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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眼前的情況,韓渡有些傻眼。

  沒有時間給他解釋,沈知非將手裡的孩子交給他,另一隻握著匕首的手卻沒動:“帶著孩子回京交給景煜,現在就出發,片刻不得耽誤!”

  韓渡心有疑慮卻不再停留,抱著孩子便離開了。

  “抱歉,還請主上等一等。”她要給韓渡留足了離開的時間。

  徒單鳴搖搖頭信步走到她身邊的桌前坐下:“沒想到有一天我竟然會被自己的手下威脅,這種事可不能傳出去。”

  沈知非不接他的話,忍著胳膊的酸澀卻不敢鬆懈下來。手下的力道不均,她知道頸間已經被自己劃傷了。

  直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她的胳膊再也堅持不住,“咣當”一聲,匕首應聲而落。

  “行了,你放心吧,都這麼長時間了,我就是派人追也追不上了。”徒單鳴起身看著她道,“我們走吧!”

  沈知非知道這回只能跟著他走了。

  大清早離影端著早飯碰翻沈知非跟在主上身後的時候,有些怔愣。

  “你怎麼在這裡?”

  沈知非不知該用何種表情對他。

  離影幫了自己很多,甚至葉疏桐放的那場大火,若不是離影她估計早就化為灰燼了。雖然她知道孩子被徒單鳴抱走的事情怪不他,但心裡還是過不去那個坎。

  “來做客!”沈知非想了想道。

  離影心細,從昨晚到現在都沒聽見那小傢伙的哭聲,也沒有看見他的影子,也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給她準備住處吧!”徒單鳴一雙陰鷙的眼睛看著離影。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離影之前一而再再而三包庇沈知非的事他不是不知道。

  “是。”

  離影領著沈知非朝她的房間走去,兩人一前一後,卻不曾再開口交談。

  “這裡是阿毛的住處,你就在這裡住下吧!”推開門,離影道。

  阿毛?

  入目儘是小孩子的物品,空氣中甚至還帶著奶香氣,跟昨晚她抱著孩子的時候聞到的味道一模一樣。

  她有些不敢相信地問:“你給他取的名字叫阿毛?”

  “看來你對這個名字有些嫌棄!”離影看著她臉上的表情笑道。

  沈知非勉強扯了扯嘴角:“你想想如果自己叫阿毛,你能高興地起來麼?”

  “我覺得挺好的啊!而且主上也覺得好聽。”離影說。

  “你們的世界非一般人不能輕易理解。”沈知非搖搖頭,走了進去。

  將床上放著的小衣和一些小玩具一個個拿起來細細看了一遍,看到這些東西仿佛是在觸碰阿毛一般……

  等等,為什麼她竟然也覺得‘阿毛’這個名字異常順口。

  “你不該來的!”過了片刻,離影開口道。

  沈知非抬眼看他,而後嘆了一口氣:“你沒有償過為人父母的滋味,是不會明白的。”

  “你該知道你和阿毛在那個人的心中孰輕孰重。”離影緩緩道,“如果是阿毛,楚寧王或許還能理智行事,是你的話,他就只會衝動了!”

  沈知非愣了愣,而後像是反應過來了:“你是說……他是故意帶著孩子去讓我看的?”

  徒單鳴的目的就是用阿毛來換她。

  “那麼當初在黃花村的時候為什麼不是帶走我,而是帶走了我的孩子?”她不解。

  離影:“那時你剛葬身大火,楚寧王府里又是添姬又是納妾,在主上的眼中你實在是沒有一點利用價值,自然不如阿毛來得重要。”

  “還有……”

  “還有什麼?”

  “沒什麼……你大概一夜都沒合眼吧,先休息!”離影安頓好便離開了。

  剩下的話他沒說出口,主上當時選擇帶走阿毛,是有心放她一條生路。至於為何主上會有此反常舉動,主上也自我反省過,但是卻沒有想出原因。

  離影有的時候真的覺得主上在這方面愚鈍地像個傻子,不過他可不敢說。

  韓渡和景煜離開朔州的時間相差不過一個多時辰,但雙方都是風馳電掣般趕路,加上韓渡帶的是個還未斷奶的小孩兒,一路上自己可以隨便吃些東西對付過去,孩子可不能。

  直到景煜回京一天後,韓渡才到了京城。而這一天正是太子的登基大典。

  景煜前腳剛出門,韓渡便到了王府門口。管家伸手一指馬車離開的方向,韓渡便來不及喘口氣撥轉馬頭追了上去。

  臨近宮門,總算讓他追上了王爺的馬車。

  “屬下韓渡,見過王爺。”

  馬車裡的人皺眉,韓渡本該在朔州城怎麼回京了?

  “何事?”男人撥開車簾。

  只見韓渡下馬解開身上綁著的黑色包袱,遞到他面前,仔細一瞧竟是個睡的正熟的孩子,看樣子也不過幾個月大。

  “這是……”心裡有個答案呼之欲出,卻不敢輕易說出口。

  “是王妃要屬下交給王爺的。”

  “王妃?”景煜忙一把接了過來,看著孩子熟睡的臉,“她還說什麼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登基大典(一)

  韓渡蹙著眉回憶著那晚的情景,事無巨細告知了景煜。

  “不過當時王妃要屬下立刻啟程,屬下不敢耽誤,後王妃來如何卻是不知了!”韓渡有些自責道。

  景煜心中慌亂,他敢斷定,她又遇到了險境。

  此刻他恨不得能長出一雙翅膀飛到她身邊去,他承諾她的事再次沒有做到,還是讓她置身險境。

  “我立刻派人去朔州,但是你,今天必須在宮中。”看出了他臉上的遲疑,早在韓渡攔下馬車時,景牧寒便從後面的馬車上下來了。

  “皇叔……”

  “叫爺爺也不行。”景牧寒冷著臉。

  他知道現在不是他任性的時候,太子登基的吉時近在眼前。

  登基大典前的這幾天瀾月一反常態整日整日陪著景瀟,就連那平日裡不苟言笑冷淡的臉上也多了不少表情。

  大典這天是由瀾月國師選定的吉日,眾人不敢有任何異議。

  經過複雜繁瑣的頒詔儀式,太子景瀟站在大殿門口,外面伏首跪了一地文武百官宮人侍衛,這種俯視蒼生的感覺壓下了他心中從昨天開始便有的不安。

  眼前赤色的繡著金龍的長毯直鋪到龍椅的台階下,景瀟抬了腳,一步一步朝著那皇座走去。

  他算計了母妃,算計了景孟,殺了景軒,毒害了父皇……

  一件件一樁樁的惡事在他腦海中翻騰而過……

  伴著自己的腳步,那些片段一塊塊被踩碎在腳下。

  不是光明正大又如何,不是名正言順又如何?歷來這把龍椅便是有能者居之。從古至今又有多少皇帝是名正言順登基的呢?

  只要自己掌握了生殺予奪的權利,誰還敢說自己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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