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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接到電話傳喚,蔣濤並不情願,口口聲聲稱跟趙小蘭不熟,又找理由說自己正在出團,遊客都在車上,脫不開身。杜英雄倒也沒強求,不溫不火地讓他先忙,說完事到家裡聊。一聽這話,蔣濤立馬了,乖乖地把自己送到了刑警隊。

  “警察大哥,求你們了,想問啥我都說,但這事就別牽扯我家裡了,成嗎?”屁股剛挨到椅子上,蔣濤忙不迭地哀求道。

  “哼,你這是承認跟趙小蘭是情人關係了?”杜英雄譏笑一聲道。

  “我確實出軌了,但她的死跟我可沒關係,”蔣濤使勁搖著頭說,“我整晚都待在市中心醫院,不信你們可以去調監控。”

  “行啊,我們這套業務你還挺熟練,那趕緊的吧,把該說的都說說,你最後跟趙小蘭接觸是什麼時候?”王昆語氣嚴厲地說。

  “就她被人殺的那天。”蔣濤一邊整理記憶,一邊慢吞吞地說,“那天下午3點來鍾,我到機場送團,然後給小蘭發微信問她在哪兒,她回信說從單位剛要出來,我提議到金百合洗桑拿,晚上再一起到金百合旁邊那家烤肉店吃飯。可開車往那兒去的半道,接到旅行社電話,讓我再回機場等著,說臨時有個團要接。我又給小蘭發微信,說得晚一點到,小蘭說沒事,她先在金百合附近轉悠轉悠。後來飛機誤點,我接到團送到酒店已經7點多了。之前大概6點半左右,小蘭給我發微信說她餓了,說咱還是先把飯吃了再洗桑拿,還說她先去烤肉店把酒菜點好等我。可誰知我從酒店往那裡趕時又出了岔子,我媳婦打來電話,說丈母娘突然暈倒了,讓我趕緊到醫院去。我只能跟小蘭發微信解釋說去不了了,小蘭白等一下午,很生氣,說了一堆風涼話,我當時心裡著急,沒搭理她。到了醫院,得知丈母娘得了腦出血,正在做手術,之後我就在醫院一直照顧丈母娘。隔了差不多一個禮拜,有一天碰巧在醫院遇到小蘭她們公司一小姑娘,才知道小蘭被殺了。我怕受牽連,就把她的微信刪除了。”

  “你說的金百合,是在促進路道邊那個金百合休閒洗浴中心嗎?”王昆問。

  “對、對,是那個,我有那兒的打折卡……”蔣濤答。

  第六章 精神訴求

  深夜,會議室仍然燈火通明。

  韓印、杜英雄、王昆,包括被邀請的姚建,圍坐在會議桌前,共同對三起案件進行匯總分析和討論。

  韓印說:“從目前掌握的信息看,連環犯罪的可能性很大。其中前進橋案,應屬兇手初次作案。案發當晚,兇手經過橋下時,趕上被害人正耍酒瘋罵街,被其污言穢語刺激到,遂實施暴力殺人行為。我特意了解過,該案曾被本地媒體大肆報導,我在資料室找到幾份當時的報紙,和我預想的一樣,新聞配圖均是屍體俯臥在垃圾箱中的樣子。我相信正是這樣的配圖,給了兇手莫大的滿足感,從而讓他確立犯罪標記動作——將被害人拋置在骯髒污穢場所,並擺成面部著地的俯臥姿態,寓意著對被害人人格的蔑視和貶低。

  “寧山公園案為兇手第二次作案。案發現場各位都知道,是在公園內一條岔路附近的男公廁里。白天的時候,我和姚隊交流過,從時間點上分析,兇手作案不像是有預謀的,應該與前進橋案一樣,屬於突發刺激性因素導致的殺人案件。不過這一次,兇手顯示出一定的成熟度和主動性,為什麼這麼說呢?據姚隊介紹,當年賣淫女在公園裡攬客,都是相當肆無忌憚和猖狂跋扈的,她們根本不在乎形象廉恥,哪裡男的多就往哪兒鑽,明目張胆地公然挑逗和拉扯。由此說,兇手和被害人起初相遇,應該不會是在那條半圓形、東西兩頭與公園大馬路相交、人跡稀少的岔路上,而是兇手起了殺心之後,觀察過周邊環境,進而做出的一個選擇。包括到男公廁里進行性交易,肯定也是兇手的提議,因為人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情緒會更加從容和安定,所以如果是賣淫女的提議,她一定會帶兇手進女廁所。

  “紅星巷殺人案,系兇手第三次作案。綜合案情分析,屬於尾隨作案。兇手和被害人當日在某個時間點、某個地點,發生過不愉快的接觸,令兇手萌生殺意,遂跟蹤被害人至紅星巷,覓得機會完成作案。”

  “韓老師,我聽你話里的意思,是說這三個案子都是因為口角,或者說是被害人的挑釁造成的,可是真的有人會因為被別人罵了幾句便連續殺人嗎?”王昆一心想在最短時間內為常安翻案,實在不願意節外生枝,便有些沉不住氣地插話問。

  “當然不會這麼簡單,挨罵的時候多了,總不能次次殺人吧?問題在於這三個人到底說過什麼,讓兇手心裡感覺到觸痛。”杜英雄理解王昆的情緒,苦笑著說。

  “對了,那個拉麵館老闆不是說撿破爛的經常罵一些什麼騷貨、婊子、破鞋啥的侮辱女性的話嗎?兇手是因此被激怒了?”聽杜英雄這麼說,姚建也忍不住插話道。

  “要是這樣被惹惱的話,那兇手應該是個女的啊。”王昆好似突然開了竅,“還真有這個可能吧?公園裡的案子,沒準是哪個被老公拋棄的婦女在公園裡溜達,碰見攬生意的王彩華,一時來氣起了殺意;還有那個推銷保健品的趙小蘭,說不定以前忽悠過兇手,兇手回過味來,正好那天撞見她就把她勒死了。怎麼樣,這靠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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