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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鄭書意朋友圈每天更新的照片,知道的知道她是出差,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度假去了。
一眨眼就過了七天,眼看著要離開了,鄭書意還有些捨不得。
鄭書意:5555555
鄭書意:你這位秘書是什麼神仙姐姐啊,給你當秘書太可惜了,應該去當導遊的。
時宴看著手機冷笑。
月薪六七萬的秘書專程去給她當導遊,她也是一點都不受之有愧。
時宴:玩得挺開心?
鄭書意:說什麼呢,我來工作的。
時宴看向窗外,雲層厚重,冥冥不見晨光。
自從鄭書意走後,江城已經連綿下了幾天的小雨,日日氣候濕重,絲毫沒有入春的跡象。
時宴:書意
鄭書意:嗯?
時宴:不知江城遠。
鄭書意將這兩句話連著念了出來,慢慢地笑了,搖頭晃腦地自言自語道:「時家小宴望穿眼。」
第五十二章
鄭書意原本是今天下午落地江城國際機場,她都算好了,放了行李就跟時宴去吃個晚飯以解他相思之苦。
誰知因為美國天氣原因,延誤了幾個小時,預計落地時間要推遲到晚上。
鄭書意不知道的是,今天晚上時宴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應酬,原本也不能陪她吃晚飯。
地點倒是巧,就在距離鄭書意家五六百米的地方,從鄭書意家的窗戶望下去,還能看見餐廳的標誌。
——
傍晚,時宴離開辦公室前,吩咐范磊去機場接鄭書意,自己則前往已經安排好的餐廳。
電梯降到地下停車場,一開門,卻看見秦樂之站在電梯間裡。
她半垂著腦袋,看起來有些失神。
感覺到響動,秦樂之緩緩抬頭,在看清來人是時宴時,倏地睜大了眼睛,也下意識退了一步。
但時宴目光不曾在她身上停留,徑直朝車位走去。
秦樂之意識回籠後,仍然站在原地,指尖掐著掌心,心情難以平靜。
她今天是來進行最後的工作交接的。
其實即便邱福不說什麼,她也知道不可能再在銘豫雲創待下去了。
她無心在工作上做無謂的掙扎。
被架空在家的這段時間,她想了很多,也做了很多,無非是想為她和岳星洲的感情做最後的努力。
可是昨晚,當她發現岳星洲手機里藏著幾十張鄭書意的照片時,她終於明白,她跟岳星洲之間哪兒有什麼感情可言。
岳星洲最愛的是錢。
第二愛的是鄭書意。
當謊言破滅,岳星洲發現秦樂之根本給不了他想要的東西時,鄭書意在他心裡的位置又回到了第一。
昨晚的爭吵,眼淚,和岳星洲的絕情,一幕幕地在秦樂之腦海里回放,根本揮之不去。
她還記得,昨晚岳星洲甩開她的手時,她淚眼婆娑地追出去問他是不是想回去找鄭書意。
岳星洲沒有說話,可他的表情已經表明了一切。
秦樂之覺得真是可憐又可笑。
可憐的是她自己,親手用謊言為自己鋪了一個全是欺騙的美夢。
可笑的是岳星洲。
他憑什麼覺得,有了時宴的鄭書意,還會回到他身邊?
可是岳星洲不這麼認為。
他啞著嗓子,信誓旦旦地說鄭書意心裡還有他,會原諒他,就算跟時宴在一起也是為了氣他。
有那麼一瞬間,秦樂之相信了岳星洲說的話。
她自己都被愛情逼得面目全非,鄭書意難道不會嗎?
如果真像岳星洲所說的……
因愛生恨這個詞在秦樂之身上演繹得淋漓盡致。
她被岳星洲傷害得肝腸寸斷,是她自作自受。
可她不能接受岳星洲在傷害她之後,還能回到原來的幸福軌跡里。
情緒一時涌了上來,秦樂之什麼都沒想,直接掉頭追到時宴的車旁。
她站著,深呼吸幾口,然後敲了敲車窗。
「時總,我有些話想跟您說。」
車窗開著,車裡的男人沒抬頭,但也沒走。
秦樂之在時宴看不見的地方攥緊了袖子,面上卻平靜淡定。
「我的男……不,應該是前男友了。」她腮幫酸澀,一字一句道,「他還惦記著鄭書意,您知道嗎?」
「我知道又怎樣?」
時宴合上手裡的文件夾,抬眼看向她,「不知道又怎樣?」
秦樂之原本準備了一番說辭,卻被時宴的兩句話堵在喉嚨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透過半開的車窗,秦樂之只能看見時宴半張臉,鏡片後的眼睛毫無溫度。
「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我這個人性格不太好,很自我,你要是再上趕著找我的不痛快,我就替鄭書意把新仇舊帳跟你一起清算了,能聽懂嗎?」
——
此時此刻的江城國際機場繁忙不堪,行人來往匆匆。
鄭書意拖著箱子在停車場找到時宴的車,卻只見司機范磊一個人。
「就你一個人嗎?」
鄭書意問。
「嗯。」范磊下車幫她搬行李,「我來吧。」
她對秦樂之的「真」舅舅其實沒什麼敵意,也沒什麼多餘的交情,說了聲謝謝後就上了車掏出手機給時宴發消息。
鄭書意:你人呢?
時宴: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