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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陀和藹他說:

  “我想,你是最後一個看到她活著的人吧,史春吉先生?”

  奈維爾一陣臉紅。

  “是的——是的——我想是這樣,她那時好端端的。”

  “你跟她在一起多久?”

  “大約二十分鐘到半個小時,我想,然後我回房去,換上衣服,匆匆離去。我帶著鑰匙。”

  “當時是幾點?”

  “大約十點半,我想。我匆匆下山,正好趕上渡船。我在旅館找到拉提莫,我們喝了一兩杯酒,玩了一局撞球。時間過得很快,我發現我趕不上最後一班渡船。最後一班是一點半開出。因此拉提莫開車送我回來。你們知道,這表示要繞道沙爾丁敦——十六哩路。我們兩點離開飯店,回到這裡大約兩點半左右,我想。我向泰德·拉提莫致謝,要他進來喝一杯再走,可年他說他寧可直接回去,所以我的進來,直接上樓,回房睡覺。我沒聽到什麼異聲,也沒看到少掉什麼東西。大家都在睡覺,屋內一片寧靜。然後今天早上我聽到那個女孩尖叫而——”

  李奇止住了他。

  “的確,的確。現在再回頭一點——回到你和崔西蓮夫人之間的談話——她的態度相當正常吧?”

  “噢,完全正常。”

  “你們談些什麼?”

  “噢,隨便談談。”

  “和和氣氣?”

  奈維爾臉紅起來。

  “當然。”

  “你們沒有——比方說,”李奇平順地繼續說,“發生激烈爭吵?”

  奈維爾沒有立即回答。李奇說:

  “你最好老實說,你知道。我坦白告訴你,你們有些談話被人家聽到了。”

  奈維爾簡短他說:

  “我們有點意見不合。沒什麼大不了的。”

  “對什麼意見不合?”

  奈維爾強捺住脾氣。他微微一笑。

  “坦白說,”他說,“她責罵我。這種事常發生。如果她對任何人不表贊同,她就當面直截了當地數落他們,她是守舊的人,你知道,她不贊成一些現代的思想、方式——像離婚——等等。我們發生爭論,我可能有點冒火,不過我們完全友善地分開了 ——各持己見,互不干涉。”他有點辛辣地補上一句,“我當然不會因為發生爭論,控制不住脾氣而砸爛她的頭——如果你們是這樣想的話!”

  李奇看了巴陀一眼。巴陀猛然傾身向前。他說:

  “今天早上你認出那把鐵頭球桿是你的,你對上面有你的指紋作何解釋?”

  奈維爾瞠目而視。他銳利他說:

  “我——可是上面當然有我的指紋——那是我的球桿——我常常拿著。”

  “我是說,對上面有你的指紋,表示你是最後一個拿它的人這個事實,你有沒有任何解釋。”

  奈維爾紋絲不動地坐著。他的臉上血色盡失。

  “這不是真的,”他終於說:“這不可能。有人可能在我之後動用過——某個戴上手套的人。”

  “不,奈維爾先生——沒有人能像你說的那樣——拿起它來打入——而不破壞到你的指紋。”

  一陣停頓——冗長的停頓。

  “噢,天啊,”奈維爾情不自禁他說,同時起了陣長長的顫抖。他的雙手蒙住眼睛。兩位警官注視著他。

  然後他放下雙手,坐正身子。

  “這不是真的,”他平靜他說,“這絕對不是真的。你們認為我殺了她,可是我並沒有。我發誓我沒有,一定搞錯了。”

  “你對那些指紋提不出任何解釋?”

  “我怎麼能解釋?我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對你深蘭色西裝衣袖何袖口上的血跡有任何解釋?”

  “血跡?”嚇壞了的聲音。“不可能!”

  “比方說,不是你割傷了你自己——”

  “不,不是,我當然沒有!”

  他們等了一會兒。

  奈維爾·史春吉前額皺起,看來是正在思考。他終於抬頭看他們,兩眼充滿驚嚇的神色。

  “這是憑空想像!”他說,“純粹是憑空想像。這沒有一樣是真的。”

  “事實擺在眼前,”巴陀督察長說。

  “可是為什麼我要做這種事。這簡直想都不能想——不可相信!我認識卡美拉一輩子。”

  李奇咳了一聲。

  “我想,你親口告訴過我們,史春吉先生,崔西蓮夫人一死你就可以繼承一大筆財產吧?”

  “你以為這就是為什麼——可是我不想要錢!我不需要!”

  “這,”李奇輕咳一聲,“只是你自己說的,史春吉先生。”

  奈維爾跳了起來。

  “你聽著,這我可提得出證明。我不需要錢。我打電話給我的銀行經理——你可以自己跟他談。”

  電話接通。聲音清晰,直接到倫敦去。奈維爾說:

  “是你嗎,羅納遜?我是奈維爾·史春吉。你聽得出我的聲音,聽著,你告訴警方——他們現在人在這裡——他們想要知道有關我的一切資料——是的——是的,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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