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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移魂歸引陣已起,他們兩人只有等引魂香燃盡之後才能從阮煙的識海里出去。

  君靈沉道:「好。」

  聞瑕邇原本還很生氣君靈沉這麼闖進來,可聽見君靈沉對他的囑咐附和回應,又轉頭看見君靈沉那張臉,他就什麼鬼火都生不出來了。

  果真是美色誤人,他開始忍不住懷疑常遠道說他是好色之徒有幾分可信了。

  時間有限,聞瑕邇趕忙收起了那堆胡思亂想,主動牽起了君靈沉的手往前方那處撲閃著的暗光走去,「走。」

  不是他想占君靈沉便宜,只是在識海里沒有額間血護著的君靈沉,很容易被識海中的風吹草動吸引住,最終變得越來越恍惚迷失在識海里。

  為了徹底隔絕這種可能,聞瑕邇便只能牢牢的將人撰在手裡,不離開一步。

  他拉著君靈沉邊往前走還不忘一邊問:「你姓甚名誰,哪裡人士?」

  君靈沉頓了頓,道:「臨淮君惘。」

  聞瑕邇點了點頭,繼續問:「師從何人,年方幾何?」

  君靈沉道:「師從禹澤山掌門越鑒真人,年紀……略比你大些。」

  修士的年紀不方便透露也是常有的,不過君靈沉年紀比他大些倒也是事實。

  聞瑕邇嗯了一聲,便接著問:「家中有幾口人?平時的喜好是做什麼?可有婚配?」

  最後一個問題完全是順口問出來的,聞瑕邇有些尷尬的補了一句,「最後一個問題可以不用回......」

  「父親尚在,家中尚有一異母長姐,無甚喜好。」君靈沉道。

  聞瑕邇聽了這一長串也沒聽到關於「婚配」二字,想來是君靈沉也不願回答的,便識趣的準備換下一個問題,豈料君靈沉卻忽然回了句:「尚無婚配。」

  聞瑕邇聞言愣了一瞬,隨後鬼使神差的追問了一句:「那可有意中人?」

  君靈沉回握住他手的動作突然僵了一下,半晌,道:「……有一心上人。」

  聞瑕邇沒敢再往下追問那心上人姓甚名誰家住何方了,畢竟他不是沒事喜歡給自己心裡添堵的人。

  他回憶了一下君靈沉給出的答案,並未發現什麼不妥,只是「無甚喜好」這句略讓他有些奇怪。

  他記得君靈沉是喜歡驀尾花的,有一次對方拿著一大束驀尾抱在懷裡還被他撞見了,還有夙千台一大片的驀尾花田,開的那麼招搖也能叫不喜歡?

  不過興許是君靈沉不願意向自己透露喜好罷了,聞瑕邇也沒在這個問題上深想。

  他懷裡揣著的問題也問的差不多了,一時竟也不知道該再問些什麼。

  聞瑕邇思索片刻後,問道:「......你是什麼時候認出我的?」

  聞瑕邇自己猜測多半是在冥丘與君靈沉撞見的那次,那次他出現在冥丘委實太過蹊蹺,不讓人生疑都難。

  君靈沉默了半晌,也沒答話。

  「嗯?怎麼不說話了?」聞瑕邇側頭看向君靈沉,發現對方神情如舊,並未出現恍惚之狀,遂問道:「莫不是一開始就認出我來了?」

  君靈沉從鼻尖輕輕應了一聲。

  聞瑕邇乾笑了幾聲,「不會吧?緲音清君也學會說玩笑話了......」

  正在他說話間,他和君靈沉二人穿過了那陣撲閃的暗光,兩人眼前的景象變幻了一會兒後,才停歇下來。

  大片大片的雪花從半空中飄落,寒風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吹的四周光禿的樹幹吱吱作響。

  街道上墊起了一層銀白色的雪,來往的過路人並不多,但每個人都裹著厚重的衣服,他們行走的步伐看起來有些吃力,一腳踩進雪中後雪便沒入了小腿,足見這雪埋的厚重。

  儘管如此,但他們卻並未停下步伐,還是埋著頭往前走著,似乎生怕在這兒冰天雪地里多待上一刻便被凍的體無完膚。

  聞瑕邇和君靈沉如今是外來潛入的魂體,自是感受不到這片雪地里的溫度。

  他拉著君靈沉轉了一圈,沒見到阮煙的人影正覺有些奇怪,君靈沉便開口道:「在那裡。」

  聞瑕邇順著君靈沉示意的方向看去,便看見了一個靠在深巷裡,被雪埋的只剩下半張臉露在外面的人。

  這人緊閉著眼,仿佛一個被雪裹住的雪雕靠在巷角一動不動,也怪不得聞瑕邇沒有一眼尋到。

  他牽著君靈沉往那雪雕面前走了幾步,憑著對方露出來那半張雖然有些髒但依舊精緻的臉龐,聞瑕邇認出了他。

  這是阮煙。

  聞瑕邇看到阮煙這幅半死不活的模樣,心中升起了些許疑惑。

  恰巧這一段路走來他沒及時問君靈沉別的問題,便順口將心裡生出了疑惑問了出來:「阮煙不是拜在淨蓮居士座下嗎,為何會流落之此?」

  君靈沉也打量了阮煙一番,道:「他此刻應是被二師兄逐出了禹澤山。」

  聞瑕邇道:「即便被逐出了禹澤山,他也還是修士,怎麼會落到如此田地?」

  君靈沉沉默半晌,道:「他闖下了一樁禍。」

  聞瑕邇道:「什麼樣的禍?」

  君靈沉道:「一樁讓二師兄親手廢了他的修為,挑斷他手筋腳筋的禍事。」

  第43章 阮煙

  阮煙八歲時被帶離了阮家,以爐鼎的身份在一個陌生的家族長大。

  所謂爐鼎,便是供修士采精補氣,吸取靈力的存在。這樣的身份無論是放在仙道還是魔道,都是受人鄙夷和輕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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