看見另一時空的晶瑩清透瞳孔。
好長的一段時間裡,她就這樣一動不動地懷抱著雙膝,下頜搭在膝頭,凝視窗外。直到天空漸漸露出青白色。
床上的小小蜷縮成一團,蓋在她身上的被子已然早被她不知是什麼時候踢掉了。楚俏撿起掉落的被子給她蓋上,自己也重新爬上床。似睡非睡的恍惚中。小小在她耳邊輕聲說:“俏俏,吃飯了!”
她們梳洗完畢後,來到餐廳,小小的媽媽早經準備好早飯,楚俏不好意思地笑著,幫忙拿碗筷。
“是不是小小半夜的時候又踹人了?”莊媽媽摟過楚俏望著她紅紅的眼睛問,“不如今天晚上讓小小搬到客房去!”
“跟她沒有關係,只是這段時間一直睡得不好!”
“你的事情我們也都知道了!以後住在這裡就是一家人,有什麼事情就說出來不要都埋在心裡!”說到這裡,莊媽媽鬆開摟著楚俏肩膀的手,轉過臉去,偷偷地擦著眼角的淚。
楚俏不知道此時該說些什麼,只有默默地低著頭繼續擺著碗筷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
“媽,客廳里那束玫瑰是不是老爸送給你的!”小小眯著眼睛,壞壞地笑著走進來。
“是送給你的!”
“給我的?老爸為什麼要送我花?”小小吃驚地問。
“誰說是你老爸送的!”莊媽媽一邊解下身上的圍裙一邊說,“去叫你爸吃早飯了!”
“爸,吃飯了!”小小朝著臥室大叫,接著,她又望著莊媽媽,“你別告訴我,那束花是天上掉下來的吧!”
“你沒有看花上的卡片嗎?”
“卡片?”小小一蹦一跳地拿了那束花回來,拽下上面的淡藍色的卡片。半天沒有動靜。
“她怎麼了,吃東西噎到了?”正巧,莊爸爸走進餐廳。眼睛上還帶著看報時帶的老花鏡。望著小小像尊大理石雕像一樣,睜大眼睛,張大嘴,一動不動。
等到他們全部落座開始吃飯的時候,小小才回過神來,嘴動了半天,才聽到她語無倫次地說:“這個人是不是腦筋有問題?他……他……哦!天哪……”雙手在空中胡亂的比劃了半天“砰”地一下敲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