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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識地斷了她的手腕,可現在看來,只怕早已經知道肚子裡懷了孩子,要借著孩子來嫁禍她。
這手段,簡直狠毒了些許,不過也只有這樣,大概能動搖那些老匹夫的心。
「小徒兒看得透徹,就不怕趁著你家男人不在,他們聯手對付你?」
硯秋抿唇,若是趁著鳳晉衍不在,把楚雲輕拿捏在手裡,也算是有了籌碼。
如今後宮之中,勢力繁雜,聯手起來的確能夠重創楚雲輕,可他們大概忘記了,在嫁入七王府的那個夜晚,原先怯懦的女人早已經變了。
楚雲輕嗤笑:「放馬過來,就怕沒什麼真本事,胡亂吆喝。」
「就這副囂張模樣,做我徒兒綽綽有餘。」硯秋欣慰地很,拍拍楚雲輕的肩膀。
兩人說話間,果不其然,一個閹人過來,說是鳳璃毓要見她。
等她到了那低矮的茅舍,就聽到端木瑾年哭得斷斷續續,看到楚雲輕進來,臉上露出一絲驚恐,她躲在鳳璃毓的身上,說著話。
「王妃娘娘,臣妾自詡沒有頂撞過你,可你為何這般心狠?」
說著,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
楚雲輕腳下一頓,抬頭對上鳳璃毓那充斥著疑惑的眼神。
「與我何干?」
「若不是你拽著我下台階,臣妾怎麼會腳下一滑,從高處落下,撞了肚子,沒了子嗣?」端木瑾年一字一句說出來。
楚雲輕嗤笑道。
「年妃娘娘真能講故事,且不說我差些成了替罪羊,便是你扯我的時候,手上落下的疤痕還在,這可是年妃娘娘的指甲吧?」
楚雲輕擼起袖子,將傷口給她看。
但是茅草上的女人,怎麼都不會承認,她一口咬定楚雲輕蓄謀已久,要謀害皇嗣。
這樣的罪名不輕吶。
「臣妾愧對皇兒,在知曉有了身孕,皇兒便夭折了,他還小,來不及看這世界一眼,便被人所害,皇上若是不替臣妾做主,那麼……」
「你放肆!」
門外響起一道厲喝,晚來的鳳昭然帶了龍頭拐杖前來,她沉著臉呵斥:「太皇太后的拐杖在此,豈能容你胡說。」
楚雲輕微微一愣,也不知道鳳昭然是什麼時候得知消息。
她站在楚雲輕身後,低聲道:「七哥飛鴿傳書,怕你來了靈川洞出事,便要我請了龍頭杖來,他們此番怕是計劃好了,想借著肚子裡那未出世的孩子做文章。」
「夠了!」鳳璃毓沉聲,目光卻是落在鳳昭然的身上,「不許胡鬧。」
「皇帝哥哥,昭然沒有胡鬧,有人密謀要陷害皇嫂,昭然不過是來主持公道罷了。」
鳳昭然冷聲道。
楚雲輕還沒有出招呢,她原本只以為要背負那些群臣的指責,她倒是不懼怕,可現在呢,自己尚未出招,男人便已經思慮好了一切。
鳳晉衍連夜要鳳昭然趕過來,就是怕他的丫頭被人欺負。
他知曉楚雲輕性子堅毅,可有些人,人心是黑的,若真的要耍起手段,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怕夫人受傷。
「有什麼公道,朕只問一句,瑾年的手腕是不是你所傷?」
鳳璃毓踱步過來。
楚雲輕一愣神,倒也坦然。
「是。」
「這邊是了。」
「皇帝哥哥,你的后妃想要拽著皇嫂一同掉下去,皇嫂自救,拽開手有什麼不對,還是說,皇帝哥哥覺著皇嫂是故意為之?」
「朕沒有這意思。」鳳璃毓一拂袖,卻聽得鳳昭然拿著拐杖,往地上敲擊了幾下。
「太上皇在世的時候,賦予龍頭杖無上榮光,見此杖如見太上皇,皇帝哥哥這麼快便忘記了嗎?這件事情,交由昭然來處理便是。」
鳳昭然冷聲道,她看著鳳璃毓跪了下來,卻也沒有阻攔。
茅草上的女人,身子一抖。
鳳昭然是被寵著長大的,自小便無憂無慮,性子本也歡脫,可如今看來,這眼神之中,多了很多旁人及不上的狠。
就好像太后一般。
果真是親生母女。
「太史官王懷義在門外,此事交由他來記載,皇帝哥哥可有異議?」鳳昭然凝聲,看了男人一眼。
「昭然倒是心思縝密吶。」
鳳璃毓感嘆一句,這般手法,當然不是一個女人能為之,身後是誰可想而知。
鳳璃毓心底清楚,可已經走出這一步,又怎麼可能輕易退回。
他早已經不是那個被太后捆在身側,任由他人擺布的傀儡皇帝。
王懷義候在門外,等到端木瑾年收拾乾淨,他才敢進來。
「微臣見過皇上、公主、七王妃娘娘。」
「你在側,只需要將眾人所言記下便是。」鳳昭然沉聲,眸光慢慢落在端木瑾年的身上。
那女人顯然沒有料到,一個平日裡看著嬌寵的鳳昭然,在嚴肅下來的時候,居然是這副模樣。
「是,殿下。」
鳳璃毓一張臉,陰沉地很,他就站在一側,想發作卻也沒有契機。
「說吧,年妃娘娘,你指責七王妃拽你下去,可有什麼證據?」鳳昭然凝聲,看著那個故作柔弱的女人,心裡便一陣反胃。
端木家培養了那麼多子女,唯獨在端木瑾年身上,用了不一樣的法子。
旁人都是吃苦狠厲練出來的,唯獨她,寵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