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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弟?」聞瑕邇滿面狐疑的打量著他,「我叫聞暘,你叫什麼名字?」

  弟弟張了張嘴,囁嚅的開口道:「我叫雲杳......」

  聞瑕邇面上的狐疑之色更重,「我姓聞,你姓雲,姓氏都不一樣怎麼會是我弟弟?」

  雲杳一聽這話,暈在眼眶裡的淚水一下子便奪眶而出了,卻是緊抓著他的手不放,嗚咽著道:「我就是你弟弟,你是我哥哥......我就是你弟弟......」

  看著一個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人抓著自己的手哭,聞瑕邇已經記不起當時自己是何種心情了,只知道從那以後,他的生命里便多了一個他想好好保護的人。

  這樣的念頭一直持續到冥丘城破,他父親身死之後。

  雲杳死了。

  繼他父親之後,死在了仙魔之戰的戰火中。

  沒有人會認不出自己的臉,即便只是一雙眼。

  聞瑕邇望著殿內,好端端坐在自己不遠處的人,心中一瞬間湧現出無數個念頭。

  他握著一邊的扶手,僵直著身體站起身想要走上前去查證,卻被一股力量桎梏住了手腕拉回了原處。

  耳邊的聲音在不斷叫囂著他上前,聞瑕邇想破開手腕上的力量,可那力量卻變得越來越沉,仿佛枷鎖般把他鎖在原地動彈不得。

  聞瑕邇覺得自己像是被人困住了一般,他張了張嘴想要發出聲音,卻發現自己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一個完整的字都吐不出來,瞳孔不自覺的收縮,密密麻麻的冷汗占滿了他整個背。

  「聞暘!」

  聞瑕邇猛地打了個激靈,後知後覺的平緩過神來,他垂下了眼帘,看向正抓著自己手腕的手,隨即又抬眼看向這隻手的主人,「......你喊我什麼?」

  君靈沉眉心緊鎖的看著他,薄唇緊抿。

  聞瑕邇垂下頭,摸了一把額上泌出的汗,沒再說話。

  「我觀夫人脈象平和,並不似病重之人。」常遠道診著那女子的脈如是說道:「阮莊主,怕是請錯人了。」

  阮煙握著那女子的手,溫聲道:「並未請錯,有師伯和殿內的一眾修士們在,我妻的病定能痊癒。」

  常遠道掃了一眼殿內也不知被施了什麼術,陷入沉睡的修士,冷笑了一聲,「不知阮莊主這齣戲要唱到何時才肯歇場。」

  阮煙淡笑不語,將那女子從座位上扶了起來半倚在懷中往殿外走去,「我並未行下傷天害理之事,只求能醫治我妻之病。」

  他把那女子半摟在懷中,經過君靈沉和聞瑕邇面前之時,含笑的目光似有若無的掃視了聞瑕邇一眼。

  聞瑕邇一手捂著額角,冷冷的看著阮煙從他身邊經過,直到對方的身影消失在他視線中後,他這才站起了身。

  「鬆手。」聞瑕邇眼也沒抬的開口道。

  君靈沉還抓著他的手腕。

  君靈沉抬頭看向聞瑕邇,眼中竟少有的浮現出些許緊張,「雲杳他......」

  「鬆手。」聞瑕邇聲音冷了下來。

  君靈沉頓了頓,僵持片刻後,終是鬆開了手。

  聞瑕邇頭也沒回的徑直跑出了殿外。

  他心中只有一件事要確定,那就是他的弟弟,是否還尚在人世。

  不用在這莊內無頭蒼蠅的搜尋,聞瑕邇已經知道此刻自己該去哪裡了。

  他回到了那處用幻術掩藏起來的長廊中,引路符打在廊柱之上,瞬息過後,長廊的景象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長廊的盡頭處出現的不是那夜他看見的密道,而是一個從未在孤星莊出現的院子。

  聞瑕邇給自己身上貼了一道隱蔽符後便抬腳走了進去。

  院子很大,幾乎是平常院子的三四倍,但聞瑕邇眼下卻沒心思打量這院子的景象,直往院子內唯一的一間屋子走去。

  屋子的門是合上的,但窗戶卻開著,就像是專門為他留著的一樣。

  聞瑕邇走到窗前收了手上的紅傘掛在腰間,順著大開的窗戶看清了屋內的景象。

  雲杳坐在床榻的邊緣,與阮稚常在一處的另一名少女,此刻手裡正拿著一方冒著熱氣的濕帕,站在雲杳的旁邊,看模樣似乎想替雲杳擦臉。

  正在這時,阮煙從另一側走了出來,動作自然的接過那少女手中的濕帕,道:「我來吧,童兒你先出去。」

  阮童點了點頭,「好,莊主。」慢吞吞的走了出去。

  阮煙取下雲杳臉上戴著的面紗放在一旁,執起濕帕開始給雲杳擦臉。

  阮煙擦拭的動作格外輕柔,一下一下,仿佛在拭著極其珍愛之物一般,唯恐將其碰碎。

  他在拭到雲杳的唇時,忽然停了下來。

  下一刻,他便捏住了雲杳的下顎,俯身吻了下去。

  「你在做什麼?!」

  聞瑕邇撕下身上的隱蔽符,從窗戶外掠進了屋內,將阮煙一把從雲杳身邊拉開,將雲杳護在了身後。

  阮煙被推到一側,竟也沒怒,反倒是笑了起來,「兄長,終於肯現身了。」

  聞瑕邇冷眼看向阮煙,「誰是你兄長。」

  阮煙勾了勾唇,眼中笑意漸深,「你是雲杳的兄長,雲杳是我的妻,我自當同雲杳一樣,喚你一聲兄長。」

  「你的妻?!」聞瑕邇冷笑出了聲,「我弟弟堂堂一個七尺男兒,何時成了你的妻?!」

  阮煙頓了頓,道:「我是杳杳的妻,杳杳是我的夫,這樣可還令兄長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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