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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頭的小手在座鐘上摸來摸去,還重點看了看鐘蓋的鎖鈕,想打開一看究竟。要是往常,姚采瀾早就大方的讓他隨便拆著玩了。這次卻不同,這個太金貴了

  姚采瀾拍拍他的手,迷了眼鄭重警告他,“不許打座鐘的主意等以後這玩意多了再送你一個讓你隨便玩”

  鐘擺是鍍金的,亮晶晶的閃著柔和的光,整個外殼是紫檀木的,頗有點古色古香的味道。聽著那熟悉又陌生的擺動聲,姚采瀾心裡十分感慨。

  江清山很自覺的領著倆孩子去了東屋玩,怕打擾到姚采瀾休息。姚采瀾心安理得的偷懶,對於江清山的示好卻絲毫也不領情。

  姚采瀾在床上烙了半天燒餅,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半了,便起身洗漱更衣,去江夫人那邊伺候。

  臨去之時吩咐二妮,給王小六送一吊錢的賞錢去,再囑咐他有機會多去碼頭那兒轉轉,再搞點類似的新鮮玩意來。可惜姚采瀾不能去,不能看看碼頭那邊的繁華景象,只能靠聽王小六轉述過過乾癮了。姚采瀾還是很想一睹繁華大城市的風采的,實在是可惜了。

  江夫人這次睡得久,還沒起身。姚采瀾便坐在外間跟崔姨娘低聲聊天。崔姨娘最近歷練的不輕,行動間越發的幹練慡利了,姚采瀾倒也願意跟她說話。兩人便說些教育孩子的事,再聽崔姨娘感嘆一番家事難管之類的話。

  過了大約半個多時辰,李嬤嬤才出來讓兩個人進去。丫頭正在給江夫人梳頭,崔姨娘忙把梳子接了過去,姚采瀾便拿了帕子給江夫人淨臉。

  江夫人精神還不錯,原先的哀戚終於淡了,換成了一臉的平靜,仿佛以前那個江夫人又回來了。

  崔姨娘先把家裡的事給江夫人念叨了一遍,江夫人聽完點點頭,讓她歇著去了。崔姨娘見她娘倆有話要說,也不推辭就直接去了。

  江夫人這才拉著姚采瀾的手,神情關切的用手指了指後園子。姚采瀾明白了,點點頭,“母親,我已經見過白蓮母子了。”說著又起身跪地,給江夫人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這麼些年,讓母親為我和清山費心了”

  江夫人點點頭,只看著她說了一句,“做得對。”雖然有些含糊,但還是能讓人聽明白的。姚采瀾很高興,江夫人說話現在也不避著自己了,應該是心情正在平復的表示吧。

  姚采瀾又把自己的打算跟江夫人細細的說了一遍,說要好好教導小惠成人,江夫人頻頻點頭,十分贊同她的做法。

  倆人說完了小惠的問題,江夫人才帶了些焦急的問,“清秋。。。”

  這是要跟她商量清秋的事了。姚采瀾琢磨了一下,便把自己的打算合盤托出。這些事關鍵還是得讓江夫人出面去做才合適。自己天高地遠的,遠水解不了近渴。

  “首先,我們得維持現狀,決不能讓他們跟清秋她婆婆住到一起去。那個老婆子,是在可惡之至,隔這麼遠,還把手伸到了大名府來呢”江夫人臉色沉沉,點了點頭。

  “至於姑爺麼,參加科舉還是必經之路。不過,他考不中舉人也就罷了,如果中舉,可不能再讓他繼續考了。得個舉人的功名,做個田舍翁就好如果他僥倖中了進士,入京或是去外地做官,我們可就真的鞭長莫及了。依著姑爺這個性子,清秋是絕對控制不了人家半分的。如果去了別處,到了江家的勢力範圍之外,他崔家會對清秋如何。。。確實就不好說了。”姚采瀾的語氣有點沉重。

  江夫人已經指了指自己,慢慢道,“想的一樣。”姚采瀾點點頭。至於江夫人用什麼法子讓他無法再考,那就不用姚采瀾考慮了。總之一個宗旨,不能讓崔家生離開江家的掌控,否則依著這個人的品性,可並不是個好相與的。

