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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不過我可以自己來。”

  “是嗎?那也好。”

  瑪亞拿起手邊的酒瓶,為自己倒酒,然後一口氣乾掉。我忍不住低聲說:

  “真豪邁……南斯拉夫的酒是什麼樣的酒?”

  邊為自己的空酒杯倒酒,瑪亞邊驕傲地挺起胸膛。

  “有一種叫作rakija的酒。我聽說日本的酒都是公司做的,不過,rakija是在自己家裡做的。”

  “瑪亞也會自己釀酒嗎?”

  瑪亞自豪地用力點頭。

  “會!雖然只做過一次。即使只做一瓶也可以。”

  “哦,真有意思。原料是什麼?不是米吧?”

  “這種酒是以米為原料嗎?嗯--很多東西都可以用來做rakija。嗯--我忘了日文怎麼說,長在樹上的。”

  猶豫的瑪亞視線停在桌上的一點。

  “就是這個,用這個來做的。”

  她說的是裝了蘋果和洋梨的水果籃。白河喃喃地說:

  “水果?”

  “Da!用水果做的。拿來烤。”

  “烤嗎?烤水果?”

  “嗯--煮。”

  我猜想她的意思是蒸餾。能自己釀酒真令人羨慕。

  我吃著花枝生魚片,對未曾見過的酒心生嚮往。

  “自家釀的酒啊,真想喝喝看。”

  瑪亞大大點頭。

  “當然可以,如果有機會的話!”

  但是,沒有經過官方驗證的外國水果酒能帶進日本嗎?還有檢疫的問題。大概非偷渡不可。我心裡想著,邊伸筷子去夾章魚。

  大號的瓶子裡已經添過好幾次酒了。

  醬油不夠,所以白河往廚房跑。

  繼“吞龍”之後,“香留”也開封了。根據我客觀的觀察,主要是由瑪亞和太刀洗迅速消耗掉的。玩起猜酒遊戲的瑪亞比較兩種酒之後,評語是“兩種都很好喝”,雖然沒有細說如何好喝,但看來似乎很滿意。

  不知道事情是如何演變的,我看到的時候,文原嘴裡已經咬著一根漆筷。一看,連脖子也紅通通的白河手裡拿著蘋果,對文原說:

  “那,我丟了哦!”

  我停下夾生魚片的手,看看到底會發生什麼事,只見蘋果在差勁的扔球技巧之下,被高高拋起,幾乎快碰到天花板。照物理課里學的一樣,畫出一條拋物線,蘋果一邊加速、一邊往下掉……接著精準地插入文原所咬的筷子。

  “喔喔!”

  “嗯--”

  我不由得發出讚嘆聲,拍手。文原舉起插著蘋果的筷子說:

  “小意思。”

  回應大家的喝采。

  結果,太刀洗露出睥睨群雄的笑容。

  “呵呵……如果是這類的遊戲,我也來表現一下。”

  喔喔?喝醉的人打算做什麼?我停下夾壽司的手。

  太刀洗雙手各拿一根漆筷,面向白河。

  “那,いずる,往我的胸口丟。”

  “蘋果可以嗎?”

  “梨子比較軟,不過……應該沒問題。”

  文原從筷子上拔下蘋果,把穿了洞的蘋果遞給白河。

  “好了嗎?”

  “請。”

  輕輕被拋起的蘋果,準確地飛往太刀洗的胸前。那一瞬間,太刀洗的雙手如電光石火般移動。

  蘋果從正下方和正側方被串成十字形。把蘋果放在桌上,兩根筷子幾乎是垂直相交的。

  “喔喔喔!”

  “嗚喔!”

  兩個男生發出起鬨的歡聲。瑪亞也高興地拍著手。

  “太精采了!萬智!”

  太刀洗笑著對白河說:

  “Niceshoot,いずる。”

  你也差不多該記住了吧!還是醉得忘了?瑪亞是不懂英文的。

  “Shoot?”

  “丟得很好的意思。”

  瑪亞恍然大悟似地點點頭。

  “嗯--是sut吧。發音不同就聽不懂。那麼,也麻煩幫我shoot一下。”

  瑪亞心情極高昂地說完,慢慢站起來。手裡沒有任何東西,只握著拳頭,手背朝外。

  “いずる,我也要胸口shoot。”

  “好是好,不過為什麼是我?”

  白河開朗地發著牢騷,還是從太刀洗手上接過傷痕累累的蘋果。我、文原和太刀洗的視線,都集中在蘋果上。

  “好,要丟了哦!”

  白河的臉雖然脹得通紅,但似乎沒有影響到運動機能,這次蘋果也準確地飛往指定的地方。

  瑪亞的右手,好像動了。

  蘋果掉在地板上,上面多了深深的切痕,露出白色的果肉。

  每個人都愣住了,連喝采都忘了。只顧著看瑪亞、被切開的蘋果和瑪亞的右手。

  瑪亞調皮地閉上一隻眼睛。

  “來,秘密揭曉。”

  把她握拳的右手朝外,拳頭裡握著一把小刀。

  還是沒有人出聲。

  “嗯?--”

  聽到瑪亞對這陣沉默發出不安的沉吟,太刀洗冒出一句:

  “真是職業級的。”

  我、文原和白河也含混地點頭。

  “怎麼了?……這個不能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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