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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有什麼秘密,應該都會告訴我們的。我們是她最好的朋友呀!”華江流著眼淚說道。

  “連你們也不能講的,才叫秘密。”南澤雅子看著這些學生說,“還要再來一杯嗎?”

  六人乘電車回家。沙都子和波香半途下車,改搭往反方向去的電車。兩人坐定之後,再度拿出那本日記來看。沙都子翻到其中的一頁:

  “八月二十日。去南澤老師家。一邊品嘗老師泡的茶,一邊談話。好像只有我在講,她在聽。”

  “談了什麼話,並沒有寫。”沙都子說。

  “我認為,一定是在談她去參加講座旅行時遭遇的事。祥子是天真純潔的處女,個性又很保守,如果跟其它男人發生了肉體關係的話,一定會不想活的。”波香以極為認真的表情說。

  兩人再度來到南澤雅子家門口。沙都子向雅子說,有事想秘密商量。雅子表情嚴肅地說:“請進。這次就喝咖啡吧!”

  兩人被帶到客廳坐下。這個房間有十二個榻榻米大,沙都子並不常來。牆角右一張老舊的桌子,上面放著一排百科全書。書雖陳舊,但一塵不染。

  雅子看到沙都子一直望著那些書,就一邊擺咖啡杯一邊說:“那是先夫的書。他生前把這裡當作書房。以前還有書櫥,現在都搬到別處去了……”

  雅子的丈夫是某國立大學的數學教授,在十多年前過世。他死後,雅子一直獨守空閨。   ※一見如故推理版精品推介※

  “老師,祥子是不是曾經來找您談過有關暑假時講座旅行的事?”沙都子說。

  雅子並沒有立刻回答,反而問道:“你們怎麼知道這件事呢?”

  沙都子將自己在大學研究室里聽到的傳聞告訴她。

  “哦……人一死,好話壞話都傳開來了……你們認為那件事跟她的死亡有關嗎?”

  “很可能。”沙都子答道。

  雅子輕輕點頭,喝了一口咖啡說:“祥子告訴我,她和那個男人發生關係,並不是被強姦,也不是被拐騙的,而是因為當時的氣氛令她十分陶醉,才情不自禁地主動引誘他上床的。但她事後很懊悔,因此來找我商量,是否要向藤堂表明一切。”

  “那麼,老師對她怎麼講?”沙都子問。

  “我叫她別說出來。藤堂對此事一無所知,何必特地說出來,造成不愉快呢?祥子很擔心地說,即使不講,也可能會被他發覺。我就對祥子說,男人沒有那麼厲害,不會發覺的。以後要克制自己,別再發生這種事就行了。”

  “祥子答應了嗎?”沙都子問。

  雅子點點頭說:“所以,我想那件事跟她的自殺並無直接的關聯。”

  沙都子和波香不約而同地嘆了一口氣。

  “你們一定要查明她自殺的原因嗎?”雅子以稍帶責備的語氣問道。

  “因為我們實在想不通。”沙都子說。

  “真沒辦法。不過,你們有追查的權利……”南澤雅子說。

  兩人離開南澤家,搭乘電車回去。沙都子呆望著車廂內的廣告,腦海里一直想著祥子的事以及雅子說過的話。

  “我認為只有一種可能性。”波香突然開口說。

  “什麼可能性?”沙都子看著她的側臉問。

  “就是祥子自殺的原因。她去參加講座旅行回來後,過了很久才想自殺,那表示最近可能發生了一件事。”

  “什麼事?”

  “藤堂已經知道她和別人發生過性行為了!”

  “藤堂……會嗎?”

  沙都子心想,這是很可能的。因為那種事情,實在無法徹底保密,男女生之間都會有謠傳,藤堂也很可能會聽到一些風聲。

  “你是說,祥子因為此事而羞愧得自殺嗎?”

  “我想,一定是藤堂斥罵她,要和她絕交。這對祥子來說,一定是相當大的打擊。”

  “如果是你的話,你大概不會覺得怎麼樣吧?”

  “祥子和你我都不同呀!”

  “那我們該怎麼辦呢?去向藤堂問看看有沒有這件事……”

  “我辦不到!”波香突然探身向前說道。

  “我也不想這樣做!”

  “日記裡面有沒有寫呢?”

  兩人將日記再翻一遍,發覺暑假結束以後,“藤堂”的字眼出現得顯然此以前少。

  “最後一次寫到藤堂,是在這一頁。”

  沙都子翻開十月十五日那一頁給波香看:

  “十月十五日星期二。藤堂說他夢見自己從研究生變成大學教授,並且也夢到我從職業婦女變成教授夫人。他還說:‘所以,只有你才配得上我。未來的教授夫人必須是一個淑女。’我問他:‘我是淑女嗎?’他回答:‘當然是了,沙都子和波香都不夠資格呢!’”

