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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盈仍是怔怔。

  盛俞握緊她的手,俯身吻了吻她雙唇,他薄唇勾起笑:“怎麼,嚇到了。”他摟緊她,“傻盈,我本不願說與你聽,可今日鏡前,我看見了那些年裡的薛盈。她沒有變,還是那樣善良單純,也那樣好看。”

  好久後,薛盈才遲緩地開口:“你是在與我說笑麼?”

  盛俞但笑不語,昂首眺望明月。片刻,他才笑道:“早知道就不說與你聽了,嚇壞了你,還叫你不信我……”

  “我……信。”可薛盈心中仍是震驚。

  她想起長寧寺方丈曾說的話:此鏡金銀錯紋,背繪菱花,鏡後有龍紋,又恐暗藏玄機,切要藏管妥善。

  若鏡子碎了,她的命數便會變了。

  她手有些顫抖,卻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震驚,仿佛還有一份歡喜。

  “你知道我的所有事?”

  “不是全部,你不說的,我不知。”

  “你,你看過我哭?”

  “嗯,眼淚鼻涕流了一臉。”

  “你,你看過我在鏡前擠痘痘?”

  “嗯,偶有多次你秋日上火冒痘。”

  “你,你看過我換衣?”

  “唔,我想想。”

  “你……看過我在鏡前綁胸間束帶?我,我在鏡前比劃褻衣?”難怪他會在冊封她為貴妃當日還賜給她那件喜歡的褻衣!

  “唔,有此事。”盛俞佯作淡定地點頭。

  薛盈轟地起身,指著盛俞:“你,你——”她有些不知所措,又欲哭無淚,“你非禮!”

  “我是你丈夫,怎麼非禮你了。”

  “你無賴!”

  “朕可是皇帝。朕印象深刻,你綁的束帶一日比一日耗費布料,唔,一日比一日飽滿。”

  “嚶嚶嚶。”薛盈快哭了。

  盛俞一把將她抱起,扛在肩頭跨出茶寮欄杆:“前處月光甚好,你瞧那亭台四周的花開了遍,讓我看看今日有沒有飽滿一點。”

  月光澄靜如水,她置身在一片花簇中,在他的貫穿里十指緊摳住他後背。她聞見了花香和他的氣息,睜眼,圓月就在頭頂。

  風拂過宮牆而來,他輕輕說了一句話。

  “盈盈一笑,朕心歡喜。”

  像是那個新婚夜,他穿著紅衣,凝威含笑。明明初初相見,卻早已經忍不住眸底柔情。

  他吻住她唇,闖入她牙關。

  繾綣濃情後,他咬住她耳垂道:“我愛你。”

  “我心,與君同。”

  ……

  昌平五年,後誕下一女,帝大喜。

  昌平七年,後誕下龍鳳雙生子,帝大悅。

  昌平十年,周興一夫一妻,東朝女子羨慕不已,請求效仿此制。同年,周朝女子科舉猶盛,朝堂女官漸起。

  昌平二十三年,帝後交由太子輔政臨朝,縱情山水間。

  勤政殿中,那身穿黃袍的年輕太子眉目英俊,五官肖似帝後二人。他修長的五指翻閱一封信箋,那上頭常有好看的字跡寫著同一句話。

  春花開遍,這一路青川陌上都是好風光。

  <正文完>

  第71章

  一個晴好的天氣里, 宮中發生了一件不太尋常的事,待在周朝多年的四皇子封恆回朝了。

  我叫雲歸, 是伺候在四皇子身邊的近身宮婢。我第一次見著四皇子, 他面容英俊,卻神情冷淡, 不喜與人多言。

  我雖不知主子的性子,可我知道回國後的四皇子並不怎麼快樂。

  作為東朝不受寵的皇子, 好像所有王室的人都可以欺負他, 可是我從來沒有見他有過還擊。惠妃是四殿下的生母,因相貌出眾, 又因母族不得勢被皇后用祈福的名義隔絕在了香林寺中。惠妃千辛萬苦傳回信, 囑咐四殿下不要與任何人衝突, 這一生平安便好。

  我只是婢女, 從來不知四殿下政務上的事,可我知這個皇子是有抱負的。

  事實如此,他僅僅用了兩年時間便救出了惠妃, 登上了高位,被封為攝政王,成為新繼任的小皇帝身邊最受寵的人。

  一個冬日,攝政王消失了一個月。我算不得是他的心腹, 並不知他去了何處。

  一個月後, 我再次見到了攝政王。

  他雋昳的容顏已變得蒼白,他坐在一把輪椅上,雙腿蓋著厚厚的貂毯, 那雙沉淡如水的眸光里宛如死灰。

  我愕然了許久,隨著一眾宮人跪在其中,我心惴惴,攝政王的腿怎麼了?他消失一個月去了哪裡?他被偷襲受傷了?

  我無從得知原因,我只知道從此後,哪怕攝政王手中的權力越來越大,可他的笑容已不復在了。

  有一次,我端著熱水來到寢殿,太醫正在為攝政王施針,我瞧見那往昔鎮定的人咬破了下唇。他很痛苦,仿佛不是腿疼,而是心傷。

  後來,我被調到惠妃身邊伺候,再也不知攝政王的任何事。

  我只記得成安五年,帝崩,攝政王拿出聖旨繼位,成為一代新皇。

  惠妃被封為太后,我也在宮中受人尊敬,但我事事小心,不敢讓主子不快。我伺候了太后多年,直到有一日,皇上叫我去華章宮伺候新主子。

  我有些詫異,但是不敢違逆。我請示著太后,太后目中慈悲,點點頭讓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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