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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娘娘。」

  屋內的溫度在慢慢升高,她怕凍壞了端木清塵。

  身上也就那麼一個傷口,楚雲輕害怕心臟出事,可她剛查探了一番,驀地蹙眉,如果扎在心口怕是回天乏術,這會兒看著,倒是沒什麼大礙。

  她拿了剪子,剪開那些烏黑的血塊,輕輕地刺了一下。

  輕度昏迷之中的端木清塵一咬牙。

  「吃麼,麻藥。」

  「不。」

  疼一些更好,這樣可以讓她更真切地感受到,那人的心狠。

  「我陪你聊會吧,省得你睡過去。」楚雲輕低聲,雙眼卻是極其認真,就盯著手裡的刀子,爛肉割開,將裡頭一根黑色的線,慢慢扯了出來。

  這人何其陰狠,大概是害怕端木清塵會死得不夠徹底,在刀尖上埋了一條線,那條線上啐了毒。

  「是他動的手吧?」

  「不是,是端木瑾年。」

  「她?」楚雲輕愣了一下,「怎麼可能?」

  黑線完好無損地出現在血肉之中,楚雲輕手下一沉,她低聲道:「可能會有些疼。」

  「沒事。」

  滿身冷汗的女人,死死地咬著牙關。

  「我一時分心被她鑽了空子。」

  「嘶……」

  這一聲,是楚雲輕發出來的,她牽著那根黑線,看著忍不住疼痛的女人在床上翻滾。

  她知道這是什麼人給的,阮檀給的毒,還有這個法子,更是楚雲輕親自教給阮檀的,她怕親自處理對手的屍體會留下痕跡,便想了這一出,沒想到如今阮檀倒是告訴了別人。

  還有這個毒,楚雲輕取了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孔雀藍」,她也沒有想到,阮檀居然拿出來給人用。

  線埋入體內,慢慢腐蝕五臟六腑,與其說是線,倒不如說是毒藥作成的一條「線」,很長的一段,越是往外抽,端木清塵越是疼,一直等到末端出來了,端木清塵也已經昏迷過去了。

  「娘娘,這是劇毒啊。」

  「嗯。」黑線放入銀盤裡發出滋滋滋的響聲,楚雲輕面前有些模糊,她興許可以理解了阮檀之前說得敵人是什麼。

  阮檀興許不會親手殺死自己,但是通過她的幫助,別人會殺死自己。

  就比如這根黑線。

  毒藥若是入了自己的身體,只怕也是死路一條吧。

  她愣了一下。

  「替清塵姑娘包紮傷口。」

  「是。」洛衣上前,也沒有多餘的話,楚雲輕從屋內退了出來,手還抖得很厲害。

  「清塵姑娘身上的毒,還未解吧?」連夏多嘴問了一句。

  楚雲輕怔了一下:「此毒,難解,先把傷口包紮好,暫且吊著性命。」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她低聲道,看著那亮堂的月亮,眼眶忽而就濕潤了。

  這一刻的楚雲輕有些懼怕,不是害怕生死,而是害怕有朝一日會死在自己手裡。

  此毒是她研製,解藥還沒有來得及提煉,還有很多很多類似這種的毒藥。

  阮檀應該已經跟他們說過了。

  「娘娘,您有心事?」

  「沒有。」楚雲輕嘆息一聲,她內心有些自責,知道此刻端木清塵遭受怎麼樣的疼痛,那是比化屍水還要恐怖的毒藥。

  楚雲輕張合了嘴巴,過了很久也沒有說出什麼話來。

  連夏守在一側,在一起這麼久,也知道娘娘什麼性子。

  「想王爺了?」

  「嗯。」

  楚雲輕現在還有一點最害怕,怕這些毒,被用在鳳晉衍的身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等同於她殺了人。

  這讓她該怎麼面對。

  楚雲輕惆悵之際,屋內的洛衣趕忙跑了出來。

  「娘娘,不好了。」

  「怎麼了?」

  楚雲輕深呼吸一口氣,緊跟著進了房門,便看到端木清塵的傷口變得奇硬無比,裂開一道口子,怎麼都包紮不起來。

  身前漆黑一片,連通印堂也都黑了。

  「怎麼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洛衣低聲道,說她包紮著便出了這個情況。

  整個面相,像是浮著一團黑氣一樣。

  楚雲輕上前把脈,明明已經平穩了不少,可看這傷口怕是要出事。

  「找點棉線來。」

  她仔細端詳了片刻,刮掉那些變硬的角,在還未乾涸之前便開始縫合,可是壓根沒有用,硬的連針都刺不進去。

  「娘娘,這樣下去,傷口會爛的。」

  「別急。」楚雲輕寬慰一句,她的手有些抖動,坐在床沿猶豫了一番,終於還是決定了。

  孔雀藍的配方,是當初在古蜀之地一個古墓里發現的,組織給了她來研究,解法大抵是有的,只是上頭寫了幾個字。

  「禁術」

  在古蜀作為禁術存在,那一頁也不齊全。

  可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端木清塵變成一具僵硬地乾屍,不管怎麼樣,都必須試試看。

  「準備一些炭,還有硃砂,符紙。」

  「娘娘您要作法嗎?」連夏怔了一下,卻聽見女人聲音很輕,很細。

  「解毒而已。」

  可聽著這法子,真的很像是要開壇做法,楚雲輕也管不了這麼些許,刀子在指尖割開一道口子,鮮血和硃砂混在一塊兒,她將其抹開,塗抹在端木清塵的臉上,以一種極其詭異的紋路塗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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