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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樺抬手,向背後輕輕地摸了摸邵續霖的頭髮。

  察覺到環繞著兩兄弟之間怪異氛圍的,只有近處的田芮奇,不遠處的方爾冬,還有站在高處的劉光。

  劉光看著在一起的簡樺和邵續霖,皺起了眉頭。

  ☆、勝利陰影·4

  盛大的慶祝一直持續到深夜。

  根據情報,敵軍已經撤出了暴風堡壘所能觀察到的最遠區域,短時間內不會再對暴風堡壘造成威脅了。士兵們懸著的心放下以後,就迎來了最盛大的狂歡。

  連夜晚時候喜歡在懸崖上棲息的老鷹都被狂歡聲驚動,在半空不安的盤旋。

  懸崖上,哨塔里執勤的士兵,雖然不能參與慶祝宴會,但臉上也洋溢笑容。

  “明天上午放假半天,但是下午,小子們,你們一個不准少的都給我出現在訓練場上。”劉光板著臉跟士兵們說。

  但是年輕人們只聽見了放假的訊息,這已經足夠歡樂的浪潮又推高了一個維度,劉光後面像是威脅的話壓根沒能對他們造成什麼影響。

  簡樺走到劉光旁邊遞給他一個豁了一半把手的茶杯,兩個人像模像樣的碰了碰杯,把裡面的涼水一飲而盡。

  暴風谷沒有酒,他們要把資金更多的用在購置裝備上。

  劉光和簡樺一起站在人群外,看著幾乎是死裡逃生的狂喜著的人們。

  “去和他們一起慶祝吧,”劉光對簡樺說,“你是功臣。”

  廣場中央,年輕人隨著唱機傳出來的音樂聲點起篝火跳起了舞。

  簡樺沒有動,前世他見過慘痛的失敗和輝煌的勝利,但是都沒有這一次暴風谷的勝利來得讓他喜悅。

  ——終於有被改變了的歷史。劉光沒有死,暴風谷沒有滅亡,這一仗,勝利了。

  是不是再努力一點,就可以把命運徹底抓在自己的掌心了?

  “你弟弟在找你。”劉光說。

  簡樺順著劉光的示意看去,果然邵續霖正在遠處的人群中四處張望,像是感到了簡樺的目光,他抬頭向這邊看來。

  猛然間對視,簡樺看著自己年少英俊、意氣風發的弟弟,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的笑容像是鼓勵了邵續霖,邵續霖馬上向簡樺的方向走來。

  簡樺看了看旁邊的劉光,劉光像是有什麼話要說一般。

  簡樺對著邵續霖輕輕地搖了搖頭。邵續霖聽話地停下了腳步,半轉過身看往了其他的地方。

  雖然在人群中,他也只是靜靜地看著人群里的舞蹈。他像是不喜歡這些東西,但是簡樺的話,他都會聽。

  “你弟弟真不錯,”劉光說,“真聽話。”

  “他很優秀。”簡樺在想其他的東西,有些答非所問的說。

  “把他介紹給方醫生怎麼樣?”劉光忽然說,“方醫生好像很喜歡他,而且你知道的,我們缺醫生,他們倆結婚,方醫生就不會走了。”

  簡樺一愣,半天才說:“邵續霖還小,這種事以後再說吧。”

  劉光低低地笑出了聲音:“不小了。你也要懂得珍惜。”

  簡樺聽他話鋒不對,正想說話,卻聽見劉光仿佛沉浸在了回憶中的聲音:“我以前,也總覺得時間還多,時候還早。我看著安綠岩,總是在想,是我的就是我的,煮熟的鴨子還能飛了嗎?後來才知道,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安綠岩還沒有恢復神智。上次簡樺跟著劉光去看他,他的眼神依舊是空洞的,眸子裡,沒有劉光的影子。

  “他會好起來的。”簡樺說,他不太會安慰人,安慰的話也說得乾巴巴的。

  “剛才接到了女王陛下的賀信,祝賀我們打了勝仗,”劉光突兀地轉移了話題,乾笑了一聲,“原來王室還是存在的,打仗的時候他們倒是把裝死做得爐火純青。——賀信上說,王宮的賞賜和慶功的隊伍將在十二天後到達。”

