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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瑕邇笑道:「難怪你和朗翊白日在殿中之時如此迫切的想護下笛容,原來是有這樣一層關係在。」

  「此事非同小可,笛容笛同若真牽涉其中,朗宮主……」朗禪欲言又止,「應天長宮亦會受到重創。」

  聞瑕邇道:「既是心腹,笛同於應天長宮中消失在外煉製子母蠱,朗翊莫非一點都不知曉?」

  「笛同消失已有半年。」朗禪皺起眉,「宮中上下都知曉此事,也曾派出弟子前去找過,但一直未能尋到笛同,時間長了便都以為笛同已經死了。」

  聞瑕邇往榻後一靠,面上笑意已淡,「但笛容還完好無損的在應天長宮。」在朗翊的身側。

  朗禪聞言沉默,須臾出聲道:「所以我說此事非同小可,更何況……」

  聞瑕邇大約猜到朗禪想說什麼,順著對方的話道:「你是想說更何況朗翊並沒有行下這件事的理由對吧?」

  朗禪身形頓了片刻,無聲點頭。

  目前來看,朗翊的確和這件事有微妙的關係。笛同與笛容同為朗翊的心腹,若說這二人的動向和所做之事朗翊半點也不知情實難令人相信。

  笛同半年前的失蹤若是受朗翊指使也不無可能,而笛容今日大方承認並擔下子母蠱一事,乍一看來也的確像是東窗事發,為了保全朗翊所做出的的計策。

  但目前尚存的惟一疑團便是無論朗翊還是笛容兄弟二人都沒有行下子母蠱為禍四方的理由,而笛容不論是真如他自己所說是整件事背後的主使亦或其他緣由,他必定知曉此樁事件的來龍去脈,眼下解開這樁禍事的最關鍵,就在笛容身上。

  聞瑕邇道:「笛容如今關在何處?」

  朗禪沉吟道:「地牢中。」

  聞瑕邇道:「可有派弟子嚴加看管?」

  朗禪頷首,「已服過刑,但除了白日在殿中所說的話之外,其他的隻字未提。」

  「想來他是存了死志的,你們地牢中的掌刑之人可別真的順了他的心意去啊。」聞瑕邇拍著朗禪的肩,「笛容是揭開這樁禍事的關鍵,不必我說你也該明白他的重要。」

  「我明白。」朗禪神情凝重,「禍事已出,無論犯下這樁禍事的是誰,笛同出自應天長宮,笛容又知曉此事,應天長宮都難辭其咎。」

  聞瑕邇望著案前的昏黃燭光,微微眯眸,「你倒是看的通透。可我問你,若此事真的是朗翊所為,你屆時該如何自處?」

  朗禪聞言身形一怔,「他向來行事得體,不會做出這等殘害無辜之事,更何況他並無理由行下此事。連同司野的百姓也遭此毒手,對他來說沒有半分益處,我不相信是他所做……」

  「莫激動,朗翊犯下此事的確對他沒有絲毫益處。」聞瑕邇笑了笑,緩和氣氛,「我不過是隨口一說,你不必往心中去。待從笛容口中問出緣由來一切便真相大白。」

  朗禪亦往榻後一靠,闔眼捏著眉心嗯了一聲。

  翌日一大早,聞瑕邇便同朗禪一起去了地牢探望笛容,欲再一步詢問子母蠱一事。剛行至地牢門口,便見到了同另一條道上走來的君靈沉,聞瑕邇隔著十幾丈距離,分外熱切的同君靈沉揮了揮手,「君惘你也來了啊!」

  君靈沉瞥了他一眼,便冷淡的步入地牢中。

  朗禪眼神怪異的望向聞瑕邇,道:「你為何對君靈沉變得如此熱情了?」

  聞瑕邇稍稍一愣,辯駁道:「我哪裡對他熱情了?你看錯了。」

  朗禪皺眉,「你以前見他何時會像方才那般同他打招呼?」

  「打招呼是做人的基本禮數。」聞瑕邇道:「難道我要對他視而不見嗎?」

  朗禪在他面上打量一番,少頃,道:「你是聞暘嗎?」

  聞瑕邇一把攬過朗禪的肩膀便往地牢里走,「我不是聞暘,我是被聞暘奪舍的朗青洵,你趕快把我從這幅身體裡弄出來……」

  昏黑的甬|道內,數盞油燈齊燃於通道兩側,光亮仍舊不算通明。穿堂風卷著潮濕的氣息在甬|道中似有若無的吹過,聞瑕邇和朗禪徑直走向甬|道最深處,遠遠地看見一間牢房的鐵門大開,便知曉此間該是關押著笛容的牢房。

  他二人步入牢房中,不出意外的看見了君靈沉。而笛容不過一日未見,已是手腕腳腕都戴上了枷鎖,衣上血痕無數,不用深想便知那衣下的皮肉上有著怎樣的傷痕。

  笛容靠在一張乾草鋪就的石床上,見得他二人前來,朝朗禪喊了句:「二公子。」

  朗禪走上前去,從頭到腳掃視他一番後,道:「你本不用受此刑罰。」

  笛容道:「弟子未受穿骨割肉之刑,已是宮主仁善。」

  「你既覺朗宮主仁善,便該將子母蠱一事的來龍去脈全部講清楚。」聞瑕邇注視笛容,幽聲道:「你可知你昨日那一番話,日後會將應天長宮推向怎樣的風口浪尖?一介名門世家,自此淪為為禍四方的歪門邪派……」

  「此事乃我一人所為。」笛容抬頭,「與應天長宮毫無干係。」

  聞瑕邇道:「你和笛同皆出自應天長宮,你以為你這一句不輕不重的『毫無干係』便能將你們兄弟二人與應天長宮的干係推的一乾二淨嗎?」

  笛容手間枷鎖鐵鏈叮叮作響,神情黯淡,片刻後說道:「子母蠱一事確乃我一人所為,我願以死謝罪。」

  朗禪驀地上前一把撰住笛容手上枷鎖,厲聲道:「你一命死的倒是乾淨,可那些因子蠱纏身變得不人不鬼最終死後連屍骨都沒有地方埋葬的人,他們何其無辜?他們又該去找誰去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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