  “真可惡!”波香說著,閉上眼睛。

  到達白鷺莊時,已經傍晚五點了。波香邀沙都子一起吃晚飯,打算飯後還要去喝酒。沙都子覺得,波香在上次的劍道大賽以後,就變得很喜歡邀她一起去喝酒。

  她們走進公寓大門。沙都子因為打算今晚在波香房裡過夜,於是向那中年的女管理員點點頭打招呼,同時也看到了佐山刑警。

  佐山正在管理員室里和住在祥子隔壁房間的古川智子談話。他看到沙都子和波香後就說:“麻煩你們等一下也跟我談談好嗎?”

  “隨時奉陪!”波香答道。

  兩人上了二樓,進入房裡。

  “那個刑警好像在偵訊智子呢!”波香說著,輕輕咬住下唇。

  古川智子是大學三年級的學生,住的房間就在祥子房間的隔壁,是祥子的左鄰。祥子的屍體被發現時,她正出外旅行而不在,所以警方直到今天才來向她查問。

  “好像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吧?”

  “我覺得事情並不單純。你要喝杯紅茶嗎?”波香扔掉皮包說。

  兩人正在準備泡茶時,管理員在樓下喊,叫波香下去。波香穿上拖鞋出去,一會兒就帶著佐山刑警回來。

  “在這裡談吧!”波香說。

  “失禮了。”佐山說著,邊搔頭邊脫鞋。

  “你和智子談完了嗎?好像談了很久呀!”波香問道。

  “嗯……我想再向你問一遍,祥子自殺的那天晚上,你做了些什麼事?”

  “晚上?”波香看看沙都子,又望向佐山,說道,“到底是怎麼了?”

  佐山拿出一本黑皮小冊子,翻開來說:“當天晚上你同到公寓後,馬上去敲牧村小姐的房門,是嗎?”

  波香看著他,點點頭。

  “時間是……”

  “十一點。”

  “那時候,她的房門確實鎖著嗎?”

  “沒有錯……那時我轉過門鈕,但打不開。”波香低頭想了一下,然後抬頭說道。

  “你確定那不是你的錯覺嗎?”

  “不會錯的!”波香斷然說道。

  “在那以後,牧村小姐的房間有沒有傳出什麼聲音?例如說,走路聲或開門聲之類的……”

  “沒有。那天晚上我自己一個人又喝酒喝到很晚才睡,如果她的房裡有聲音傳出來,我應該會聽到才對。”

  “對不起,請問你是幾點睡的?”

  “大概是一點鐘的時候。”

  沙都子在旁一聽,心裡想,波香平常都是那樣沒有錯。

  “原來如此!”佐山說完,看著黑皮小冊子,好像在沉思一般。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沙都子說。

  “沒什麼。這些事情,希望你們要保密。”

  佐山刑警以慎重的口吻說道,然後收起小冊子,起身道謝告辭。此時波香抓住他的右手說:“等一下!你為什麼要問這些呢?跟你和智子所談的有關嗎?”

  “現在還不能說。也許以後我會告訴你的。”佐山以沉痛的表情說道,然後轉身去穿鞋子。

  “刑警先生,你不肯說,我就直接去問智子!”沙都子在佐山背後說。

  佐山皺起眉頭,露出猶豫的樣子,但馬上又恢復和善的表情。

  “那是你的自由。”佐山說完,向著她們一鞠躬,就頭也不同地走了。

  沙都子和波香等到他的腳步聲消失以後,立刻不約而同地跑到走廊上。波香敲敲古川智子的房門,裡面應了一聲,然後傳來了開鎖的聲音。

  “啊,是學姐!請進。”智子穿著運動服,頭髮蓬亂,表情看起來好像剛剛還在打瞌睡的樣子。

  波香和沙都子先後進去。智子的房裡,牆角處散放著幾包土產,包裝紙上印著“小岩井農場”五個字。波香看到後就說:“這幾天你是去東北地方旅行嗎?”

  “嗯!其實我想去的是北海道呢!我在路上遇見了幾個N大的男生,開著一輛BMW,說剛好也要去北海道。我就想搭他們的便車,誰知道美世子這小妮子,竟然說她要補考,不能去太多天……”智子喋喋不休。

  “剛才刑警問你什麼?”波香打斷她的話,問道。

  “祥子學姐去世了,是不是?我剛才回來才知道。管理員太太遠向我說:‘警方叫你打電話給他們。’我打電話過去,那個刑警就來了。他好老實啊!”智子的語調就像在唱歌一樣。

  “東北地方的報紙沒登這消息嗎?”

  “不知道。我從來不看報的。”智子說著,笑了出來。

  “那天晚上,有沒有什麼怪事發生?”波香說著,拿出一根香菸。

  智子見狀,急忙捧出一個空的水果罐頭給她,然後說:“什麼怪事也沒有呀!那天晚上,在你去敲她的房門以前,我也曾經去找過她。但是她房裡的電燈已經關了,房間內暗暗的,我出聲叫喊,也沒人回答。現在想起來,她那個時候一定已經自殺了……如果當時我知道,也許還能夠救活她,可是……”智子說到最後,眼淚掉了下來。

  “等一下!你是說,那時她房裡的電燈關著?”

  “是呀!因為時間還早,所以我當時覺得有點奇怪……”

  “你看錯了吧?門fèng里應該有日光燈的光線射出來才對。”沙都子問道。她想起自己發現屍體時的情景,日光燈的確亮著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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