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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戊攸子卻擺了擺手,「覃寒舟已被我逐出師門,你不必替他說情。」

  蕭璉璧原以為戊攸子在冰室中說的那些都是氣話,畢竟一時誰也接受不了自己的徒弟背著自己成為了邪魔外道的首領,可現在聽對方這麼說,分明是鐵了心不打算認覃寒舟了。

  「寒舟雖然成了魔族的魔君,可他什麼也沒做過,難道師尊你也要以仙魔殊途,正邪不兩立來評判你的弟子嗎?」 蕭璉璧為覃寒舟辯解道。

  「他什麼都沒做過?他只是沒臉在你面前提罷了!」戊攸子倏的一下從座椅上站起來,直視著蕭璉璧道:「被關在惡風崖上不足兩月他便私自出逃,跑到赤穹峰上挑斷了滄水師兄的手筋腳筋廢了他的修為,最終還殺了他!連夜還盜走了宗門至寶蒼挽劍。這些惡行,還不足以為師對他評頭論足嗎?」

  「我不信。」蕭璉璧搖頭道:「寒舟不會做出這些事的,我不相信。」

  「一定是哪裡有誤會,寒舟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師尊你莫要被……」

  戊攸子開口打斷,「他手中的那柄蒼挽劍,你作何解釋。」

  蕭璉璧滿腔為覃寒舟辯解的話都被「蒼挽劍」三個字給打亂,蒼挽劍在覃寒舟手上,是不爭的事實。

  戊攸子拍了拍他的肩,「不僅是滄水師兄的仇,還有覃寒舟對你所做的那些事,為師也會在他身上為你一共討回來。」

  蕭璉璧不解的抬眸,「他對我做了什麼事?師尊你莫要誤會他。」

  戊攸子聞言臉色竟突然漲紅了起來,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因為別的什麼,他一掌拍在案桌上,震的上面的茶具叮叮作響,「你自己看看你身上的痕跡,為師雖是修的無情道,但也明白那是什麼東西!」

  戊攸子沒說出口的是,他在進冰室時便瞧見了覃寒舟和蕭璉璧二人正欲行那檔子事,但礙於徒兒的顏面,他這才作罷,沒有直言。

  蕭璉璧愣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的衣衫凌亂不已,衣襟欲遮不遮,露出來的痕跡儘是些難以啟齒的顏色。

  蕭璉璧的臉色瞬間漲紅了起來,被長輩撞破這種事情,無論是哪種方式都太尷尬了。他連忙開始整理自己的衣襟,試圖遮擋胸前的這些痕跡,卻因為太過慌亂,理了半天仍舊凌亂。

  戊攸子見狀嘆了口氣,「璉璧,寬心些。師尊定會讓覃寒舟為他所做的事付出代價。」

  蕭璉璧繃緊了唇,半晌,開口道:「我是自願的。」

  戊攸子愣了愣,像是沒聽清,「璉璧你說什麼?」

  「我是自願的。」蕭璉璧突然跪了下來,紅著臉道:「我是自願和師弟做……那些事的,師尊不要誤會了他。」

  戊攸子後退半步才穩住了身形,「……你莫要為了給他求情甘願詆毀自身,你手上戴著的鐵鏈,為師看見了。是他強迫你的。」

  「不是!」蕭璉璧將頭埋的更低,「不是他強迫我的,是我自願的,鐵鏈……也是我自願被他鎖住的。」

  「你為何要這般做?!」戊攸子無法置信的望著跪在地上的蕭璉璧,他的徒兒一向懂事,從未做過離經叛道的事情,這簡直讓戊攸子不能相信。

  「我……」蕭璉璧我了半天也沒憋出個下文。

  戊攸子又氣又急,「你究竟是因為什麼?璉璧你倒是說啊!」

  蕭璉璧突然抬起了頭,臉色仍舊紅成了一團,但眼神卻不偏也不躲,直視著戊攸子,「我喜歡他。」

  「我……我喜歡師弟。」

  戊攸子被這番話震的身形一個不穩,坐回了椅子上,望著下方的徒兒,久久不能回神。

  蕭璉璧見狀,躊躇著又說了一句,「寒舟……寒舟也喜歡我,我們,我們是兩情相悅。」

  戊攸子反問道:「他惡行昭章,即便這樣你也還喜歡他?!」

  「他不會做這種事,即便蒼挽劍在他手中,也不能斷定是他害了滄水師叔的性命。」蕭璉璧跪在地上,眼神堅定,一字一句的道:「我相信寒舟,請師尊明察,莫要因為莫須有的誤會而傷了師徒情分。」

  「但他如今已成了讓人退避三舍的魔族魔君,他入了魔道!你們早已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你若執意喜歡他,可有想過將來如何立於仙魔兩道!」

  蕭璉璧臉上沒有絲毫動搖,眼神依舊堅定,「徒兒道行尚淺,卻也知這修仙路上斷不可能一帆風順。即便往後我和寒舟在一起會遇上多般坎坷,但此時此刻,徒兒的心跡亦不會因此動搖半分。」

  清風從窗門外吹拂了進來,將他額間散落的髮絲帶起,吹向了一側。清冷淡漠的臉龐上,此時被一種不可撼動的情緒所占滿,目光如炬,毫不退縮。

  良久之後,戊攸子站起了身,走到他身側,「在不寐城時,那些話你果然是故意說給為師聽的。」

  蕭璉璧垂下了眸,沒有說話。戊攸子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道:「在暮朝峰禁足一月,哪兒也不許去。」

  說罷,戊攸子便出了房門,在蕭璉璧的院中設下了一道結界後離開了。

  蕭璉璧望著將院外圍的嚴絲合縫的結界,坐在椅子上嘆了口氣。

  戊攸子並沒有回到自己的住所,而是去了乾鼎峰,徑直來到了掌門藺千殊的書房。藺千殊放下手中的典籍,見到來人,和善的笑道:「師弟,可是有什麼事?」

  戊攸子坐在了藺千殊的右側,沉吟片刻,道:「璉璧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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