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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荷的話更加證明了他的猜測。

  她藏起來的毒藥被人偷走了,她知道有人要用那藥來害他,所以才會出現昨天晚上她去書房說了一番奇怪的話,交代福安今天貼身試毒,以及本不欲出洗硯樓卻出現在宴席上替他攔下太子的酒。

  她手裡藏著取他性命的毒藥,卻本不欲害他。而他卻在猜疑她、冷落她、甚至想要利用她……

  她藏在眼裡的隱忍,他不是沒有看見,卻總是以懷疑的態度猜測、評判她做任何事的目的。

  “她現在沒什麼事,三天後便能醒過來。到時候王爺不要一錯再錯了……”顧蟬說完,只見坐在床頭邊的男人怔然地呆望著床上的人也不說話,搖搖頭拉了下聽荷,兩人一道出去了。

  聽荷猶豫著將想房門關上,她想提醒一下王爺,今晚是他的洞房花燭夜,新房裡還有一位新娘子在等著他。

  但是今天的王爺難得能來陪陪王妃,於是便閉了嘴,送顧蟬出了洗硯樓。

  顧蟬一腳踏出洗硯樓,一拍腦門兒發現還有件更重要的事情忘記告訴他了,現在在進去指不定能看見堂堂楚寧王抱著肩膀悔不當初哭泣的模樣,那就有點兒尷尬了,於是拉住聽荷。

  “剛才我忘記告訴你家王爺了,你們王妃現在已經有了一個月身孕了,一定要小心伺候著。”

  聽荷腳步一頓瞪大了眼睛,捂著嘴巴:“真的?王妃有身孕了?”

  顧蟬揚起下巴:“這種脈我是不可能把錯的不用送我了,我先走一步。”

  與此同時,剛走到洗硯樓外面一個婢女也捂住了嘴巴,慌手慌腳地隱匿在了一旁的樹後面,見那自稱不可能把錯喜脈的姑娘沒了人影,這才敢喘口氣。

  此人正是梓心,葉疏桐見景煜久久不來便打發她來洗硯樓請人,就說她受了風寒病了。

  哪知她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如此一個驚人的消息,當下也顧不得要去請王爺回新房,轉身便小跑回了東廂。

  “小姐,小姐,不好了。”

  梓心人還沒進來,聲音便已經傳到了葉疏桐的耳朵里。

  躺在床上裝病的葉疏桐心下有不好的預感,一把掀了被子坐起身。

  梓心關好新房的門,來不及喘口氣便將自己偷聽到的消息告訴自己的主子:“洗硯樓的那位……有身孕了!”

  “你說什麼?她那身孕不是假的嗎?”葉疏桐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臉色白的嚇人。

  “這回是真的,那位已經有了一個月身孕,王爺被叫過去恐怕就是因為此事。小姐,咱們怎麼辦?”梓心也著急。

  小姐再怎麼得寵,終究是慢了人家一步。

  這個消息對葉疏桐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當即便像是被抽乾了身體一般,眼看腳下不穩就要栽倒,幸虧一旁的梓心眼疾手快一把將人扶住。

  “不,明照哥哥會來的,一定會來的。”葉疏桐自言自語,不知是在說給一旁的丫鬟聽,還是在說給自己聽。

  “小姐,不好了!”外面的婆子急匆匆地敲門。

  葉疏桐還未從沈知非懷孕的消息中緩過勁兒來,這一聲‘小姐,不好了’似刺中她的神經一般讓她不安惶恐,尖聲呵斥道:“你們這一個個都是要來觸我霉頭的嗎?有什麼不好的,快說。”

  那婆子被她突來的氣勢嚇到了,抖了抖肩膀,貼在門上道:“剛才福安公公來報,王爺說,說今晚不過來了,讓您自行歇下……”

  此話一出,經過東廂的幾個丫鬟登時頓了一下腳步,心裡卻都是驚濤駭浪,好奇地等著那喜慶的新房。

  王爺新婚,新婚夜竟然丟了新嫁娘獨守空房,據說葉小姐不是王爺的青梅竹馬嗎?據說兩人不是郎情妾意嗎?據說王爺冷落王妃不都是因為忘不了這位葉小姐嗎?

