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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中年女人,說話方式還像年輕女子般的活潑。

  話說回來,須田孝子懷疑舍松未來媳婦的證詞可信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吾作先生是你的親戚嗎?”

  “不是,他是戰爭時從東京疏散到這裡的,之後就一直住在這裡。他在農協工作。”

  佐伯心想,既然不是親戚,那他說的話說不定還可以相信。但舍松和伊達里那種自信的樣子,總讓佐伯覺得有點不爽。

  “農協在哪裡?”

  伊達里再次大笑道:“哎呀,今天不是周日嗎?”

  黃鶯瞪著圓圓的黑眼睛,吃驚地望著女主人。

  草草的打了招呼後,他們走下了丘陵。小里所說的木堂吾作的家,就是剛才看到有個小女孩在玩扔沙包遊戲的那個地方。

  當佐伯走進庭院之際,吾作正穿著拖鞋,在給自行車的鏈子上油。吾作是個中年男子,他穿著黃褐色的褲子,皮帶上別著一個少見的刀豆菸斗。他身材矮小,臉色不太好,但給人一種忠厚老實的印象。

  吾作對須田孝子的印象也很深。他說,當他從地方台的午間新聞中得知廢窯中的女屍就是孝子時,感到很震驚。

  “那是這個月三號的事情。因為是憲法紀念日,所以我記得格外清楚。當時我正在院子裡修剪盆栽的花木。我不知道她是太太還是小姐,總之是一個非常活潑伶俐的人。這樣的人竟會赤裸慘死在廢窯里,我怎樣也想不到啊。”

  “你們這次來,有何貴幹呢?”感嘆過後,吾作又繼續問。

  “你知道山野舍松妻子自殺的事情吧。”

  佐伯警官等著他點頭,接著說道。

  “須田孝子問我,山野舍松的妻子上吊自殺那晚,丈夫舍松在伊達小姐家玩是不是事實。我回答說,那的確是事實。他們來我家泡澡、看電視,還聊了一個多小時。舍松第二天回家的時候,發現他妻子從鴨居回來,上吊自殺了,聽說還引起了不小的騷亂呢。”

  佐伯和松崎互相望了一眼。舍松的不在場證明似乎是真的。如果這樣的話,舍松就沒有殺害須田孝子的動機了。

  “我是須田孝子的同事,關於她的情況,你還有其他要補充的嗎?”

  松崎親切的詢問道。

  “什麼都沒有。”

  吾作看了看松崎,擺出無能為力的表情。

  “真的是一個非常爽朗美麗的女子。如果我是個男的,無論如何也不會做出那種卑劣的行為。”

  “她來拜訪你的時候是幾點鐘?”

  “這個嘛……等一下,好像是下午兩點左右。因為我三點鐘吃了年糕。她來拜訪我應該是在那一個小時之前。”

  接著,木堂吾作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

  “但是須田小姐仍然對舍松心存懷疑。她對我說,關於那天晚上的事,如果想到什麼不自然的或是奇怪的動作行為,就馬上打電話通知她。說完,她給我留了一個電話號碼。”

  吾作說著,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個黑色皮革封皮的記事本,拿出一張夾在裡面的紙片。那張小紙片上印有紫色的橡皮印章。孝子在紙片的背面寫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名片發完了,所以才寫在那張紙片上的。”

  拿在手裡一看,是用鉛筆寫的數字。佐伯刑警回頭看了一下松崎,問:“這是須田孝子的筆跡嗎?”

  “是的,確實是她寫的。六和九的寫法非常正規,完全仿照字帖。”

  松崎一邊回答,一邊用手指捏起紙片,突然,他的臉色驟變。

  “你發現什麼了嗎?”

  “沒有。”

  他趕緊轉移視線,把紙片還給吾作。

  “沒什麼,是我多想了。這個號碼讓我想起了一些無足掛齒的小事。”

  松崎的表情和眼神馬上又恢復了平靜,再次呈現出運動員股從容不迫的神態。

  佐伯心想,這傢伙肯定有什麼瞞著我。我都帶他到這裡來了,他居然不告訴我他所發現的事情,真不夠意思,太任性了。

  佐伯刑警為了自己的叨擾向吾作表示歉意之後就離開了。走在回碼頭的路上,他心裡還是很不愉快,而且越想就越是生氣。

  松崎也覺察到了佐伯的心情,故意討好他說:

  “刑警先生,您可別生氣呀。”

  “我沒有生氣。只是說實話,你故意對我隱瞞某些事情,這不是很卑劣嗎?”

  “不,不是的。你誤會了。我之所以有點愕然,是因為那個電話號碼和一個酒吧的號碼特別像。不瞞您說,我跟那裡的一個女人有來往。但是這事如果讓我妻子知道的話就不得了了,所以我到現在還是隱瞞著她。因此,剛才看到那張紙的號碼的瞬間,我心裡忍不住想:‘不妙,這個號碼竟然被須田小姐知道了!’既然她知道了,那搞不好我老婆那裡也東窗事發了,所以當時我很害怕。但仔細一看,並不是那酒吧的號碼,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松崎極力為自己辯解。但是,他越是辯解,佐伯刑警就是越覺得很可疑。

  佐伯在心裡說,可以了,你不用說了。反正那個號碼我也記住了。有必要的話,我找東京管區警署的人查一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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