  “哦,”簡樺的表情嚴肅起來,“那我和邵續霖得走了。”

  他們兩個都是逃犯,如果被王室的隊伍發現,會給暴風谷帶來很大麻煩。

  “你們去避一避,他們走以後,你們隨時可以回來。”劉光說,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你去哪?”簡樺在他身後問。

  “去陪那個傻子。”劉光頭也不回地回答。

  簡樺看了他的背影一會兒,前行幾步,也走進了人群中。

  跟隨節奏踩著舞步的年輕人從他身邊掠過,像是想把他也拉進跳舞的隊伍。簡樺輕輕掙開了,走到了邵續霖的身邊。

  邵續霖還沒有發現他,正看著廣場中央點起的篝火,嘴唇抿得緊緊的,很嚴肅的神情,但是簡華在他眼中看見了放鬆和溫和。這是從前的邵續霖少見的神情。前世的邵續霖就好像一直處於緊張之中,大概是因為他以為身邊全是敵人。

  看來這次同生共死並肩戰鬥,終於讓邵續霖對暴風堡壘有了歸屬感。

  ——你也要懂得珍惜。剛才,劉光對簡樺這麼說。

  簡樺伸出手,抓住了邵續霖的手臂。

  邵續霖的神色一凜,在側過頭看見是簡樺的一瞬間,又馬上放鬆了下來。

  他的表情變化就像是忽然被踩到了尾巴的小狗,原本已經齜起了示威的辱牙,看見是主人以後,又搖起了尾巴。

  簡樺笑了起來。

  邵續霖知道他在笑什麼,忍不住皺起了眉,拉起他抓著自己的手,放到嘴邊,像是想咬一口泄憤。但真正貼近時,又只是輕輕地細密地親吻。

  簡樺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像是有一團火忽然從身體內部燒到了臉上。邵續霖察覺到了他的僵硬,像是為了防止他逃走一樣,更加握緊了他的手,挑起眼睛,像是示威挑釁地看向了哥哥。

  篝火的光在他們臉上跳動,讓兩個人的臉,看起來都像是不自然的紅色。

  簡樺用力地抽回了手。還好,周圍人並沒有注意到這對兄弟。

  邵續霖的臉色馬上變得有些焦灼和不安,急切地像是想要再抓住簡樺的手。簡樺用力按住了他,像是他還沒有復明時候的那樣,在他的手心寫:“回房間去。”

  邵續霖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篝火光的映射下,有那麼一刻,簡樺似乎看見邵續霖眼睛都變成紅色。

  暴風谷因為物資稀缺,軍官宿舍成為了最簡陋的地方。雖然簡樺和邵續霖都十分喜愛暴風山谷,但是也不得不承認,所有那些必須的隔離遮擋作用和基礎的生活職能設施,很難讓人產生諸如“舒服”這種稀罕物質的聯想。

  ——甚至,遠不如邵續霖失明時候二人居住的那個簡單的病房。

  可是在邵續霖看來,沒有一個所在堪比此處。

  ——有哥哥就夠了。有簡樺在,邵續霖可以忽視掉完全無法緩解白天訓練疲勞的硬木板床和薄得如同紙張一樣的床墊。為了簡樺,他可以忍受任何事。

  但是此刻,他後悔了。

  ——都是簡樺的錯。

  開門的時候,簡樺居然在身後推他。力道不大,但灼熱的手心透過襯衫在後腰上傳遞的迫切,讓他呼吸沉重。這種少見的情熱和催促幾乎如同火焰一樣,瞬間就燒得他原形畢露。

  昏沉中,手裡電子感應的鑰匙竟卡在了中途,他不得不探身查看,身後男人的一聲低笑更是火上澆油。在他更加緊張之前,簡樺無奈地伸手將那把快要變形的可憐鑰匙向後輕撤再反送,門無聲而開。