  “至於清秋的子嗣問題,”姚采瀾皺了眉頭,“我看清秋非常想要個孩子,可千萬得勸勸她,不能讓她冒這個險”江夫人再次重重的點點頭,然後兩個人對坐著卻都有點發愁。愁什麼?清秋可並不是個聽勸的性子啊,那姑娘看著柔弱,其實拿定了主意誰說都不行啊。姚采瀾還算是個她最為信服的人了,其他人就更別說了,就是跟江夫人,成親以後總算母女兩人勉強能深入交流幾句了,以前連話也說不上兩句啊。

  不一會兒,看江夫人的湯藥端了上來,姚采瀾伺候著江夫人喝了湯藥,這才告辭出來。

  待回到了小院,白嬤嬤牽著鐵錘的手迎了過來,姚采瀾一看見白胖胖的兒子,心裡頭再多的煩惱也沒了,一把就把兒子樓在了懷裡,“小錘子,想娘了沒有?”

  鐵錘很狗腿的趕緊響亮的親了姚采瀾一口,大聲道,“想了”哎呦,這孩子怎麼這麼可愛啊,姚采瀾喜得摟住他親了又親。

  鐵錘年齡不大,這體重可真不輕。身上圓滾滾的,可都是肉啊。這孩子愛吃,愛睡,卻不愛活動,所以,眼見得這臉就原來越來越圓了。這點就一點也不像他哥。石頭那小子像個猴子似的坐不住,一天到晚上躥下跳的,出了剛出生哪一段有點小肥,以後就一直細胳膊細腿的,吃的也不少,就是不長肉。

  姚采瀾掂量掂量懷裡的重量,沉甸甸的,再多抱一會兒都覺得胳膊發酸呢。唉,這倆孩子勻和勻和多好啊。

  白嬤嬤趕緊抓緊機會稟報,“二奶奶,剛才江元管事和他家裡的來過了,見您不在,就走了,臨走留下了一匹上好的布料,說是原來老爺賞給他的,現在孝敬給二奶奶和二爺。”

  姚采瀾有點疑惑,“江元?是哪位?”

  白嬤嬤謹慎的四處看看,湊近了姚采瀾的耳邊壓低了聲音,“就是水月他老子。”您其實不用如此小心的,這件事我們做的光明正大,誰知道咱也不怕啊。

  “哦。”這是賠罪來了?也許是怕自己遷怒於他們一家吧?不過,姚采瀾對於連坐這種事毫無興趣。

  白嬤嬤便問道,“那這禮怎麼辦?”“那就好好收著吧。”你要是不收的話,人家也許還不放心呢。姚采瀾依稀記得水月下頭還有好幾個弟弟妹妹,倒不用擔心沒了水月她老子娘的生計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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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裡剛剛辦了喪事,是不能隨便出門的,更何況到別人家裡做客了。所以,對於江清山的頂頭上司,大名衛蔡都司,江清山也不方便拜見,只是讓姚采瀾收拾了些拿得出的禮物,把從雲陽帶來的最好的當地特產和藥材挑了兩箱子,派人送到了都司府上。

  兩個人都想快點會雲陽,可江老爺和江夫人都不捨得讓他們走,況且還有祭祖的事情。倆孩子更是焦躁。剛開始的新鮮勁已經過去了,鐵錘還好些,只念叨著想喝牛辱。石頭則開始念叨小樹了。

  也是,鐵錘這是第一次這麼長時間沒喝牛辱了,而石頭,則是第一次這麼長時間的離開小樹。只有晚間王小六來時,大家的情緒都會高一些。王小六嘴皮子利索,把自己一天的見聞描述的繪聲繪色,讓人聽得十分過癮。

  “二奶奶,小的今天到了大名府有名的賽江南酒樓見識了一下,嗨,您還別說,好多菜色咱還真沒見過呢,連聽都沒聽過。不過,”王小六說著由懊惱轉眼就又換上了一副得意的樣子,“他們樓里的蜀州菜做的就不怎麼地道了,遠遠不如咱們家的第一春呢要是咱們的第一春能開到大名府來的話,那肯定是這裡的獨一份兒”大家聽了便都笑。

