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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靈沉抬眸看他一眼,伸出手忽的鉗住他的腰。

  聞瑕邇感受到腰間的觸碰,面上的鎮定掛不住了,「……我自己下來。」他說罷便鬆開君靈沉的脖子欲從對方身上跳下來,豈料君靈沉卻快他一步,握著他的腰將他騰空抱起,他大半個身子猛地往後仰去,雙腿下意識的勾緊了君靈沉的腰身。

  君靈沉動作一頓,聞瑕邇趁勢伸出手抓緊君靈沉的衣襟這才穩住身形,卻聽得君靈沉聲音又冷了幾分,「下來。」

  聞瑕邇松腿跳下,哂道:「原來緲音清君也有夜行應天長宮,做月下客的一日。」

  君靈沉拂袖背身,「我從正門進來。」

  聞瑕邇:「……」

  正在這時,地牢後方的林木處忽然響起了一陣極輕的腳步聲,聞瑕邇不假思索一把拉過君靈沉的手便往旁邊的假山背後躲去,君靈沉壓著聲道:「你又做什麼。」

  「有人來了。」聞瑕邇眼神示意君靈沉看過去。

  君靈沉道:「該躲的也不是我。」

  聞瑕邇沉聲道:「……順手拉你一把。」

  君靈沉眉心蹙起,欲要抬腳往外走去,聞瑕邇又將人猛地拉回原處按在假山上,手撐在假山上擋住君靈沉去路,指覆唇間,示意對方噤聲看去。

  地牢後方的林木叢走出一道黑影,聞瑕邇隔著假山鏤空的洞眼,見那黑影從頭到腳包裹的嚴嚴實實,全身上下只露了雙眼在外,他並未在地牢外多作停頓,身形迅速隱入地牢之中。

  聞瑕邇見此狀心下忍不住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總算有人坐不住了。

  君靈沉道:「進去。」

  聞瑕邇正有此意,轉過身時忽的察覺面頰上有一絲熱息拂過。他倏的仰首,和一雙深若寒潭的眸撞上。

  太近了。

  他和君靈沉的距離幾乎是近在咫尺,近到令聞瑕邇一時有些分不清,鼻尖呼出的熱息究竟是來自君靈沉還是他自己。那種古怪的感覺又從聞瑕邇胸中生出,他竟然有一瞬想離君靈沉更近一些。

  聞瑕邇猛地往後退開半步,「走……走進去。」他說罷便迅速的向地牢走去,也不管君靈沉是否在後方跟上。

  聞瑕邇斂了心神熟稔的步入地牢中,直奔關押笛容的牢房。

  君靈沉在他後方很快便跟了上來,他們二人沿途,見牢中巡邏弟子已盡數倒下,便知是那黑衣人下的手,當即加快步伐,卻在甬|道的一個拐角後,同那黑衣人迎面撞了個正著。

  那黑衣人見到他們二人明顯愣住,旋即便要從他們中錯開身往地牢外逃去,聞瑕邇快速抬手放符,君靈沉放出劍訣襲面而去,黑衣人拔劍御之。

  聞瑕邇眼尖的發現這人的劍上竟殘留著血跡,心中陡然生出不好預感,朝君靈沉喊道:「君惘不能放他走!」

  君靈沉似乎也看見了這黑衣人劍上的血,難得的回應了他一聲。

  有君靈沉在,聞瑕邇不覺此人能逃得掉,遂越過打鬥中的兩人,往笛容的牢房跑去查看情況。

  他推開未上鎖的牢門,點起落火符照亮牢房四下,笛容躺在石床上,床沿邊不斷有鮮血流出,滴答滴答,染紅了大半床壁。

  聞瑕邇兩指探向笛容脖頸,一片靜默。須臾,後方傳來一聲喚,「聞暘。」

  聞瑕邇回首看著牢門處的君靈沉,道:「笛容死了。」

  君靈沉目視石床上躺著的屍體,沉聲道:「隨我來。」

  朗翊身形被困於劍陣中,見君靈沉和聞瑕邇二人從笛容牢房中走來,面色陰暗。

  聞瑕邇在劍陣外止步,道:「朗宮主,竟真是你。」

  朗翊道:「笛容不是我殺的,我來時他便已斷氣。」

  聞瑕邇道:「我在地牢外親眼看著你進的地牢,除你之外,未見第二個人進去。」

  朗翊盯著聞瑕邇,道:「你趁夜闖入地牢,居心叵測,誰能證明不是你殺了笛容?」

  「我來地牢只為以笛同之死是否能讓笛容動容吐露實情。」聞瑕邇指了指身後的君靈沉,「我與他一直在一起,我究竟有沒有殺笛容,他一清二楚。」

  朗翊聞言身形一怔,「笛同……死了……」

  聞瑕邇道:「忘了告訴朗宮主,煉蠱之人也就是笛同。我們在找到他不久後,他便自縊身亡了。」

  朗翊低首不語,劍陣光影籠罩他身形,手中染血的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朗宮主。」君靈沉寒聲,「子母蠱一事,應天長宮該給出交待了。」

  甬|道之中驟然響起腳步聲,聞瑕邇回頭看去,卻見朗禪正朝著這方而來。聞瑕邇道:「阿禪你怎麼來了?」

  朗禪疾步上前,「見你不在我房中便料想你該是來了地牢,沿途又見各處是昏迷的弟子,所以便……」他猛地止步,見到眼前景象驚疑不已,「……這是出了何事?」

  聞瑕邇想了想,道:「還是讓朗宮主來親口告訴你吧。」

  朗禪行至劍陣外,盯著陣中的朗翊半晌,壓著聲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為何會穿著這樣的衣衫?為何會被困在劍陣中?」

  朗翊緩慢抬頭,低聲道:「這件事若抖露出去,往後我應天長宮在正道再無立足之地……」

  聞瑕邇眯眸掃視朗翊,譏道:「所以朗宮主這才殺了笛容,讓他頂替你們應天長宮成為這件禍事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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