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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舍枝呆呆的望著面前的少年,這才意識到了對方滿身血氣,眼裡盛滿了他所不熟悉的暗紅。

  秦舍枝用用力拉了拉對方的手袖,卻只得到對方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刃與耳邊的語句“小酒,你說我今天要是把你殺了,你父皇會待我何?”

  秦舍枝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平日裡都躲在暗處的禁衛軍們如影浮現,一瞬將他與陳無鯨包圍的嚴嚴實實。

  視線範圍被滿滿的白色盔甲所侵占,陳無鯨對著來人,挑釁地笑了笑,而後用手腕力量微微動了動抵在秦舍枝脖子上的匕首。

  禁衛礙於秦舍枝被挾持,只得按兵不動。陳無鯨得意的笑了笑,接著從懷裡掏出一份皇城內的地圖,朱色勾勒清晰的地圖,連皇城內外每一條暗道,每一個死角都標註的清晰至極。

  秦舍枝當然知道,那是自己偷給他的地圖。就算只是黃口,但也察覺到了一絲端倪。終歸是少年天才,沿著這一條絲線向下拓展,秦舍枝不斷回憶著自己偷給陳無鯨的各色東西。

  刨去這份地圖,還有天機院裡的機械圖紙,從欽天監那裡順來的天象圖,次次聯名上書大臣的名單。秦舍枝用小小的腦袋快速地推算,待所有思路捋清,事態也明了的大半。

  意識到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錯誤,秦舍枝那從小被灌輸忠君愛國思想的心靈,受到了重重的抨擊。

  然後意識到,自己好像是被騙了啊,被別人當成了可以利用的棋子。幾年相處下來都是自己自作多情,這幕總角致交的戲碼,到頭來只不過是他一個人自導自演罷了。

  就在陳無鯨準備挾持著秦舍枝離開之際,被挾持著的秦舍枝,在經歷完了大起大落之後,終於開口道“你想造反是嗎?”

  清了清嗓子,努力拿起皇子應有的威嚴,接著說道“從朱雀大街到北門,有條密道,你是想挾著我從那邊走,一出城,城牆邊有戶人家,是做馬匹買賣的。你到那裡就會有同伴接應。

  之後他們便會射劍示意,而你還留在城裡的同黨,便會在河裡投毒。後幾日有大雨,河流水補充到井水中,到時候京城裡的所有百姓都會遭殃。下至優憐,上至天子,無一人倖免。”

  秦舍枝感覺到壓在自己脖子上的那隻手開始微微顫動,試圖壓地更深,感受到脖頸傳來的疼痛,秦舍枝一合眼,接著說道“而解藥的制配方式在你手裡,唯一知道配方的太醫也被你殺了。到時候,你便會以此為要挾,謀反罷了。”

  秦舍枝感覺到有溫熱液體從脖頸處流出,注意到禁衛君緩緩接近,苦笑。幾次欲開口又閉上,那液體從脖子流到鎖骨。終於秦舍枝開口,賭上他年少時的一廂情願,用著顫抖的聲音問道“你說你喜歡我,可是假話?”

  只聽身後人輕蔑的笑了一聲,回應道“別以為世上所有人都跟你那叔叔一樣喜歡搞男人。但你長得也不算差,把你當成女子逢場作戲,也不是那麼為難。”

  秦舍枝體會到自己將自己的癔想親手打破的絕望。那就像自己掐死了自己一樣,自己否決了自己生的希望。

  本以為被填滿的心臟,其實只不過是自導自演的將算計與利用做了個包裝罷了。

  忽視脖子上流出的越來越多的溫熱,秦舍枝機械般的迴轉,用手捏住陳無鯨那隻握著匕首的手,用力將陳無鯨的手掌向內合向手腕,接著用膝蓋踢向陳無鯨下三路。準確無誤的接住那隻掉下來的匕首,反手握住,刺進陳無鯨的心臟。

