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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為你告訴他們了。”我有點頭暈地說道。

  “我是告訴他們了,”艾莉說,“或者我自認為是告訴他們了。”

  我用了一秒鐘才看清她在往哪裡走。

  我想,在那一刻之前,我無論躲避法律的懲罰也好,試圖證明我的清白也好,我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憤怒。我現在的心情就像是無法阻止的暴風雨。斯特拉頓怎麼老是有內線,什麼牌都在他手裡。

  “我們怎麼辦?”我問艾莉,一旁汽車飛馳而過。

  “我們可以取得你父親的證詞,可是還要看那些執法人員,奈德。對於一個心懷忌恨、自身歷史又並非無懈可擊的人來說,可能比指控來得更厲害。這不完全是證據。”

  “可是你有證據。”

  “不,我所知道的僅僅是有人掩蓋了苔絲·麥考利夫的案子。如果我把這個匯報給我的上司,他連眼皮都不會抬一下的。”

  “我剛安葬了我的弟弟,艾莉。你不想讓我就坐等在這裡看著斯特拉頓和這些畜生逃脫法律的懲罰吧。”

  “不,我沒這麼想,奈德。”

  我在她溫柔的藍眼睛中看到了決心。這眼神告訴我,我需要你幫我證明,奈德。

  我要說的就是:“我參加。”

  艾莉花了兩天時間去搜集證據。

  這就好像從不同角度觀看一幅油畫,把稜鏡顛倒過來,每一個畫面,每一道光都有不同的折射。她知道不管她提出什麼,所有事情都取決於此。她最好要有把握。

  首先,她開始翻閱棕櫚灘警局關於莉絲·斯特拉頓謀殺兼自殺案的卷宗。她發現他們在全國彈道信息綜合網絡上搜索過案件所用槍枝的來歷。正如勞森懷疑的那樣,它和在沃思湖奈德朋友們慘遭集體屠殺所用的手槍完全吻合。這也使莉絲和保鏢串通密謀的說法無懈可擊。

  她翻閱著文件。

  這把貝瑞塔0.32口徑的手槍是在兩年前由邁阿密一戴德城警局和聯邦調查局的對某起毒品案的一次聯合行動中繳獲的,一直保存在邁阿密警方的證物櫃中,但在一年前連同其他一些武器一起神秘地失蹤了。

  被謀殺的保鏢保羅·安吉洛斯曾是一名邁阿密的警察。為什麼斯特拉頓雇的人會持有一把黑槍呢?

  艾莉繼續查找當年參與邁阿密案件的警察。她以為會有安吉洛斯的名字,可是那頁最後一個名字讓她驚呆了。

  可能是個偶然,她跟自己說。她需要的是實實在在的證據。

  接下去,她開始追查在布洛克頓犯下殺害奈德弟弟命案的厄爾·安森的背景。他是怎麼聽命於斯特拉頓的呢?

  安森在佛羅里達是個慣犯。帶械搶劫、敲詐勒索、走私毒品。

  他在坦帕和格雷茲兩個地方蹲過監獄。但是令她不解的是,兩次服刑中,儘管他記錄不佳,但還是獲得了提前釋放。該為搶劫坐四到六年牢卻減到十四個月。第二次重犯也沒拿他怎樣。

  安森內部有人。

  艾莉打電話給格雷茲的監獄長,這是位於棕櫚灘西面大約四十英里外的一個中等監獄。接電話的是監獄長助理凱文·弗萊徹。她向他詢問厄爾·安森是如何兩次提前獲釋的。

  “安森,”弗萊徹手按著記錄說,“我怎麼看到的記錄是他剛死在波士頓了?”

  “如果你擔心的是那個,你不會第三次再見到他了。”艾莉向他確認。

  “倒沒什麼損失,”監獄長助理嘆了口氣,“不過好像有人跟他關係很鐵。他有個大款乾爹。”

  “大款乾爹?”艾莉重複道。

  “就是有個一直在暗中保護他的人,舍特萊夫特工。不是為了他在這裡犯的事。我猜?他是某個人的秘密情報人員。”

  某人的情報人員。

  艾莉謝了弗萊徹,但是現在她感到路被完全堵死了。要找出誰在雇用秘密情報人員而不引起別人的注意簡直是不可能的。

  於是她換了另一個辦法。她打電話給在邁阿密當地方檢察官的一個朋友蓋爾·希爾弗。

  “我在調查一個曾被判刑的人,名字叫厄爾·安森。他是我現在手頭一樁盜畫案里的職業殺手。我希望你能給我一份他作為證人的審判案件清單。”

  “他是什麼人,租用證人?”蓋爾開玩笑說。

  “秘密情報人員,”艾莉說,“我想試著看看他是否和藏畫的藝術圈有關聯,那樣我就可以追蹤畫的下落。”這並非都是謊話。

  “你要查的具體是什麼?”這個地方檢察官回道,似乎把她的請求當成日常事務來辦。

  “當被告、判有罪……”艾莉隨意說著。她屏了口氣。“還有替人犯罪,蓋爾,如果你還能提供那個更好。”

  第二天下午,艾莉敲開了莫雷蒂的辦公室大門。她剛好碰到她的上司在翻閱文件,他有點不情願地招呼她進去。“有什麼要匯報的嗎?”

  對特工主管莫雷蒂來說,事情在變得更糟。顯然,在奈德被捕後,他感到被這個突然引起公眾注意的小小的藝術特工搶了鏡頭。

  “我在調查一件事,”艾莉在門口說,“有新情況出現了,但我拿不準該怎麼辦。是關於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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