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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相信是自己的孩子,懷疑妻子是在他出差期間和別人偷情懷上的,當即逼問道:“老實交代,給我看你的手機。”兩個人吵了起來。山片只是聽醫生說起日子,並不知道計算方法,無法向丈夫解釋清楚,只是拼命辯解:“我絕對不會偷情。”後來,她也開始懷疑起丈夫,覺得是不是因為他自己心裡有鬼,所以不相信別人,結果兩人大吵一架。

  雙方誰也不讓步,最後丈夫提出,如果不是自己的孩子就離婚,雖然不知道懷孕三個月能不能查出來,兩人還是決定第二天去醫院做DNA鑑定。

  最後從護士那裡聽說了預產期的計算方法,他們這才知道自己犯了大錯。夫婦倆讓大家虛驚一場。說起來,山片也在足立製造廠工作……哦,這跟命案沒有什麼關聯。不過,像他們夫婦那樣直率地發泄情緒也挺好,懷疑在一天之內就消除了,如果因為預產期一直心存毫無來由的懷疑而不發作,結果可想而知。

  然而,反過來,也有人因為錯誤的推算而大為放心。

  我的姐夫就是如此。

  八月十四日減去十個月零十天是十一月四日,和我發生關係實在十一月二十一日,所以不是他的孩子。他是這麼認為的,或者他是這麼說服自己的。

  我沒有對他說過:“這是你的孩子。”我告訴父母和姐姐,孩子的父親是和我相好的男人的上司,不能透露他的名字。大家都相信了我,姐夫也信了。

  我肚子裡的孩子百分之百是姐夫的,但是,我不能責怪姐夫,因為是我主動引誘了他。四年前,姐姐第一次帶他到家裡來,我就喜歡上了他。

  你問我喜歡他什麼?與其說喜歡他的長相或者性格,不如說是喜歡他的工作……準確地說是職業。姐夫是警察,所以我喜歡他。我很早以前就喜歡看刑偵片,而特別傾心警察是從惠美理被殺那天開始的。

  可能你已經聽其他三人說過,那天我聽從真紀的安排去了派出所。派出所在上學那條路線途中,雖然每天從那裡經過,進去還是第一次,因為我既沒有撿到過失物,也沒有幹過壞事。

  但惠美理曾經把我當成小偷。你不知道嗎?

  不好意思,肚子又疼起來了,稍等五分鐘……

  我想,探險遊戲的事真紀已經說過了。真可怕,在臨時家長會上說的話可以原封不動地公布到網上,據說有家長帶了錄音機。你現在是不是也在錄音?我倒不在意……

  發現能進入廢棄別墅的是我。我家種葡萄,可是我最討厭幫忙干農活。如果我出生在普通的公務員家庭就可以不干農活,可偏偏出身於農民家庭,所以必須毫無怨言地無償勞動。沒有比這更不公平的事情了!但也不淨是壞事,因為有那幢別墅。農田深處與一片別墅用地相鄰,當被迫去幫著干農活的時候,我常常趁幹活間隙在別墅周圍漫無目的地轉悠,感覺就像自己家。別墅外觀時尚,裡面一定更漂亮。我好幾次嘗試透過縫隙向里張望,可是窗戶和門都用大木板封得死死的,根本看不到裡面。

  我們有時拿著點心或盒飯去別墅旁邊的大白樺樹下吃。你不覺得這種感覺有點像外國女孩的茶會嗎?想出這個點子的是姐姐。姐姐比我大三歲,她很會找樂子,那時我特別喜歡她。

  每當要去農田幹活,姐姐就在前一天晚上給我烤餅乾,或者做漂亮的三明治,說應該趁此機會帶點和別墅氣氛搭調的東西吃。三明治看起來漂亮,食材卻很普通,因為鄉下的超市沒有稀奇的火腿或乳酪賣,也就是雞蛋、烤火腿或者黃瓜之類。姐姐會用可愛的包裝紙把三明治捲起來,像糖果一樣包裝好,或者做成心的形狀,最後在籃子裡鋪上帶荷葉邊的草莓圖案手絹,把三明治放進去。

  姐姐哮喘很厲害,很少被叫去干農活,所以經常為我一個人做。是啊,哮喘。即使在日本空氣數一數二乾淨的小鎮也一樣,該得的病照樣會得。

  六月初的一天,在農活間隙,我拿著姐姐烤好的餅乾一個人來到別墅。從農田走過去是別墅的背後。那天有些異樣,後門平時釘著大木板,看不到真面目,那天卻完全暴露在外面,是深棕色的木門,門把手是金黃色的。

  也許可以打開。我有些興奮,試著扭了扭把手,發現時鎖著的。我有些失望,又看了看把手下面的鑰匙孔,形狀前方後圓,像墳墓一般,我想起在電視劇里曾經看過把發卡塞進鑰匙孔打開門,便摘下別在劉海上的發卡,試著塞進孔里。我這麼做只是出於好奇,並沒有期待什麼,不料動了動發卡,卻發覺好像有什麼東西被絆住了。我繼續慢慢旋轉,只聽“咔”的一聲,鎖開了,連一分鐘都沒用到。

  我慢慢推開沉重的門,裡面是廚房。都是些固定安裝好的家具,沒有鍋碗之類,靠里有木製吧檯。我忽然有了一種誤闖入外國人家的感覺。

  我沒有勇氣獨自再往裡面走,首先想到的就是趕緊告訴姐姐,然而又擔心如果把她帶到這滿是灰塵的地方,令她病情加重可不得了。於是,第二天我先告訴了真紀。她雖比不上姐姐,但也時常會提議玩一些好玩的遊戲。

  遊戲各有不同,有時候人多比較好,可是潛入別墅一事如果讓高年級同學或大人知道會很麻煩,於是決定不要那麼多人,只叫了西區的幾個同年級同學,就是命案發生當天的那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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