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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遲毓這三個月必須待在弟子堂不能離開半步,聞瑕邇想了想,還是決定去跟遲毓這小崽子告個別。拿起自己特意施加了遮光符陣的竹骨傘便準備去弟子堂找遲毓。

  結果一走出房門發現院子裡站滿了弟子,負責管束弟子們的修士此刻正一板一眼的站在眾人面前,看起來像是在交代什麼事情。

  聞瑕邇打著傘隨手拉過一個弟子問道:「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被詢問的弟子古怪的看了一眼聞瑕邇的傘,答道:「掌事的正在挑選去打掃夙千台的弟子。」

  聞瑕邇聞言神情一怔,「……無緣無故的為何要去打掃夙千台?」

  這弟子被問的有些不耐煩,「自然是因為緲音清君要回山了啊。」

  聞瑕邇抓著傘柄的手指陡然收緊,身體的反應快過了腦子,他跟陣風似的跑到了掌事面前,急切的道:「還請您將打掃夙千台一事交由我去!」

  掌事的摸了摸下巴上的一小撮鬍子,又看了一眼聞瑕邇的傘,道:「思君你體弱,怕是不能獨自一人擔此重任,還是讓體格健壯些的弟子們去吧。」

  「不礙事的!」聞瑕邇忙不迭的道:「諸位師兄弟們體恤我身體不好已經幫襯過我許多了,若是再讓他們為了清掃夙千台耽誤了修行我於心不安。所以此次打掃夙千台的事還是讓我去吧,我想為大家盡一份綿薄之力。」

  夙千台雖是聲名遠揚的緲音清君君惘的住所,但眾人皆知這位君小師叔性格孤僻從不收徒,且常年在外遊歷,他們這些外門弟子即便是對這位緲音清君起了什麼歪心思也沒地方使,況且打掃夙千台一事需得另外花費他們得之不易的修行空閒,所以這樣一件表面看上去不錯的美差實則並沒有幾個人願意去做。

  眼下有聞瑕邇這樣一個願意替他們攬了這「美差」的人跳出來,他們樂見其成。

  掌事的思忖半晌,和藹的笑道:「不行不行,你身子骨太弱做不得這樣的體力活。夙千台平時雖也有人在打掃,但今下卻是為了迎小師叔的回山,不可有半點差池。」

  他在人群中掃了一眼,挑了一個看起來虎頭虎腦的弟子,「劉大壯,打掃夙千台一事就交由你去了,切記馬虎不得。」

  劉大壯憨憨的點了點頭,「我曉得了掌事的。」

  日落西沉,雲霞漫天。

  劉大壯掃完最後一階台階後便要上山趕往夙千台了,他用衣袖擦了擦頭上的汗,剛準備收好自己的掃帚便見一個打著絳傘的少年突然出現擋在了他的面前。

  劉大壯撓了撓臉,問眼前的人:「思君你幹嘛啊。」

  聞瑕邇眼角微彎,道:「掌事的讓我去打掃夙千台,你不必去了,我特來告知你一聲。」

  「是這麼回事啊……」劉大壯撓著臉憨笑,「不過往日這種事情掌事的都是親自來說,我還是去問問掌事的吧,免得弄錯了。」

  劉大壯說完便要走,聞瑕邇從衣袖間拿出一道赤色的符,手疾眼快的貼在了劉大壯的背上。

  只聽撲通一聲響,劉大壯便倒在了地上。

  聞瑕邇把人拖進了一旁的小樹林裡藏了起來,臨走前,順帶捎走了劉大壯放在角落的掃帚。

  第9章 無字碑

  夜涼如水,星辰黯淡。

  禹澤山上起了霧,把本該有的霜月星燦全都遮擋了起來。

  好在上山的沿途都燃著石燈,暖色的燭光照清了行路的方向,倒也不算伸手不見五指,只是與平時的夜色相比,暗些罷了。

  聞瑕邇提著一把掃帚在禹澤山的山道上走了快兩個多時辰也沒尋到夙千台,他將掃帚往地上一放,找了塊乾淨的石頭坐下。

  坐下之後冷靜的推測了一番,得出了一個結論——

  他迷路了。

  聞瑕邇扯了扯領口,夜風灌進來趕走了身上的熱意。

  禹澤山上的亭台樓榭少說也有幾百個,可他這一路上山竟是一個都沒見著。

  偏頭打量了幾眼周圍的景色,發現四周的樹木草叢都以一種自然的形狀生長著,不但茂密還十分繁雜,不像有人經常打理過的模樣。

  這一發現無疑是坐實了聞瑕邇心中的猜測,他不僅迷路了,還走到了禹澤山的荒僻之處。眼下別說人影了,就連一個鬼影都沒看著。

  他在衣袖裡翻了一圈,沒找到引路的符咒,出門出的太急,符咒都沒帶全。聞瑕邇臉色很不好的從石頭上站了起來,轉身改道從山間小路走。

  他下定決心今夜就算走遍禹澤山整個山頭也要找到夙千台。

  山間小路要比他之前走的路難走上許多,一腳深一腳淺不說,光線也相較之前更暗沉了。

  不過等視線習慣之後也就適應了,只是不能如之前那樣靠著火光看清四面八方的景象,他有好幾次踩空差點被絆倒。

  等走到一處地面相對平坦的竹林之時,衣服上已經被沿路尖銳的樹枝劃破了幾條口子,可眼下他已經顧不得這些了,只能繼續往前走。

  又往竹林深處行了幾里,忽見前方不遠處立著一塊石碑。

  聞瑕邇一喜,忙走上前去看石碑上的字,待看清之後卻發現這碑竟是塊無字碑。

  他心中剛燃起的一點希望之火立時被澆滅,原以為這塊碑是塊指路碑,再不濟也是塊地名碑,沒曾想這碑上竟一個字都沒有,他棄了大道改走小道,看來還是選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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