  可眼下這情況顯然不是。

  那婆子感覺到身後有人盯著她,一回頭果然看見幾個丫鬟好奇地探頭探腦,當即臉色一變要來趕人。幾個小丫頭哪裡還用得上她趕,垂了頭便快步離去。

  再一打聽,王爺原來是去了洗硯樓,到現在都還沒出來。

  有人猜測葉小姐一進門,王爺便給了她一個下馬威,是在給王妃仗勢,王爺心裡還是向著王妃的。之前傳言葉小姐進門後會擠下現在王妃的位置,現在來看恐怕只是謠傳罷了。

  也有人猜測是王妃吃醋嫉妒,使了手段絆住了王爺,葉小姐娘家硬氣到底不可能任人欺負,遲早這葉小姐是要還回去的,王妃現在得意,吃苦頭的日子還在後頭呢!

  有人開始還想著討好剛進門的主子,可眼下這風向,著實讓他們有些看不清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八卦消息

  福安是秘密來傳話的,就是怕惹人非議,讓葉小姐臉上掛不住。誰知葉疏桐沒讓那婆子進門,那婆子的聲音又不小,這一下倒好,一傳十十傳百,不過一炷香的功夫,整個楚寧王府的人都知道,新婚夜王爺丟下新嫁娘跑到洗硯樓去了。

  景煜守在沈知非床前,這一守便是一夜。

  睜開眼時,眼前的女人依舊是昨晚的姿勢,動也沒有動,兩隻手規矩地放在被子外面,沒有踢被子也沒有自己一個人擺成大字型,占滿整個床鋪。

  景煜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給她翻了個身,又掩好被子,這才起身去洗漱。

  剛走出洗硯樓便看見有三三兩兩的下人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見他過來都低下頭默默散開。

  “福安。”景煜皺眉喊了一聲,這情況顯然不對。

  “王爺。”福安小步上前。

  “他們怎麼回事?”

  福安抖了抖,還是一五一十將昨晚他去東廂的事情說了出來。

  景煜一臉疲色,捏了捏眉心,他知道有場硬仗要打了,不只是葉疏桐,還有葉丞相。

  果然,景煜腳下還沒邁開步子,梓心便一臉憂心迎面小跑過來:“見過王爺,王爺您快去看看我家小姐吧!”

  “她怎麼了?”景煜負手而立,腳下未動。

  “小姐她她……”梓心說著眼裡便蓄上淚,“您昨晚說不過來了,讓小姐自行休息。小姐不信,說您一定不會丟下她一個人的,便坐在新房外的台階上傻等。現在天氣雖不冷,夜間到底還是有涼意的,一個身體強壯的男人這般露宿一夜都受不住,何況小姐那樣一個弱質女流。小姐就這麼等了您一夜,天剛亮便暈了過去……”

  “既然都知道夜間涼,你們這一群人丫鬟婆子就不知道勸上一勸?她在外面等一夜,你們就不知道阻攔?”不等她說完,景煜便截住話頭質問。

  “王爺冤枉,小姐是主,奴婢們是仆,怎敢違抗小姐的命令。”梓心見王爺竟然不緊張地去看小姐,反而將他們這些做奴才的數落一通,當即嚇得撲通一聲跪到地上。

  “有錯不認,還敢開口狡辯。”景煜居高臨下睨她一眼,“福安,告訴她錯在哪裡。”

  “是。”福安走到梓心面前,先清了清嗓子,然後賣弄似的道,“葉小姐是主,你是仆,主有錯,仆不指出,不督促其改之,便是仆之過。葉小姐因為你沒有及時勸阻染了風寒,那就是你們這些做下人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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