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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瑕邇斜了一眼後方之人,目光里透著幾分冷意。那人與聞瑕邇的眼神交匯不過瞬息,便猛地止了笑聲,拉著一旁陪坐的公子,訕訕的喝起了酒。

  聞瑕邇再調轉視線看回遲圩,卻見這小子已經被唬的臉色煞白,連眼神都有些黯淡了。

  嚇唬的足夠,下次就沒這麼大的膽子不管不顧何事都敢做了。

  聞瑕邇將一袋靈石遞到那掌事的人手中,那掌事的接過清點一番數目後,向鉗制住遲圩的手下使了個眼色,那兩人便鬆手放開了遲圩。

  遲圩還恍惚的蹲坐在地上,聞瑕邇見了,有些好笑的道:「你還想留在這裡不走了?」

  遲圩緩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吞吐的解釋道:「是那個叫憧月公子的人動的手,我都沒還過手,走廊上的東西也全部是他砍壞的……」

  那掌事笑呵呵的說了一句:「憧月公子賠了三千靈石。」

  遲圩:「……」

  聞瑕邇補了一句,「一千兩百靈石,記得還清。」

  遲圩口吻發苦:「前輩我,我也要還嗎?」

  聞瑕邇勾唇笑道:「靈石都是後面這位仙君出的,你不還難道還要我還嗎?」

  遲圩悻悻的看了一眼君靈沉,見對方目光冷凝,便立刻收回了視線,不再出聲。

  事情還沒辦完,三人還不能離開一夜露荷,便又回到了方才他們暫住的廂房之中。

  遲圩才經歷了一波「賣身還債」風波,眼下老實本分的很,一個人安靜的坐在角落裡發呆。

  聞瑕邇把在黑樓處得到的線索說給了君靈沉聽,之後又將自己的想法一併說了出來,君靈沉聽完後說道:「這件事只能表示雲顧真在北荒可能遇上了機緣,目前看起來和找到你身上咒印的破解之法並無甚直接干係。」

  緲音清君輕輕淡淡一句話便將事情的進展打回了原地,聞瑕邇手撐著臉,看著對方說道:「嗯,你說得對,所以我打算再找一次黑樓。」

  君靈沉垂眸看他,「它是個靈體,即便你對它威逼利誘也無用。」

  冶樓有冶樓的規矩,半年之內不會回答兩個客人同一個問題這是一條,不透露前來尋訪客人的身份又是一條。

  和他問同一個關於雲顧真問題的人聞瑕邇還是很在意,他猜想不出意外應當就是讓遲圩和他們在冶樓碰頭的人,但他們已至冶樓大半日,根本不見此人蹤影,聞瑕邇便想著回去對黑樓強取豪奪一番,從對方口中套出那人的身份,不過他這才剛起了個話頭,就被君靈沉給掐滅了,此計定是不可行了。

  聞瑕邇道:「威逼利誘沒用,那我們現在豈不是只能在這裡干坐著,等著那人找上門了?」

  君靈沉道:「未嘗不可。」

  「可若那人一直不來怎麼辦?」聞瑕邇換了一隻手繼續撐著臉,「即便他來了,我們也不認得。」

  「他既是為雲顧真而來,應是與雲顧真相識,定能認出你如今的模樣。」君靈沉瞥了一眼角落裡的遲圩,「他不是見過那個人嗎。」

  聞瑕邇聞言,腦中靈光一閃,轉頭朝遲圩喊道:「遲圩你過來!」

  遲圩有氣無力的拖著步子走了過來,「前輩你喊我……」

  「你還記不記得那個人的長相?」聞瑕邇問道。

  「哪個人?」遲圩茫然了一瞬,「哦,那個和雲顧真有關的人,我記得的。」

  聞瑕邇指著一旁的書桌道:「你去描副丹青,把那個人的長相和細節全都畫出來。」

  遲圩望向那書桌,舉步不前,似乎有些猶豫,「……前輩,你真要我畫出來啊?」

  「有什麼不妥嗎?」聞瑕邇道:「還是你已經忘了?」

  遲圩慢慢走到書桌前,磨起了墨,「忘倒是沒忘,就是……嗯。」

  聞瑕邇道:「那你就趕快畫,畫出來讓我們認個臉。」省的屆時在樓中正打了照面也不知道對方是誰。

  遲圩執筆的手顫了顫,隨後咬牙提筆畫了起來。

  「畫,畫好了。」遲圩放下筆,把完成的畫作從桌上拿了起來。

  「這麼快?」聞瑕邇有些驚異,描丹青是極耗時的,遲圩這才花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竟然就完成了。

  遲圩將丹青展開,亮於聞瑕邇和君靈沉眼前,語氣忐忑的道:「我……我盡力了。」

  聞瑕邇看了一眼那副丹青,半晌後,抬頭看著遲圩,「你畫的是人嗎?」

  那畫上的東西有兩隻一大一小的眼睛,鼻孔朝天,眉毛一高一低,血盆大口,最詭異的是只有一隻耳朵,且耳朵的輪廓像是只動物的耳朵。

  遲圩皺著臉道:「我不會畫畫……」

  聞瑕邇道:「所以你就畫這麼個東西來糊弄我?」

  「我沒有……」遲圩把畫收了起來,委屈得很,「要不前輩你來畫,我跟你說那個人長什麼樣。」

  聞瑕邇愣了一下,隨即偏過頭看向君靈沉,笑著道:「聽聞臨淮君家的嫡公子畫技乃是仙界一絕,曾有人擲千金只為一睹其畫作風采。」

  「哪個君公子啊?」遲圩接了話茬,面含憧憬道:「擲千金只為看他的畫?那這個君公子肯定特別有錢。」

  君靈沉淡淡看了聞瑕邇一眼,沒應答。

  聞瑕邇望著君靈沉眨了眨眼,「就是眼前這位君公子啊。」

  遲圩怔在了原地,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臨淮君家的嫡公子……不就是禹澤山的君惘嗎?」他猛地看向君靈沉,「你你你!你是君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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