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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蒙泰西厄先生去世時,阿諾爾德對這件事,並不比開讀遺囑之前的我知道得多。其實,事情可以簡化為根據某些推斷來假定回浪灣的金沙與穿過莊園的那段河流有關係。我從一開始就注意到奧萊爾河水清澈見底,也從一開始,我就記下了河的名字,它的詞源很有意義,奧萊爾,就是金河,對不對?因此,我在船上消磨時間,在岸邊釣魚,想發現有什麼金屬碎片在河底滾動或在水上漂浮。

  “主人帶著卡特琳娜在復活節和夏季到這裡度假的時候,阿諾爾德大約也像我這樣幹過。此外,他一面作這種探索,一面在四周鄉里打家劫舍,最後本地人都稱他為戴大禮帽的人。我相信,貝舒,如果我們調查一下發案時間,當然我還沒有對你談起過,我相信,這些日期與阿諾爾德呆在回浪灣的日子是一致的。

  “後來,蒙泰西尼先生突然去世,接著又發生了盜走遺囑的事,我傾向於認為阿諾爾德應對偷竊負責。是他通知格爾森先生的。他表示願為格爾森先生效勞,並向他透露了有關主人的一些細節,最後,阿諾爾德提出了行動計劃。這事的結果,是格爾森先生到回浪灣,和伐木工沃什爾一起僱人移栽了三棵柳樹。以後哪一天,河流將成為格爾森夫人繼承的遺產的一部分。

  “這兩個人就這樣實施陰謀,只是進展緩慢,因為他們不了解真實的情況。小河是他們未來行動的中心目標。金子就在河裡某個地方。但是,阿諾爾德和格爾森先生沒有得到蒙泰西厄先生應許的附加遺囑,怎樣解決這個問題呢?”

  “只有一個情況……如果這也算一個情況,並與此事有關的話:蒙泰西厄先生在遺囑最後寫下的一組數字。這很不打眼,格爾森先生沒有明白數字的意義,甚至不予重視。但是,又必須行動。卡特琳娜可能結婚,這就加速了事情的進程。兩姐妹決定住在這裡。太好了!阿諾爾德將呆在現場。他寫信給格爾森先生。格爾森到了以後,買通了公證所辦事員法默龍,叫他把遺囑塞到蒙泰西厄的卷宗里,使遺囑具有法律價值,同時開始搜查花園……”

  “……就被僕人阿諾爾德殺了!”貝舒嘲弄地叫道,第一次辯論時他就說過類似的話。

  貝舒又補充一句:

  “被僕人阿諾爾德殺了!當時,阿諾爾德站在廚房門檻上,後來又跟著我沖向鴿樓,怎麼可能在鴿樓門口開槍哩!”

  “你說過幾遍了,貝舒。”拉烏爾說,“我呢,再重複一遍,僕人阿諾爾德沒有槍殺格爾森先生。”

  “既是這樣,那你說誰是殺人犯呢?不是阿諾爾德——你又肯定說不是他——就是另外一個人。你無權憑空指責阿諾爾德犯了兇殺罪。”

  “他沒犯殺人罪。”

  “格爾森先生不是被人殺害的?”

  “不是。”

  “他是怎麼死的。是得了鼻炎嗎?”

  “他死於蒙泰西厄先生設下的機關。”

  “瞧!蒙泰西厄先生去世兩年了,倒成了殺人犯!”

  “蒙泰西厄先生是一個古怪的好幻想的人,這就可以解釋全部問題了。他是金子的主人,他費盡氣力尋找和發現的東西,不允許別人奪走。你想一想,一個吝嗇鬼把一筆無法估量的,甚至他認為是取之不盡的財寶堆在鴿樓地下室里,難道不會採取措施,保證自己外出期間這筆財產不受侵犯嗎?蒙泰西厄先生晚年受不了塞納河畔寒冷的冬天,去世前的那個夏天,他利用沃什爾大娘的兒子給地下實驗室裝的電線,一個人極其秘密地安裝了能自動保護鴿樓入口的機械裝置。只要有人企圖打開門,一把放在齊人高的地方的手槍就會射出子彈,擊中來人的胸脯。機關設計精確,萬無一失。蒙泰西厄先生完成自己的傑作之後,為了更加保險,又叫人在蟲蛀的橋的兩頭各放一塊牌子,寫著:‘待修。過橋危險。’以後,每年九月底,他就鎖好房子,帶上鑰匙,領著阿諾爾德和卡特琳娜到巴黎去。他就在到巴黎的當天晚上,死於腦充血。”

  “我相信他本想把說明留下,以免有人闖入鴿樓碰機關。但他沒有來得及這樣做,甚至沒來得及透露金沙的秘密。二十個月過去了。也是僥天之幸沒有人打開鴿樓門,顯然誰也不敢冒險過橋到島上去。可是同樣湊巧的是,電線和手槍子彈竟沒有因潮濕而受腐蝕。簡言之,格爾森先生知道卡特琳娜從前經常過橋後,就冒險過橋走近鴿樓,把門打開,於是當胸挨了一顆子彈。所以,他不是被人暗殺的,而是死於一次偶然事故。”

  兩姐妹入迷地聽著拉烏爾敘述,相信他的推斷完全正確。貝舒皺著眉頭。阿諾爾德向前傾著身子,眼睛不離拉烏爾。

  拉烏爾繼續說:

  “阿諾爾德知道蒙泰西厄先生設下的機關嗎?據我所知,他從未上過島。主人是不信任他呢,還是偶然不讓他去呢?這我一無所知。格爾森先生死後,他是奪取蒙泰西厄先生財富的主謀。預審法官代表的法院對案件毫不了解,貝舒隊長代表的警察也好不到哪裡去。在這些場合,我應該說,貝舒顯得可悲地無能……”

  貝舒聳聳肩膀,打斷他的話:

  “你說你當時就猜到了事情經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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