  還有一回,王小六竟然帶來了一盒子的閃閃發光的小珠子來,臉上激動的通紅,還冒著汗,眼巴巴的看著姚采瀾,“二奶奶,這回是小的炸著膽子買的,這一盒子整整十兩銀子呢,不知道。。。”

  自從到了大名府,一家人整日裡坐困家中,姚采瀾自是不想白白放過這個大好機會,便大大的給能四處考察的王小六下放了權利,允他根據形勢需要,十兩銀子以內隨他拿主意。

  王小六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這人是小的在一間酒樓上碰到的,說是因為家裡有急事需要錢,這一盒水精只要十五兩銀子。小的見到這裡的婦人帶這種首飾的不少,因此便給他殺了價,十兩銀子拿下了。不知道這玩意值不值這個錢呢?”

  聽了這話,姚采瀾也想起來,她見過的這些婦人,包括江府的下人在內,佩戴這種亮晶晶的珠子的不少。前一陣,她整天焦頭爛額,不是操心這個,就是煩惱哪個,就沒顧上這個茬。如今,這一小盒子一打開,透明的,紫色的,黃色的,綠色的,煙色的,閃閃爍爍,哪個女人不喜歡?

  姚采瀾的心都好像被照亮了,心情自然燦爛起來。她拿起一粒珠子朝著陽光看看,道,“看著倒很是通透,在陽光底下閃閃亮亮的,倒也很漂亮。這東西是真是假,你不妨多去訪上一訪。只要價錢合適,不妨再買它七盒八盒的。”這東西八成是真的,雖然自己絕對搞不清楚水精、瑪瑙還有琉璃的區別,但這個時代造假的技術遠沒有後世那麼先進呢。

  大名府跟雲陽隔著一千多里地呢,姚采瀾想要把這東西帶回去,專門做成首飾,這不又是錦繡莊的一個大賣點麼?

  這麼想著,心裡就蠢蠢欲動了,讓二妮把紙筆拿來,刷刷刷幾筆列了一張單子,讓王小六去銀樓買些珍珠、金線、銀線,金珠,銀珠之類的小玩意,她想自己做首飾玩。

  她以前從來沒試過,但是,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自己梳妝檯裡頭的那些首飾的結構一目了然。

  就這樣,姚采瀾在屋子裡倒騰了一整天,連石頭都忍不住經常跑過去看,終於在晚飯之前讓她做出了全套的水精首飾。她選的都是綠色的水精,一條手鍊,撿了一顆略大些形狀似滴水狀的做了一條項鍊,另外還有一對墜子和一對水精纘花的珠釵。做完了當然急不可耐的佩戴了起來。雖然天色已晚,沒能在陽光底下得瑟一番讓姚采瀾很是遺憾,但是,在晚間的燭光照耀之下,這套首飾還是很給面子的奪了眾人的眼球。

  連江清山都忍不住看了又看,切,姚采瀾不屑的回過頭去不睬他,但心裡還是非常受用。

  就這樣,一家人耐住性子,翹首以待,終於等到了九月初七祭祖。

  這一天一大早,一家人便都起來,開始沐浴更衣。儘管姚采瀾沒機會進祠堂,也必須跟著洗澡,然後跟全家大小一樣,換上正式的衣服。幸虧今天天氣有些陰霾,太陽躲到了雲層後頭,否則穿的這么正式,層層疊疊的,還真怕中暑呢。

  姚采瀾再次見到了小惠。離得近了再看,這小姑娘長的倒也是明眸善睞,小巧可人,只是很有些怕生,緊緊的偎在奶嬤嬤的懷裡不抬頭。這是不太出來見人的緣故吧?

  劉氏手裡抱著“大病初癒”的玉謹,其實,倒是姚采瀾早就聽說了,玉謹的病早就好的差不多了,卻硬是不想下床,每天還是嚷嚷這兒不舒服,哪兒不舒服的,劉氏也是寵他,便由得他折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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