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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瑪·威爾斯憤慨地抗議,不過卻顯得惴惴不安:

  “我確信我從沒——”

  “得了,得了。”巴陀抬起他巨大的手掌制止她。“你看到了什麼,要不然就是聽到了什麼一——到底是什麼?”

  “我並沒有聽清楚——我是說我不是有意聽到的——哈士托先生他也聽到。而且我一點也不認為那跟兇殺案有任何關係。”

  “也許是沒關係,也許是沒關係。你只要告訴我們你聽到什麼就好了。”

  “哦,我正要上床。正好過了十點——我先去把熱水袋放到歐丁小姐床上。不管夏天或冬天,她都用熱水袋,所以當然我得經過夫人的房門口。”

  “繼續,”巴陀說。

  “我聽到她和奈維爾先生在爭吵,聲音很大。他在大吼。

  噢,真是名副其實的吵架!”

  “記得他們確切吵些什麼嗎?”

  “哦,我並沒有真正用心在聽。”

  “夫人說她不容許什麼在她屋子裡,而奈維爾先生說,‘你敢說出任何對她不利的話。’他脾氣全上來了。”

  面無表情的巴陀又試探了一次,但是無法再問出什麼來。

  最後他遣走了那個婦人。

  他和詹姆士彼此相望。過了一兩分鐘,李奇說:

  “瓊斯現在該能告訴我們指紋查證的結果了。”

  巴陀問道:

  “誰在檢查房間?”

  “威廉士,他不錯。沒有什麼能逃過他的注意。”

  “所有的人都不准進房間吧?”

  “是的,直到威廉士檢查完畢。”

  這時房門打開,年輕的威廉士探頭進來。

  “有樣東西要給你們看一下。在奈維爾·史春吉先生的房裡。”

  他們站了起來,隨他來到西廂的那間套房。

  威廉士指著地板上的一堆東西,一件深藍色外套、褲子和背心。

  李奇厲聲說:

  “你在什麼地方發現這些的?”

  “塞在衣櫥的底部。看看這件,長官。”

  他拾起外套,展現深藍色的袖緣。

  “看到那些暗色污點了吧?那是血跡,長官,絕對錯不了。

  還有,你們看這裡,一直濺到整條袖子都有。”

  “嗯,”巴陀避開他甥兒急切的眼光,“看來是對年輕的奈維爾不利,我得這麼說。這房裡還有沒有其他的衣服?”

  “一件暗灰色細條紋的衣服掛在椅子上。洗臉槽旁邊地板上都是水。”

  “看來似乎是他匆忙把他身上的血跡洗掉吧?不錯。雖然洗臉槽靠近窗於,雨水潑進來不少。”

  “不會多到造成地板上的那幾灘積水,長官。到現在都還沒幹掉。”

  巴陀默默不語,他的眼前浮現一幅景象,一個雙手、衣袖都沾到血跡的男人,急急脫掉衣服,把沾到血跡的衣服塞到衣櫥里,匆匆忙忙用水沖洗雙手和手臂。

  他望著另一面牆上的一道門,威廉士不等他開口先回答。

  “那是史春吉太大的房間,長官。門鎖著。”

  “鎖著?從這邊?”

  “不,從另一邊。”

  “從她那邊,呃?”

  巴陀思考了一兩分鐘。終於,他說:“我們再去見見那老主僕。”

  哈士托心情緊張。李奇單刀直人他說:

  “哈士托,為什麼你不告訴我們你昨天晚上聽見史春吉先生和崔西蓮夫人在吵架?”

  老人眼睛一眨。

  “我真的沒再去想它,先生。我不認為那是你所謂的吵架——只是彼此意見不合,和和氣氣地溝通而已。”

  李奇忍住沒說出:“見你的大頭鬼,什麼和和氣氣地溝通!”

  他繼續說:

  “昨天晚飯時史春吉先生穿什麼衣服?”

  哈士托猶豫著。已陀平靜他說:

  “深藍色或是灰色細條紋的西裝?如果你不記得,也許其他人能告訴我們。”

  哈士托打破沉默。

  “我現在記起來了,先生。是他那套深藍色西裝。”他接著又說:“家裡的人在夏天時沒有換上晚禮服的習慣。他們經常晚飯後就出去——有時候到花園,有時候到碼頭去。”

  巴陀點點頭。哈士托離去。他在走道上與瓊斯擦身而過。

  瓊斯進門,滿臉興奮的神色。

  他說:

  “輕鬆的工作,長官。我已經查證出來了。只有一個人的指紋符合。當然我只夠時間做粗略的比對,不過我敢打賭絕對錯不了。”

  “怎麼樣?”巴陀說。

  “那把鐵頭球桿上的指紋是奈維爾·史春吉先生的,長官。”

  巴陀躺回椅背上。

  “好了,”他說,“這好像解決了,不是嗎?”

  4他們在警察署長的辦公室里——三十神色凝重、困擾的男人。

  米契爾少校嘆了口氣說:

  “好了,我看只有逮捕他一條路了吧?”

  李奇平靜他說:

  “看來是這樣,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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