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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他差不多弄鬆了繩子。弗蘭基過去幫他一把。儘管手腳捆在一起,她的手仍有點作用,最後用牙齒用力一拽,終於干成了這事。

  儘管說話聲音很寒糊,博比還是盡力叫出一聲:“弗蘭基!”

  “真高興我們又在一起了。”弗蘭基說,“但看來好像我們都是笨蛋。”

  “我想,”博比憂鬱地說,“這就是他們稱的‘不小的勝利’吧。”

  “他們怎麼逮住你的?”弗蘭基追問道,“是在你給我寫那封信之後?”

  “什麼信?我從來沒寫過什麼信。”

  “唉!我明白了,”弗蘭基睜大眼睛,“我多蠢呀!還說別告訴任何人,信里全是廢話。”

  “聽著,弗蘭基,我來把我碰到的事告訴你,然後你再繼續把你碰到的事告訴我。”

  他敘述了在格朗吉邸宅的冒險經歷以及後果。

  “我被弄到這個該死的小地方,”他說,“盤子裡有些吃的喝的東西。我餓極了就吃,我看這些東西肯定有麻醉作用,因為我吃完馬上就睡著了。今天星期幾?”

  “星期五。”

  “那麼我是星期三晚上被打昏的。該死的,我一直神志很不清醒。好吧,說說你碰到的事吧?”

  弗蘭基詳述了她的冒險經歷,從她在斯普拉格先生那兒聽到的開始說起,一直說到她在門口以為認出博比的身影為止。

  “後來他們用氯仿麻醉了我。”她最後說,“唉,博比,我剛剛還在煤箱裡嘔吐呀!”

  “我看你太有辦法了,弗蘭基。”博比讚許道,“問題是:

  現在我們怎麼辦。?我們各自都吃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苦頭,但現在局面轉過來了。”

  “要是我把你來信的內容告訴羅傑爾就好了。”弗蘭基悔恨地說,“我確實想過,拿不定主意,後來才決定嚴格按你說的辦,根本沒告訴別人。”

  “結果就是無人知道我們的下落。”博比心情沉重地說,“弗蘭基,親愛的,我擔心的是我使你陷入了困境。”

  “我們都有點太自信了。”弗蘭基憂鬱地說。

  “惟一有件事我弄不明白,為什麼他們不直接打擊我們兩人的頭部。”博比陷入沉思,“我認為這類小事尼科爾森不會被難住。”

  “他有他的計劃。”弗蘭基微微顫抖了一下。

  “好吧,我們也最好有個計劃。我們必須離開這兒,弗蘭基。我們打算怎麼辦呢?”

  “我們可以呼喊。”弗蘭基說。

  “是……嗎?”博比說,“也許路過的人聽得見。但既然尼科爾森沒堵住你的嘴,我應該說這種機會很少。你的手捆得比我松。我來看看能不能用牙給你弄開。”

  接下來的五分鐘是牙與繩的搏鬥,這場博斗使博比的牙醫大為光彩。

  “這些事書里寫得特別輕鬆。”他氣喘吁吁地說,“我看我一點作用也沒有。”

  “你行的,”弗蘭基說,“繩子正在鬆了。小心!有人來了。”

  她從他身邊滾離開。可以聽見有人上樓的聲音,步子踏得很重。門的下方現出一絲光亮。接著是鑰匙開鎖的聲音,門慢慢被推開了。

  “我的兩隻小鳥怎麼樣?”是尼科爾森醫生的聲音。

  他手上拿了枝蠟燭,雖然他的帽子壓住了雙眼,穿著衣領高豎的厚大衣,但講話聲音顯出是他,他的雙眼在厚實的鏡片後閃著白光。

  “你太不值得了,我親愛的年輕小姐,”他搖搖頭,戲弄地說道,“這麼輕易就掉進了陷阱。”

  博比和弗蘭基都沒答腔。局面的優勢明顯在尼科爾森一方,很難知道說些什麼。

  尼科爾森把蠟燭放在一張椅子上。

  “無論如何,”他說,“讓我來看看你們是否舒服。”

  他檢查了博比身上的繩子,得意地點點頭,又檢查了弗蘭基的。此時他搖搖頭。

  “我年輕的時候,人們常跟我說,”他說,“手指是用來拿叉子的,牙齒是用來修手指的。你這位年輕的朋友的牙齒,我看,有了行動了。”

  屋角上有把笨重的、斷了靠背的橡木椅子。

  尼科爾森醫生提起弗蘭基,把她放在椅子上,然後把她捆結實。

  “我相信,不會很不舒服吧?”他說,“行了,時間不會很長的。”

  弗蘭基能開口了。她問:“你打算拿我們怎麼辦?”

  尼科爾森走到門邊,拿起蠟燭。

  “你嘲弄了我,弗朗西絲小姐,說我太喜歡車禍。也許我是喜歡。至少,我打算再冒險來一次。”

  “你是什麼意思?”博比問。

  “我非得告訴你嗎?好吧,我想我願意。弗朗西絲-德溫特小姐開著車,她的司機坐在她身邊,方向轉錯開進一條通往礦井的廢棄的路,汽車撞上井口。弗朗西絲小姐和司機同時身亡。”

  屋內沉寂了片刻。博比接著說:“但我們也許不死,計劃有時會出錯。你在威爾斯乾的那樁事就失敗了。”

  “你對嗎啡的抗藥性肯定很傑出,從我們的觀點來看——令人遺憾。”尼科爾森說,“但這次你就不必費心了。你同弗朗西絲小姐被人發現時肯定已經氣絕身亡。”

  博比身不由己地顫抖起來。尼科爾森的口氣很怪,是一個藝術家仔細打量一幅傑作時的口氣。

  “他喜歡這樣,”博比想,“他真喜歡這樣。”

  他不打算讓尼科爾森再這麼得意下去,就用隨便的口氣說:“你犯了一個錯誤,特別是與弗朗西絲小姐有關的地方。”

  “是的,”弗蘭基說,“在那封你編造得很高明的信里,你告訴我別對其他人說。不過呢,我破了一個例。我告訴羅傑爾-巴辛頓一弗輪奇了。他知道有關你的一切。如果我們出了事,他會知道誰對此有責任。你最好讓我們走,你也儘可能快地逃出這個國家。”

  尼科爾森沉默了一陣,然後說:“津彩的騙局。我只能這麼認為。”

  他轉身向門走去。

  “你這下流坯,你妻子怎麼樣了?”博比叫道,“你也殺了她嗎?”

  “莫伊拉還活著,”尼科爾森說,“她還會活多久,我真的不知道。這得取決於情況。”

  他向他們作了個嘲弄的鞠躬。

  “Aurevoir①,”他說,“我將花幾個小時來完成我的安排。你們可以盡情地談談這事。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堵上你們的嘴。明白嗎?只要你們呼救,我就會回來堵住你們的嘴。”

  ①法語:意為“再見”——譯註。

  他走出門,把門關上鎖緊。

  “這不是真的,”博比說,“不可能是真的。他說的那些事不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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