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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正確。”法國艦長贊同地說。

  “既然所有的權利都得到尊重,那麼我就要行使我的權利。”突然有個人物毫不客氣地介入了這場討論。

  “請問貴姓?……”那位海軍准將問。

  “迪安·福賽思先生,威斯頓天文學家,真正的火流星之父及其合法的主人。”這位插話者自命不凡地回答,而德·施奈克先生則在微微地聳動肩膀。

  “噢!好極了!”海軍准將說:“久仰大名,福賽思先生……不過,當然羅,倘若您有權利的話,為什麼您不能讓它們發揮作用呢?”

  “權利!……”這時第二個插話者叫了起來,“那麼我的權利又怎麼說?難道不是我,西德尼·赫德爾森博士,我一個人,第一個讓全世界注意到這個流星的嗎?”

  “您!……”迪安·福賽思先生指責著,突然轉過來,仿佛叫毒蛇蜇了下似的。

  “我。”

  “您這個郊鎮的蹩腳醫生,竟妄想貪天之功為己功!”

  “就像您這種外行人一樣。”

  “您這個吹牛大王,連在望遠鏡里朝哪邊看都不知道!”

  “您這個嘻嘻哈哈的傢伙,您從來沒見過望遠鏡。”

  “我外行!……”

  “我,蹩腳醫生!……”

  “我還沒外行到撕不下一個騙子的畫皮!”

  “我並沒蹩腳到無法叫你承認是個賊。”

  “太不像話!”迪安·福賽思先生口吐白沫,仿佛喉嚨被卡住了似的,用一種嘶啞的聲音喊道:“你當心點,先生!”

  兩個對手捏緊拳頭,橫眉怒目,擺出一副鬥毆的架勢。要是弗郎西斯和珍妮沒衝進這兩個鬥士之間,這場爭吵很可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舅舅!……”弗郎西斯喊著,用一隻有力的手拉住了迪安·福賽思先生。

  “爸爸!……我求求您,……爸爸!……”珍妮淚流滿面地哀求著。

  “這兩個暴跳如雷的人是誰哪?”澤費蘭·西達爾問塞思·斯坦福先生。他無意間站在斯坦福先生的身旁,離那個滑稽悲劇的場面不遠,他正在看熱鬧呢。

  在旅客中,自然不大講究那套社交界的禮儀。一個素昧平生的人不大客氣地問他,斯坦福先生也就不客氣地回答。

  “您又不是沒聽說過迪安·福賽思和西德尼·赫德爾森博士。”

  “威斯頓那兩個天文愛好者嗎?”

  “一點不錯。”

  “他們曾發現剛才掉在這兒的那個火流星嗎?”

  “就是他們。”

  “他們這樣吵架,要爭個什麼呢?”

  “他們達不成協議,究竟誰先發現火流星。”

  “妙。”他說。

  “他們兩人都要求火流星的所有權。”塞思·斯坦福先生又說。

  “藉口偶然在天上看到過它?”

  “就是這樣。”

  “真是厚顏無恥,”澤費蘭·西達爾說,“可是,這個小伙子和這個姑娘,他們又在裡頭幹什麼?”

  塞思·斯坦福先生挺殷勤地對這個局勢作了一番解釋。他講了由於種種什麼原因,這對未婚夫妻不得不放棄擬議中的婚事;又由於什麼荒唐的妒忌心,引起了不共戴天之仇,使兩家斷了交,並破壞了他們感人的愛情。

  西達爾的心被震驚了。他帶著注視自然現象的神情,望著被弗郎西斯拉住的迪安·福賽思先生和珍妮小姐。她這時正用纖弱的雙臂抱著她那怒沖沖的爸爸。塞思·斯坦福先生一講完故事,澤費蘭·西達爾沒道一聲謝,便大叫起來:“這回可太不像話了!”於是便邁開大步走了。這位講故事的人冷冷地看著這個怪人走遠,隨即把他丟在腦後,並回到了阿卡狄婭·沃克太太身邊。在這一番短短的對話中,阿卡狄婭·沃克太太沒有在場,而是破例地被撇在一邊。

  澤費蘭·西達爾怒不可遏,粗暴地用手打開了他那小木屋的門。

  “我的叔叔,”他對勒格爾先生說。他這種刻薄的稱呼使勒格爾先生不禁驚跳起來,“我說這可太可惡了。”

  “又怎麼啦?”勒格爾先生問。

  “當然是火流星嘍!總是這該死的火流星!”

  “火流星幹什麼來的?”

  “它正在糟蹋地球呢,這可一點不假。它作惡多端,數都數不清了。它把那些人都變成盜賊還不夠,又到處散布爭端和戰亂,大有血洗世界的危險。還不止這些。它不是還拆散未婚夫妻嗎?您去瞧瞧那個小姑娘,您將會給我帶來一些新聞的。她簡直叫石頭見了都要掉淚。這一切實在是太可惡了。”

  “什麼未婚夫妻?你說的是哪個姑娘?這又是什麼新起的怪念頭呀?”勒格爾先生目瞪口呆地問道。

  澤費蘭·西達爾不屑作答。

  “是呀,太可惡了,”他激烈地宣稱。“啊!這樣下去簡直不行。我就要讓大家都和睦相處,言歸於好。簡直太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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