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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是位於鄉下的自由學校,來就學的也都是城裡的一些問題孩子,所以最好是交通相對便利的地方。經營那種學校真不容易,還會發生什麼縱火案。我看電視裡的報導,竟然是當時那個人,著實吃了一驚。”大叔說了這麼一番話。

  原本是想了解那個和罪犯聲音很像的人是不是在事發之前兩個月來過別墅,如果是那樣,就太巧合了。然而當懷疑得以證實,我反而難以置信。如果一切都是真的,怎麼辦好呢?要不要和姐夫說呢?我腦子一片混亂。

  可是,如果這一切都屬實,又怎麼樣呢?那個事發前兩個月來過鎮裡的人的聲音和嫌疑人的聲音很相似,僅此而已。聲音不能構成任何證據,而且,牽扯進來的還有法國玩偶失竊事件。

  我需要更具說服力的證據,比如指紋……當時惠美理說過什麼沒有?沒有說過是來看別墅的客人發現寶物之類的話嗎?那個人有沒有沒有碰過我的書籤嗎?沒有從排球上提取出犯罪嫌疑人的指紋嗎?最後一條好像有些不靠譜,因為惠美理被帶走之後,我們又玩了很長時間球。但如果真的能夠提取指紋,而且和書籤上的吻合,那簡直太巧了。書籤雖然令人響起不愉快的事,不過我把它當做是惠美理的遺物,一直保存至今。

  如果告訴姐夫……

  就在這時,發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姐姐自殺未遂。當時我正好住在父母家裡,姐姐也回去了,後來她在衛生間割腕自殺,幸虧傷口不深,沒有造成更嚴重的後果,或許她只是表演給人看。媽媽又開始自責,怪自己不好,讓姐姐天生體弱,以致流產。應該不是這個原因,我認為姐姐已經察覺我懷的是姐夫的孩子。

  姐夫片刻不離姐姐左右,還不停自責。不知道他是指工作還是孩子,但這種時候不適合和姐夫談論多年前的命案。而且,我也開始覺得無所謂,不會因為我生了孩子,姐夫就屬於我,而且想“擁有”的欲望也不像以前那麼強烈。我想默默把肚子裡的新生命生下來,一個人把他好好養大,只有這個孩子需要我。“十個月零十天”的時間就是用來讓自己逐漸熟悉母親這一角色,產生將要做母親的情懷。

  好疼,允許我再中斷一下……別碰我!我不想讓你摸我!

  本來不想再考慮那件事,可是我收到了你的來信。是紗英那封信的複印件,接著又寄來載有真紀告白的博客內容和你的信,你的信只有一行:

  我已經原諒你們了。

  這不是很奇怪嗎?我們到底對你和惠美理做過什麼?你讀了紗英的信,認為是自己把紗英逼到這步田地,對不對?十多年前,你出於一時衝動,說了一句不理智的話,當得知其中一個孩子一直沒有擺脫那句話的陰影,忍受了超乎想像的重負,你不知道如何是好,於是趕緊給其他三人寄去那封信的複印件,不是這樣嗎?然而,你沒想到真紀又殺了人。

  原本你是希望類似的事情不要重演,所以寄了那封信,你後悔沒能讓大家了解你的初衷,於是後來又附上一句話,可是,緊接著又有一個女孩殺了人。據說她沒有看那封信,你想能挽救最後一個人也好,於是直接來見我,對吧?

  你做事情總是半途而廢,一邊責備是自己造成了這一局面,同時卻有些自我陶醉,所以你才說出原諒的話。

  在紗英的婚禮上,你如果能表示歉意,說上一句“當時說那麼過分的話,真對不起”,紗英也不至於深陷在與你的約定中難以自拔。還有,在給真紀的信中,如果在寄去紗英信件的同時,你還能添上一句“忘記當時的約定吧”,真紀也不會把自己逼到那個地步,不是嗎?至於晶子,我不太清楚她受你的影響有多大,而我呢,這件事和你完全沒有關係。

  其實你早已經來了,對吧?

  看到真紀的陳述中提到自由學校那個老師的名字,我大吃一驚,我想和真紀聯繫,於是先聯繫了真紀的妹妹……就在我不緊不慢地做著這些事情的時候,晶子出了事,可能由於紗英和真紀的事發生在離自己很遠的地方,我對她們殺人的嚴重性沒有特別強烈實際的感受,而晶子仍住在那個小鎮,我不是警察,如果我說那個人也許就是罪犯,即使說錯了也不會有人譴責我。我想必須讓事情有個了解。

  我把姐夫叫到公寓,告訴他有重要的話要說。不明白姐夫如何解讀了“重要的話”,他來之後,一開門就跪在我的腳下說:“我會儘量給你補償,希望你不要說出這孩子是我的。”我肚子高凸,沒法看清清楚姐夫的臉,但能感覺到他非常不安,或許在他來這裡之前,姐姐說了什麼。我的房間在二層的樓梯旁邊,也許有人會從這裡經過,可是面前這個人一直低著頭跪在那裡,還辯解似的說:“不是我的孩子……”那樣子看上去很可憐。他就是孩子的父親,想到這一點,我感到很悲哀。為什麼要向這種人講重要的事情?而且,如果去縣警察局,不是有安藤在嗎?我後悔為什麼一直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我正準備離開房間,忽然被他從後面緊緊抱住,一直被逼到樓梯口。

  姐夫要殺了我,不,是要殺了我肚子裡的孩子。儘管是他的孩子,他這麼做是為了姐姐,姐姐對他很重要,為了姐姐,他要奪走我珍愛的東西,這絕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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