  邵續霖以連瞪他的時間都嫌浪費的快速,一把拽過簡樺的手臂推進門去,動作力度之大,讓兩個成年男人糾纏間站立不穩,竟在門口踉蹌了兩步。門被邵續霖惡狠狠地踹了一腳而關上,他兩手用勁擠推著掌心裡男人結實的雙肩,將人抵在門上。深吻。

  關上門,仍能聽見外面地音樂聲,但是遙遠又不真相,就像是一個與他們無關的世界。

  很柔軟的唇、很堅硬的牙齒,和猶豫緊扣的牙關一起,刺激著邵續霖的情慾和汗水。腎上腺素快速分泌讓空氣里雄性氣味和唇齒間模糊的水漬聲,把黑暗的空間浸染得無比的情色。

  儘管不斷的提醒自己不要急,有整整一夜;不要慌,哥哥就在這裡,而且不會離開!但觸手生溫的柔韌骨肉有讓人克制不住獸化的魔力,並不算毫無瑕疵的肌膚卻讓他情慾高漲到咬牙切齒。

  滿手都是年輕才有的潤澤,撫摩的過程幾乎能聽見磁磁靜電流聲,掌心不時捫及的疤痕經過仔細反覆的揉摩,沒有正常上皮的部位隨著長期持槍的手沿途刮出汨汨的汗珠。

  邵續霖心浮氣躁一心一意只想將人剝個精光,摟緊的手臂卻出奇鎮靜一點點拉出那人扎在腰間的衣角。滾熱的呼吸間,手指沿著衣襟向上輕挑,顆顆鎖得死板整齊的扣子逐粒張開,勉強來得及抵抗的兩顆袖扣,被它主人一把拽飛,跌在房間某個角落的先後“滴啪”聲,像擊斷邵續霖僅存清醒的驕傲脆響。

  他猛然呼出口氣,抽手,彎下腰,抱緊懷裡的人,像是為了證明什麼,把他摟離了地面,仰頭看著他。

  暗夜裡,那人眼睛亮的出奇,澄澈卻無底。大概被這麼凌空抱著讓他很有些不好意思,臉上一閃而過的不只有惱羞,還有一絲尷尬成怒。

  “……媽的,邵續霖!我是你哥!”他大概是想表達被抱住的不滿,拼命往下掙扎:“要做就做。”

  邵續霖笑了,眼裡是喜悅的促狹:“遵命!哥哥!”

  他們跌在床上的轟響,嚇到了壓在底下的人!簡樺大概沒想到他的床板這麼堅硬冰冷。以至於臉上出現的痛苦表情,都在詫異之後。

  邵續霖也被嚇到了,慌忙摟住他坐起,看他後腰:“我傷到你了?”那一聲身體拍在床墊上的聲音實在驚心,一邊搓揉一邊輕吹,到底怎麼演變成舌尖一寸一寸舔了下去的,他和他都想不起來了。

  那該死的床板讓邵續霖心痛不已,事實卻是:更讓簡樺無法承受的,是邵續霖的吻,真正的一口一個猩紅的咬噬。半痛半癢,牙齒尖利,舌尖卻輕柔如羽,應接不暇的他完全沒有注意到那雙能操縱巨型機甲的手,是怎樣呵哄著把他衣褲扒個精光。在滿意的描畫了硬朗圓潤的腰臀後,越發大膽的十根手指,已經輕巧的沿著一環一環漂亮的脊柱,推壓著小小的尾椎,意圖擠進那個更下面點的緊緻。

  這個動作讓已經喪失抵抗力的人瞬間僵硬!

  邵續霖撤出,順著手中的腰線一路撫摸滑到他精緻的腳踝,握在手心往上摺疊,卡進他兩腿之間,抬起他的雙腿,挽在自己手臂上,然後壓向男人。他伏咬他肩,模糊的軟語像是撒嬌一般:“你幫我脫!”

  簡樺手慢腳亂的動作一點沒影響進程,這種笨拙某種程度上更具催情效果。讓享受他的男人不自禁的牢牢掐著那人的下巴,唇齒並用蠻狠的撬開了顫抖的牙關,接著就是不依不饒的吸吮,靈活的舌尖在色情的模仿著即將進行的侵占,一寸寸由淺至深推抵進那柔軟的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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