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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山本的表情略微一動。

  “好像想起來什麼吧?”河西不失時機地盯問。

  “筆記本上記著3AM田宮。剛才完全忘記了,這是當夜凌晨3點接到田宮打來的電話。”

  “田宮是哪一位?”

  “住在東京的《小說界隈》的同人。他是一家雜誌的特約記者,很喜歡我的作品。我每次去東京,都要見他。”

  居然還有人喜歡山本的作品,這令兩個警察半信半疑。

  “這位田宮從哪裡給您打的電話?”

  “當然是從東京。”

  “凌晨3點從東京特地打電話來,一定是什麼急事吧?”

  “我們這些寫東西的人,根本沒有時間概念。最適合寫作的時間就是各自的工作時間。所以我們的生活時間和一般人是顛倒的。與朋友談話聊天也大體在深夜。”

  “田宮來電話有什麼事嗎?”

  “我經常在電話里和田宮閒聊。寫東西的人都是一個人關閉在書房裡,也渴望和人交談。記得那一天和他聊文壇的最近動向以及新書等話題。”

  “就是說,他並不是有什麼事情才打電話來。”

  “對我們來說,這就是事情。”山本的表情又略微一動。

  河西緊接著問道:“請您把田宮的住址和電話號碼告訴我。”

  “你們當然可以調査我說的話是否真實,但是我對受到你們的懷疑感到很不愉快。我只是在月桂樹喝過幾次酒,毫無受到懷疑的理由。”

  “我們只是為破案作參考而向有關人員詢問,請您不要在意。”

  “你們去問《私人娛樂城》這個男性周刊雜誌好了。”山本似乎已經從起初的驚惶失措中恢復到從容不迫的態度。

  “那時侯夫人不在家裡嗎?”

  小池問道。他聽說山本的妻子是夜間工作,但凌晨3點大概已經回家。

  “妻子作證也可以嗎?”

  山本帶著輕蔑的表情反問道。他似乎已經應對自如。

  “總比沒有強吧。”

  “很遺憾,那時妻子不在家裡。”

  “還沒有下班嗎?”

  “不,有事到東京去了。”

  “到東京?!”

  “代表我參加同人雜誌的每月例會。平時都是我去,但是那一天身體不太舒服,而且工作也積攢不少,所以讓她代替我去。”

  “夫人光是參加例會嗎?”

  兩個警察的表情嚴肅起來,因為這起殺人案的手段女人也可以實行。

  “因為她好久沒去東京,所以自由遊玩一番。聽說開完同人雜誌例會的酒會之後,又到銀座、六本木一帶去喝酒。我想田宮肯定一直陪著她。田宮打電話來,也是表示對她的關照。”

  “真是這樣的嗎?”

  讓田宮一直陪伴自己的老婆,還給山本打來電話,這無疑給受懷疑的兩個人證明當時他們都不在案發現場。如果這是事先故意的安排,恐怕就能達到“一箭雙鵰”的效果。為此,特地選擇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同人雜誌例會這一天作案。

  “你們去問田宮吧。”

  2

  雖然特地到福岡來,也只是聽山本提出自己不在現場的證據。這個證據能否成立,關鍵在于田宮這個人。如果田宮和山本狼狽為奸,就完全可以作偽證。但是,如果田宮的證言可以相信,就說明案發當夜山本在福岡的家裡,他的妻子也不是兇手。

  從山本充滿自信的樣子看,好像他說的並不是破綻百出的偽證。河西和小池懷著不快的預感回到東京,決定向田宮取證。

  回到東京以後,立刻與《私人娛樂城》雜誌社聯繫。對方說田宮是編外特約記者,明天下午3點到雜誌社來。因為這一天時間巳經很晚,河西和小池只是向那須匯報去福岡調査的結果,打算明天再去雜誌社。

  周刊雜誌《私人娛樂城》編輯部在神田小川町的一棟舊樓房裡。一進編輯部,只見裡面聚集著十幾個男人。大概是在工作,但又像外來的人隨意幹著自己的事情。桌子上亂七八糟地堆著稿件和女人的裸照。差不多齊人高的地方拉著一圈鐵絲,上面用曲別針別著紙條。

  小池隨意瞧一眼桌子上的照片,發現是一張現在十分走紅的女藝員的裸照,還沒有經過修描,不禁大吃一驚。

  他問桌子旁的一個男人“田宮在哪裡?”這個人回頭對著裡面叫一聲:“阿宮,有人找。”

  田宮大約30歲,身穿花襯衫,袖子隨隨便便地挽起來。他回頭看著來人,眼睛流露出敏捷的亮光,一副典型的周刊雜誌記者的模樣。

  田宮注視著與這個場所的氣氛不協調的兩個人,保持著一種警惕,目光打量著對方。

  “您是田宮吧?”小池問。

  田宮點點頭,沒有說話,只是用目光探尋對方有什麼事。

  “我們是警察。想向您了解一些問題。”

  一聽到“警察”這兩個字,剛才一直漠不關心的幾個人不約而同地往這邊瞟了一眼。

  “警察找我有什麼事?”田宮露出狐疑的表情。

  “您認識福岡的山本三郎吧?”

  “認識。是同人雜誌的朋友啊。他怎麼啦?”

  “我們想就山本的事情向您確認一些情況。”

  “那好,到這裡來吧。”

  田宮一邊把袖子放下來一邊把河西和小池帶到編輯部角落用屏風隔開的會客處。然後雙方經過初次見面的寒暄,警察向他確認山本三郎所說的情況。

  “3月16日晚上嗎?記得的確是山本的夫人到東京來。”田宮說。

  “的確是3月16日,沒記錯吧?”

  “沒錯。那一天是同人雜誌的例會。”

  正如警察預料的那樣,這一天給田宮留下深刻的印象。

  “例會幾點開始的?”

  “在新橋的‘胡蝶’飯店召開的,6點結束,然後到附近的咖啡店,喝到8點左右。後來我帶著山本夫人又去銀座和六本木喝酒。她說好久沒來東京了,要喝個盡興。”

  “你們一直在一起嗎?”

  “我們一起轉了好幾家,一直喝到早展。”

  “她有沒有中間離開過一兩個小時?”

  “沒有。”

  於是,山本的妻子不在案發現場的證據基本上予以成立。

  “16日夜間,準確地說,是17日凌晨3點左右,您給福岡的山本打過電話嗎?”

  “嗯,打過。她掛念在家裡的丈夫,讓我打電話。”

  “既然掛念家裡的丈夫,為什麼自己不打電話?您不覺得奇怪嗎?”

  “她說,雖然是丈夫同意自己出來,但是如果他知道自己和我在一起,他就放心了。”

  “他對您很信任嘛。”

  “他覺得我這個人對人畜無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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