  整套動作如流水般連貫,毫無拖沓。秦舍枝看著慢慢倒下的陳無鯨,鮮血噴涌,將他的胸口染紅。秦舍枝冷冷的看著陳無鯨,從倒下,到合眼。

  然後只記得快速簇滿的銀白色盔甲與眼前襲來的漆黑。

  從一個人,到兩個人,到一個人,開頭結果並無兩樣,只是心態不同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碼字碼到心態崩潰,媽的又寫歪了,本來說寫個被渣就算了,然後突然的自我加上禽舍枝拿匕首對人,心態崩了。

  ☆、夜話

  作者有話要說:  有!生!之!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終於糊完了這章了,這章之後就好寫多了。

  以及,我需要小姐姐奶我一大口qaq

  長久的昏迷之後終於迎來了薛風賦祈求已久的睜眼,秦舍枝腦子裡還滿是剛才的畫面,現在再回想起來,覺得有點噁心。想起身卻發現從手肘到腳踝都是軟的,根本動不了。

  幾下折騰之後,那本游離的意識終於半回還。秦舍枝透過窗子向外看,這才發現,天已經黑了,不知是幾更天了。正發愁若是誤了請早安的時間該怎麼與叔叔交代時,秦舍枝突然意識到什麼不對,窗子前面好像站了個薛風賦?

  這才像被人點醒般意識到,“這是哪?”

  許是因為才醒任留有幾分迷糊,竟直接將心裡所想直直道了出來。一邊在心裡抽自己嘴巴子,一邊慢慢臥起,用右胳膊撐著自己的頭,用慣用的姿勢臥在床上。

  秦舍枝努力拉回昏迷之前的回憶,腦子裡卻只是剛才夢裡的場景,揮之不去。秦舍枝努力驅趕了半天后終於作罷。閉著眼輕嘆了一口氣,用左手按壓著自己的太陽穴。

  被子隨著他的動作滑下,直至大腿,秦舍枝這才想起自己還在……在哪?又在心裡責怪了自己一遍後,秦舍枝睜開眼,緊張地找尋著薛風賦的身影。而那剛射出去的目光,卻是被遞到自己手邊的一杯茶水所打斷。

  秦舍枝這才舒了一口氣,準備用左手去接,結果卻因動作太大而拉扯開自己的衣領。本就在睡著時被揉亂的袍子,現在更是打開地更加徹底。

  秦舍枝忙去正自己的衣領,便急著下床,卻忽略了因長時間未活動而麻痹的雙腿。於是便像是設計好了一般,倒在了薛風賦的懷裡。

  薛風賦本因白日裡的事而心煩不已,但秦舍枝這一倒,卻實在把他心裡的紛擾十成十地打散。薛風賦看著倒在自己懷了的小少年,心緒從心裡發出,表現在了臉上。他笑著說道“小孩一樣。”

  秦舍枝聽了這話,欲辯解,便急忙從薛風賦懷裡抽出身來與他對峙,卻沒想到薛風賦執的那杯茶竟倒得那麼滿。只他一動,茶竟撒到了他與薛風賦的衣服上。

  他露出的衣領與薛風賦的手袖上。

  本就沒理好的衣領,再加上茶水撒里進去,雖不燙,但秦舍枝卻感覺到水滑到了胸口處,打透了布料。秦舍枝無可避免的面上一紅,卻又與薛風賦對著臉,這便更加的不知所措了。

  薛風賦看著面前小孩的模樣,笑著用自己未濕的手袖幫秦舍枝擦拭。秦舍枝看著薛風賦,下意識的一縮,卻是被薛風賦快他一步附上來了的手給打斷。

  薛風賦假意擦水實際占便宜的摸了兩把。小小的閣樓里,只一豆燈火,外面是冷夜無聲,屋裡卻是一片柔情。

  而著擦水的柔情場景,終是被紅著眼的秦舍枝給打斷。他用手打向了薛風賦的手背,打落那隻為非作歹的手後,用手向前一推,推開了幾乎緊貼在他身上的薛風賦。之後便極其自然的正了正自己已經整理不回來衣領,好像剛才的紅著臉的不是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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