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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為何還要這般裹足不前呢?

  傅縉幾步上前,將她拉起箍住,另一隻托著她的下頜,緊緊盯著她,“你告訴我為什麼?!”

  他俯下身,一雙泛著血絲黑眸逼至咫尺,神色繃緊到極致,顯得冷厲,只與此形成鮮明的對比的,是他憔悴的容顏。

  全因為過分在乎。

  心中驟一慟,目中忽泛起潮意,楚玥深喘一口氣。

  為什麼?

  為什麼?

  “其實我膽子很小,是個膽小鬼,總是怕這怕那的,每走一步總要左右權衡,唯恐一子錯,滿盤皆落索。”

  趨吉避凶,性格就是這樣。

  可回憶上輩子,卻沒這個毛病的,那時她衝勁無限,一往無前。

  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楚玥怔怔。

  其實說到底,還是安全感不足,兩個世界社情相距太過遙遠,一個人身處不友好不安全的環境,戒心總是下不去了。

  所以她做每一件事都小心翼翼,像鼴鼠一般,除非不得不走的關頭,否則她確定不了安全是不會肯冒頭的。

  至於,這段在她潛意識裡已判斷屬於非必須品的愛情,其實也是她不肯改變,她潛意識裡的理智已經制止了自己,覺得這程度已經足夠了。

  已經合適了,不能更多的。

  楚玥怔怔看著傅縉,動了動唇:“對不起,是我不好。”

  或許在她的立場上,她沒做錯。

  但在這段感情里,在面對傅縉的一往情深,她卻顯得格外的自私。

  “錯全在我。”

  怔怔的,她的淚落下來。

  滴在傅縉的手背上,如燙傷一般,他倏地鬆開手。

  胸腔一陣鈍鈍的痛,傅縉喃喃,卻說不出話來。像旺旺的炭火燃燒到了盡頭,不管他怎麼使盡渾身解數,都徒勞無功。

  未曾言語,他卻看懂她目中之意,一種悲愴襲上心頭,他搖著頭:“你走吧,讓我安靜一下。”

  哀傷泛涼,一再逼問,其實是為了前進的方向,驟發現,希冀遙遠無法觸及。

  炭火燃盡,成為灰燼,冰冰的冷,將他淹沒。

  ……

  傅縉這次沒有爭執吵鬧,也沒有發怒離開,他說他想安靜一下。

  人怔怔著,目光一下子黯了,似失去了希望。

  此後直到出征前夕,兩人都沒有私下碰過面。

  公眾場合倒是見過的,只基本少有對視。不似以往他神色或慍或冷,又迴避她的目光。這回統統都沒有,沒有了那種刻意,他只是沉寂了下來。

  仿佛心灰意冷。

  “寧兒,你和姑爺是怎麼一回事了?”

  兩口子出了問題,連趙氏都知道了,是孫嬤嬤見真不好,悄悄回去報的訊。

  趙氏焦急,一見人就急急拉著進了內室。

  楚玥坐下,沒有說話。

  閨女歷來主意大,趙氏反覆問不出,無法,急道:“寧兒,姑爺是個好的。”

  她苦口婆心:“這世間風流才子多,良人卻難覓,少年夫妻,當好生珍惜才是。”

  “我知道的阿娘。”

  楚玥真的知道,她從未打算過放開他的手。

  出了楚家,天際最後一縷殘紅,她抬目看了片刻,翻身上馬:“去城郊大營。”

  他想安靜一下。

  好。

  三天時間,怎麼也夠了。

  在大軍再度出征的前一天,楚玥於傍晚諸事理妥之後,又去了一趟城郊大營。

  抵達城郊大營,已徹底入了夜。

  篝火熊熊,紅光閃爍,整個都大營安靜了下來,因下半夜即起身著裝準備,非巡邏的兵卒經已歇下。

  “世子爺呢?”

  直奔中營,距一段距離,楚玥就下了馬,她行至燈火明亮的帥帳之前,沒讓稟報,只問梁榮。

  梁榮稟:“主子已洗漱,差不多要歇下了。”

  楚玥掀簾進帳,內帳正好有親衛捧了銅盤等物退出,她擺手讓不需見禮,緩步行至內帳簾前,掀起進了去。

  傅縉一身黑色扎袖武士服,正在解袖口束帶,他盯著跳動的燭火,出神不知想什麼,連楚玥在外帳都沒發現。

  只一掀簾,他察覺了,回頭一看,卻一頓。

  “夫君。”

  他垂下眼瞼,“你來此作甚?”

  糧草軍備,她不是該和陳御一起嗎?

  “諸事已妥,我囑咐了陳御,明日去和他匯合即可”

  楚玥行至他近前:“從這邊過去更近些。”

  傅縉垂眸,須臾抬起,他兩三下把束帶扎回去:“那你在這兒歇。”

  他轉身要走,卻被一個柔軟的懷抱在身後抱住。

  “我想你了,想來看看你。”

  傅縉立在原地,他現在不願意聽這些話,抬起手,要拉開她箍在他腰間的手臂。

  楚玥輕聲問:“你真要把我推開嗎?”

  作者有話要說:  周末又要來了,加更加更,寶寶們明天啦~ (*^▽^*)

  還要感謝下面給文文投雷的寶寶噠,筆芯!

  baobao扔了1個手榴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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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5章

  楚玥輕輕問了一句。

  靜默。

  傅縉身體一頓, 那兩條纖臂從後繞過他的腰腹,他的手已搭在她的腕子上, 本欲扯, 動作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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