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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蒙誇獎。”傑夫說著踢開一箱彎曲的輪圈,掃出條道來。“我自己用過好多遍了。說實話,”錢普說,有點讚同地看著我,“你說聯邦調查局特工的時候,奈德,我並沒在想朱迪·福斯特那種類型的。”

  她穿著黑襯衣和粉色背心的確很漂亮,不過看上去並不高興。

  “關於莉絲,你找到了什麼?”

  “沒多少東西。”她拿起一瓶啤酒,親切地朝傑夫點點瓶子,“這個女人深不可測。她娘家姓歐卡拉漢。是佛羅里達的一個老家族。

  家裡大部分成員都是律師和法官。你可以想像多有勢力。她曾經去她父親在范德比爾特的一家律師事務所工作過一段時間,大約十年前嫁給斯特拉頓。我聽說她為他打通了進入上流圈子的門路,也為他好幾筆大買賣成功融資。

  “我們得和她談談,艾莉。”

  “我試過了,”艾莉嘆了口氣,“我想在不引起我們局注意的情況下單獨找她問話。不過我在他們家庭律師那裡碰了一鼻子灰。只有在斯特拉頓在場的情況下,並且有預先提交的問題清單,才可以見面。”

  “天啊,比安排修女到安全套廠里上班都還難搞定。”傑夫說著一口乾了啤酒。

  “不錯,”艾莉擠擠鼻子,“她完全在斯特拉頓的控制之下。她甚至不能在沒有保鏢的情況下出去吃個午飯。我沒辦法把她帶來詢問。”

  “上帝啊,艾莉,你可是聯邦特工……”

  “你想要我怎麼做,叫我上司來辦?我們需要一個她圈子裡的人。一個能接近她的人,讓她說話。可我在這裡沒什麼人認識。”

  就像我說的,我有一張川普俱樂部的會員卡,再捏在手裡不甩出來就沒用了。我在手心裡轉著啤酒瓶。“我也許有個法子。”

  有人說他是你的朋友,可是你永遠也不會真的搞清楚。生活告訴我,人生道路上總有些磕磕絆絆的東西擋在路當中。就像富人總和富人在一起,不管他們持什麼立場。英國人是這麼說的吧?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我想要是你不試試,你永遠也無法知道這些利益是什麼。

  於是,第二天一早,我打了個電話。我好像一個十六歲的毛小伙第一次約女孩子出去。我這輩子撥電話號碼還沒有這麼緊張過。

  “是我,奈德。”我一聽到對方拿起話筒,還沒怎麼說話就口乾舌燥。

  我等著。沒有回答。我開始擔心我犯了個錯誤。我可能會給我們大家都帶來一大堆的麻煩。

  “你肯定是把水管子扔到了水池深處——對於打掃水池的來說這可不好。”索爾。羅斯最後嘆出了一口氣。

  我並沒有笑。他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這就是索爾絕對嚴肅的風格。“我開車離開的時候,索爾,你說過什麼。你說男子漢可不干在深更半夜溜走的事。還有,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也許我該聽你的,我自己知道目前情況如何。我需要知道的是,索爾,你說的話還算數嗎?”

  “我不會把你交給警察,如果這就是你想知道的。我跟他們說你離開的時候我正在睡覺。”

  “我知道,”我說,心裡感到有點害臊,“謝謝。”

  “沒什麼好謝的,”他很平靜地說,“我會看人,孩子。我也知道你沒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我把頭從聽筒邊扭開了片刻,咽了咽口水。“我沒有做,索爾。

  我對天發誓。不過我需要有人幫我證明這個事實。我能信任你嗎,索爾?“

  “你可以相信這點,奈德,”這位老人說,“我也曾有過你的痛苦,我得到的教訓是,唯有品質上佳的朋友才能使你不會沉淪入獄。

  你有那樣的朋友嗎,小奈德?“

  “我不知道,”我回答,嘴唇有點干,“你是什麼類型,索爾?”

  我聽到他咯咯地笑了。“在這種情況下,”索爾·羅斯說著停頓了一下,“最高級別的,孩子。最高級別。”

  “那麼我們要在這裡見誰?”傑夫把摩托開進聖愛德華教堂街對面的停車場裡,熄了火。

  格林餐館兼藥房坐落在城北,是恍惚中能重現往日時光的地方。

  甘迺迪任總統時,棕櫚灘是冬宮,甘迺迪和華盛頓的職員會通宵聚會,然後在聖愛德華教堂做清晨彌撒,然後擁到格林的店裡來杯咖啡提提神,穿著禮服和店裡的女招待說粗話。

  我們要見的那個人正坐在角落裡的一個靠窗的包廂內,他穿著件淺灰藍色的V 字領運動衫和高爾夫襯衣,一頂羊毛袋鼠帽放在一旁,他日漸稀疏的白髮牢牢地貼在他的頭皮上。他正攤開一份《華爾街日報》,鼻樑上架著副老花鏡。與其說他是那個要救我性命的人,不如說他看上去更像是個在查看股票行情的退休老會計。

  “那麼,你有可以助你一臂之力的人,夥計?”錢普用手肘頂頂我,在屋裡掃視了一番,想找到那個我們要見的人。“這就是為什麼你要躲在我那裡。有絕對內部人物啊。”

  “我告訴過你,錢普,相信我。”

  我走了過去。他呷了口咖啡,把報紙疊成方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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