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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瑕邇嘖了一聲,不悅道:「喊尊稱。」

  「恩師你快走!」遲圩置若罔聞,一把將聞瑕邇從君靈沉身邊拉了過來,戒備的盯著君靈沉,「我來斷後!」

  聞瑕邇一頭霧水,道:「你又發什麼瘋?」

  遲圩面不改色,仍舊死死盯住君靈沉,「他不是好人,恩師你別被他騙了!」

  聞瑕邇愣了愣,有些回過味來,遲圩為什麼會忽然這麼大反應,於是他繞開遲圩轉而走向君靈沉。

  「恩師你別過去!」遲圩喊道。

  君靈沉一言不發的看著他靠近,目光如常,聞瑕邇伸手牽起君靈沉的一片衣袖,道:「你別和遲圩一般見識。」

  君靈沉垂下眼帘看著聞瑕邇牽著自己的衣袖,沉聲問道:「那你是怎麼想的?」

  「你是個好人。」聞瑕邇不假思索,笑著道:「人美心善,從來都是。」

  遲圩眼下聽著聞瑕邇和君靈沉的對話,既震驚又不解,他的恩師難道已經沉迷美色到連性命都不顧的地步了嗎?

  「所以——」聞瑕邇拉著君靈沉的衣袖往書桌走,「希望心地善良的君公子能夠幫助一個還不知道能活多久的悽苦人士畫一幅丹青,好讓他多活幾年……」

  話音方落,君靈沉驀地抓住聞瑕邇牽著他衣袖的那隻手,「聞暘,你不會死的。」

  聞瑕邇拉開椅子的動作一頓,順勢把君靈沉按在椅子上坐下,「那就要有勞君公子了。」

  隨後,他又轉向遲圩問道:「那個人長什麼模樣?」

  遲圩隔著大段距離目光複雜的盯著聞瑕邇,沉默了好半晌,語氣暗暗的開始描述對方的長相。

  聞瑕邇研好墨後,站在一旁安靜的看著君靈沉描繪。

  起先,他的目光還落在畫紙上,慢慢看著微白的畫紙被一點一點染上墨色,可到了後來,眼神卻不自覺的轉到了君靈沉執筆的手上。那隻手骨節分明,淨白修長,似一塊無暇的上好白玉,隨著筆下勾勒的動作,手背上的青筋隱隱浮現,卻又沒有因此偏了力道在畫上留下污點,反而行雲流水,遊刃有餘。

  聞瑕邇的視線已經完全膠著在君靈沉那隻手上了,待對方收筆停了動作後,他才倏然回神,「畫好了?」

  等畫紙自行晾乾一會兒,君靈沉才將畫紙拿起,遞到聞瑕邇面前,

  聞瑕邇接過一看,畫上的是個約摸十七八歲的少年,劍眉鷹目,五官深邃硬朗,整張臉透露著一種異族韻味。

  君靈沉道:「我曾去過北荒,那裡的人長相輪廓都極為深邃,此人不出意外應是北荒之人。」

  聞瑕邇頷首,拿著畫像走到遲圩面前,問道:「你當日遇上的人是不是長著個模樣?」

  遲圩盯著畫上的人細細看了幾眼,道:「差不多是這模樣了。」他說完又有些欲言又止,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

  聞瑕邇卷好畫像收起來,道:「我好得很,他也很好,別瞎操心。」

  遲圩眼神閃動,神情變幻莫測,最終還是嗯了一聲,不再多說。

  有了畫像尋人便方便許多,這樓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只要尋到一個好位置,每日能夠觀察來往的客人,找到畫像中的那個人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打定主意後,聞瑕邇便準備開始暗察一事,卻見屋內忽然有一陣青光閃過,君靈沉面前的虛空中便浮現出了一道光幕。

  那光幕上只寫著兩個字:速歸。

  君靈沉拂袖將那虛空中的二字抹去,聞瑕邇立刻上前問道:「是要回去了嗎?」

  君靈沉目光沉沉的看著他,良久,應了一聲。

  若非出了什麼大事,禹澤山絕不會這麼平白無故的讓君靈沉趕緊回去,聞瑕邇道:「那你快回去吧,禹澤山眼下一定是需要你。」

  「我知道。」君靈沉道。

  聞瑕邇眼珠轉了轉,笑著道:「我這邊你不必擔心,左右不過是尋個人,出不了什麼大事。」

  君靈沉聞言默了一會兒,問道:「若你尋到那個人後,我還沒回來,你當如何?」

  「你還要回來?」聞瑕邇脫口而出。

  君靈沉眼睫動了一下,隔著一張書桌忽的將他往前猛地一拉,他大半個身子都倚在了桌面上,一抬頭,便撞見了君靈沉那雙淵深無比,似有暗火在涌動的眸。

  只聽他道:「你竟一直都是這般想的……」

  「姓君的你在做什麼!」遲圩時刻注意著君靈沉的動向,萬萬沒想到就只方才出了一會兒神的功夫,對方就擄上了他恩師!

  「遲圩你別過來。」聞瑕邇突然出聲,「你就站在那裡別動。」

  遲圩錯愕的愣在原地,「不是恩師,您,您到底……怎麼想的?」人都把您擄上手了還不反擊?

  聞瑕邇雙眼凝視著君靈沉一眨不眨,半晌,試探著問道:「那你辦完禹澤山的事,還回來找我嗎?」

  他問完這句話君靈沉還沒什麼反應,他自己倒先紅了耳尖。

  若換做平時,聞瑕邇自是不敢這麼直白的詢問君靈沉,只是在看見君靈沉聽了他的話後做出了如今的反應,讓聞瑕邇心底產生了一絲臆想,君靈沉似乎是想和他待在一處的。

  君靈沉定定的看著他,倏的伸出指尖在他右邊耳垂上輕輕碰了一下,道:「你若是走了,即便我回來,也找不著。」

  「我不走!」聞瑕邇耳尖燙的厲害,吐出的話卻是毫無猶疑,「我在,我在這裡等你回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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