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文件上有5個字各由15個以上的字母組成,這樣的情況倒不很奇怪:它們可能是某些細菌的拉丁文學名。我可以把它們暫時擱在一邊。

  就這樣反覆試驗,不斷摸索。我試著找出單字母,雙字母和三字母組合的對應字,回過頭把它們代入前面的密寫組合中,找出句首或者句尾的無效“零位字母”,我還假設所有的單字母和雙字母組合都是“零位”組合。

  雨夾雪輕輕地敲打著窗戶。 — 棒槌學堂·E書小組 —

  索里,你迫不及待,要告訴你兄弟什麼事?

  ELFTE―PSKLIO―JZFDX―LWO……沒法子,沒法子。

  傍晚的光線越來越暗,車窗裡面水氣瀰漫。我關上了暖氣開關。

  索里,小瓶里裝著什麼?是美酒還是毒藥?給誰準備的呀?

  SLK.FPQC.OS.SPRIT。SPRLT!德語是“酒精”!生物學研究中需要酒精。再檢查下去里!ASSWZ。又不行……原來是空歡喜一場 (雖然最後證明這希望落空了。可在苦苦思索,沒有一線光明的時刻,來點這種希望能給你帶來多少動力呀)。

  天色更暗了,不開燈已經看不清紙上的筆劃了,我鑽出汽車,把車門鎖上了。街上又冷又暗,我兜著圈子在暮靄中走了整整一小時,一面大口大口地吸進氧氣,身子隨著加快的血流循環暖和起來。然後我又鑽進車裡,加了4個鐘頭的班,一步一步地摸索前進。我掃興地發現,搞了半天又返回到出發地了,連一個字都沒譯出來。可這工程的基礎差不多打好了。我確認這文件是由16220種密寫方式之一寫成,當然有待我確認到底是哪一種。一種一種地試用當然不行 (每周工作6天,每天工作8小時,這樣不間斷地幹上21個月才能完成),必須找出什麼竅門來。

  晚上10點了。一份炸肉排,幾杯摩澤爾葡萄酒,然後回家上床睡覺。我可不希罕這些,我一回飯店他們就可以隨時拜訪。可我不呆在中央飯店奧托勃又不放心。我必須用實際行動告訴他,我穩穩噹噹,召之即來,完全聽從和依賴他的安排。最多只有一天時間讓他高枕無憂。這一天以後我就要把他的美夢攪醒,大刀闊斧地幹了。

  我早就物色到一家門庭寒酸的館子。這種餐館的廁所里多半還能找到木頭壁板或木頭家具什麼的,而且木板往往翹曲不齊。現在那些高檔餐館裡的洗手間已經一律磁麵塑貼,天衣無縫了。如果我的眼力不好,找得不對,那就只能在那灑吧里對著一杯阿波里那酒過夜了。真還找准了,餐館的一堵隔牆是用七翹八裂的木板拼湊成的,我把密件折了兩折,塞在兩塊板的接縫裡。在這裡它能平安過夜了,我才放心回家了。

  我把BMW車停在庫房裡,把車庫門的鑰匙帶上了樓。我花5分鐘把房間裡里外外查了一遍,一直到確信房間沒被搜查過,也沒有安上引爆裝置或者竊聽器才放下心來。不知怎的,我差不多抓起電話撥布勒恩酒吧的號碼了,我平心靜氣地權衡了半分鐘才把這欲望壓下去。那號碼是我寫在一張手紙上交給英格的。我倒下昏昏入睡,夢裡到處是亂蹦亂跳的大寫字母。

  第二天中午,我又開車出發了。在離飯店1公里的地方我發現了尾巴,這尾巴變了樣:一輛嶄新的TAUNUS 12M型車,它遠遠地跟著,穿過了兩次交通黃燈才靠了上來。它的前燈一亮一暗地給我打信號。我還是選中了昨天幹了整整半天加一個晚上的那家公園。我把車停在離那家小旅店不遠的地方。那輛車也跟了上來:慢慢地停下。我先鑽出汽車,站著等他出來,以防不測。

  第十七章 雪貂

  公園裡很靜,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倆面對著面,冬天的陽光照在我們身上。他站著不動,讓我記住他的面部特點。一張圓臉,一雙深褐色的眼睛,戴了一副學生式的眼鏡,那雙眼睛並不因無色鏡片而放得大起來。戴一頂黑色兔絨皮帽子,第一次見面時沒有見他戴。

  我感到滿意。

  “我所要的就是報告。”我對他說,“他們可能派出了任何一個人,亨格爾或者其它什麼人。”

  “他們派我來找你談。本來兩天前我就會來與你接頭的,但是你沒有告訴我們你已搬到中央飯店了。”我記起了他的萊茵口音。他問,“為什麼他們不盯你的梢?”

  他早已注意到,剛才從飯店出來,除了他的車,沒有其它車緊跟在後面。

  “我給遺忘了。”

  “根本沒有人監視你?”

  “他們已經在對面的酒吧間安插了一個人,要不,他們昨天是盯著的。”

  那天早晨我從飯店驅車出來,居然沒有一條尾巴,對此我自己一直感到迷惑不解。由於傳統的原因,我從不喜歡讓人給我太多的行動自由。

  “我們正為你擔心呢。”他說。

  他的意思是擔心我給搞得講出來。

  “他們搞不垮我。”我告訴他。

  “他們已經設法幹了。”

  我不了解他知道多少情況。對於特工人員的情況,聯絡站掌握的往往比本人想像的要多得多。我能夠知道什麼時候給人盯上了,但是並不總是明白什麼時候給人監視了。他們或許布置過亨格爾或布蘭德或者其它特工人員去注視約翰太子飯店。他們收到了我要求獲得瓊斯報告的信號,就可能在中央飯店周圍布置過人。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