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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我用手去摸放在床頭的手電筒,打開了照過去,忽然‘啪’的一聲,手電筒被人打掉在地上。就在那一瞬間,我看見一個人,是男的,戴著一頂黑色的帽子,帽沿壓得很低,紫色的上衣領高高豎起來把面目遮住。儘管如此,他的臉還是被我從正面瞥見了,那是一幅帶著譏笑的嘴臉,面目扭曲得很是厲害,嘴裡露出兩顆金牙。”

  布奈接道:“唔,左邊有兩顆金牙?你沒有看錯嗎?”

  “錯不了……雖然只是一剎那,可是我敢肯定那嘴的左邊確有兩顆金牙。

  “他把我拿著的手電筒打掉之後,轉身便走。黑暗中,我不顧一切地追,誰成想,我居然一頭撞在壁爐上。”

  “唔,壁爐上?……壁爐的位置和窗戶不是正好相反嗎?”

  “是的,那個人的動作十分快,他把我的手電筒打翻在地,可能轉身便逃,從窗戶跑掉了。可是,我當時暈了頭,只顧往前沖,所以才撞在壁爐上。”

  “是不是你當時太緊張了,不知不覺中,調了一下頭,所以,你追去的方向和那傢伙逃跑的方向正好背道而馳。”

  “噢——我想太不可能了!總之,我猛地撞在壁爐的大理石角上。好玄沒把牆上的一面鏡子給撞掉了。

  “我費了好大勁才找到一盒火柴。當我點燃時,屋內早已蹤跡全無,只見窗戶下面架著一副梯子。

  “我急忙趕到藏聖骨盆的壁櫃邊,打開門一看,聖骨盒已經不翼而飛。我嚇得面如土色,差點栽倒在地,呆呆地站在那,手足無措。

  “當我稍稍鎮靜了一下,急忙趕往聖堂,查看聖器櫃內的其他寶物。唉,裡面也是空空如也,所有的寶物被一卷而空了。”神父又擦了擦頭上的汗。

  “難道警鈴一點動靜都沒有?”

  “是的。電線已經被人格斷了。”

  “警鈴是由你親手裝上的,沒有第二個人曉得,是不是?”

  “是。除我知道外,再沒有其他人了。”

  “電線既然被剪斷了,那麼,盜寶之人必是對教堂十分熟悉的人。”

  “正當我大聲叫有賊時,隔壁公館的哥拉畢文奧男爵聽到喊聲,跑了過來,然後他駕著私人汽車,把巴黎的孛修刑警叫來了。”

  “我是坐男爵的汽車,早上8點到的。”孛修接道。

  “之後,大約11點鐘便把盜賊擒獲。”

  “這麼說,戰果夠輝煌的啦!”

  “唔,這並不困難,頭戴黑帽,身著紫色上衣,嘴裡鑲著兩顆金牙的男人,此地無人不曉。他是一個小販,販賣針、線、髮夾一類的小東西,名叫布尼申,他有個奇怪的綽號叫‘月4日。’”

  “為什麼他有這麼一個稀奇古怪的綽號呢?”

  “因為,每年的3月4日,他都會來這個小村子裡,從無例外。他總是趕著一駕裝著物品的馬車,到老主顧家中去販賣。”

  “哦,有這麼回事。每年的3月4日他必定會來,是不是?”

  “是的。當我趕到他落腳的那家旅合時,他恰好出去作生意了。於是,我便借用男爵的汽車追去,結果在鄰村把他堵住了。經過盤問,剛開始,他一問三不知,後來終於承認了。可是他並沒有完全交待,只是承認一部分事實。”

  “他都承認了些什麼?”

  “他只是交待曾在聖堂附近和墓地一帶蹓躂,然後再三哀求:‘請你千萬不能把這件事告訴我妻子。’”

  “唔,那麼,寶物呢?……東西是不是被他偷走的?”

  “我曾仔細地搜過他的馬車,可是什麼也沒發現,他也沒吐出藏東西的地方。”

  “那麼,有充足的證據可以證明是他偷的東西嗎?”

  “那是當然,……聖堂後墓地上留的鞋印和他所穿的鞋子十分吻合。而且,在東西被盜的頭一天,神父曾看見他在墓地一帶轉悠。一個賣針線的販子去墓地里蹓蹓躂躂,豈非十分奇怪嗎?死人不可能買他的東西,那麼,他必定是竊賊。”

  “既然如此,你為何還叫我來?這案子又不是毫無頭緒,亦或古怪離奇,把我帶到這裡有何貴幹?”

  “不是這樣。這其中還有些十分奇怪的事,所以才勞您大駕,剛才,不是說竊賊鑲著兩顆金牙嗎?這裡出了一些分歧。神父說竊賊的兩顆金牙在左邊,而布尼申的金牙安在右邊呀!”

  “也可能是神父起床慌張,沒看清楚,把右邊看作左邊了。”

  “不,不可能的。”和藹慈祥的神父搖了搖他那白皙而厚實的大手說。“我看得十分清楚,金牙確實鑲在左邊,絕對沒有看錯。”

  “這就令人費解了。孛修兄,請你把布尼申帶過來吧!”

  刑警把布尼申帶了進來,在後面跟著一位紳士,體格健壯,他用手槍抵住布尼申的腰眼連推帶扯地將他押了進來,那位持槍紳士便是哥拉畢艾奧男爵。

  布尼申十分驚慌,臉色蒼白,哆哆嗦嗦地站在一邊。自從被押後,他滴水未進,兩腮深深陷下去,鬍子蓬亂,深陷的雙眼帶著一絲恐懼和不安,不斷地四處環視,對於刑警的詢問回答得結結巴巴、前言不搭後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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