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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沖刷下來。
可天氣不那麼冷了,走廊內站著兩人,楚雲輕伸手摘了一片葉子拿在手裡。
「果然是一點蹤跡都不留,行事風格與以前一模一樣。」她自嘲般地笑笑。
整個落月壇都被震地粉碎,順著雨水沖刷下來,一共發現十幾個人頭,幾十個枯骨,還有幾具來不及處理的屍體。
有些化為血肉,隨著河水流走了。
至於那座山麼,整個滑坡下來,堵住了京城外出的一條道。
鳳晉衍手裡端著茶杯,他輕聲道:「不著急,他們不達目的,不會罷休,只是不知道這場蟄伏會經歷多久,他伏擊我的時候,似乎身上有重傷,沒有發揮出全力,倒是被我給反殺了。」
「他這個人,心思縝密,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不過魏延有一個弱點。」楚雲輕低聲道。
「什麼?」鳳晉衍轉身,看著她,能明顯看到楚雲輕眼底掙扎地恨意。
她凝聲:「當初他為什麼會帶我離開戰醫組,想培養我變成一個殺手,就因為在荒島考核之中,我差點要了他的命,他爭強好勝,你打敗他兩次,他勢必會找回來,再將你打敗。」
男人神色未變,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對這個落月教,他們所知的並不多,是從隱族叛變出去的人所建立,他們身上有隱族的痕跡,要對付他們還得從隱族入手。
只是楚雲輕如今這副身子,一身兩命,有時候夢裡甚至會聽到,有人喊她娘。
她是真的有些軟弱了。
鳳晉衍伸手,抓過她的掌心。
「適當的退縮也未嘗不可,這段時間你安心在府里養著,剩下的事情交由我去做。」鳳晉衍低聲道,「落月壇不見了,可鬼市還在,總能找到他。」
這是個隱患,不除掉,楚雲輕這輩子都不會安心,正因為知己知彼,才顯得魏延可怕。
「好。」楚雲輕轉身笑得很甜,她伸手接了一手的雨水,藏在身後,忽然朝著男人的臉上撒去。
中招的男人面色一沉。
「哈哈哈哈哈。」她笑得像個傻子,自從懷孕之後,腦子跟不上也就罷了,有時候還顯得有些幼稚,不,弱智。
鳳晉衍蹙眉:「好笑嗎?」
「不……噗……」
她憋不住笑,笑得前仰後合,忽而看到男人疼得蹙了眉頭,她慌忙跑過去。
「嘶,傷口扯著了,好疼。」鳳晉衍彎腰,坐在一側,疼得連五官都變了。
楚雲輕嚇了一跳,著急忙慌上前要去查探:「怎麼了,是不是弄濕了?」
就在她靠近的時候,鳳晉衍忽而起身,一把將她抱在懷裡,扛在肩頭,他笑得狂妄:「想逃麼,看你這次往哪裡逃,還弄不弄水了?」
「你騙我?」女人惡狠狠地咬牙,扒著鳳晉衍的肩膀,照著上面就是一口,「你個臭男人,居然騙我,簡直不要命了。」
「是你先動的手!小祖宗!」鳳晉衍欲哭無淚,絕對是用了勁的,幾乎是一排血牙印。
楚雲輕惡狠狠地,也不肯撒手,她威脅道:「還敢不敢了?」
委屈地要死,男人吸吸鼻子:「不敢了,下來好吧?」
他想放下來,可是楚雲輕卻像個八爪魚似的,纏在他身上,簡直是如實演繹了什麼叫做請神容易送神難,她拽著他的脖子,不肯撒手。
就在此時,走廊那頭走過來一個一身墨色長袍的男人,身上淋了個半濕,看著像個花色鴛鴦。
謝沉走近的時候,急忙捂著眼睛,面前這畫面,他沒眼看。
「嘖嘖,我這是來的不是時候,你們小夫妻倆也真有情趣。」他低聲道,可也沒有要走的意思,捂著眼睛站在一側,從指縫裡偷看。
「你來做什麼?」楚雲輕從肩膀上下來,也是勉強原諒他了。
「自然是有要事。」謝沉笑笑,將手裡的信遞了過去,「落月教里,主要幾個大護法的名單都在這裡,還有之前傷了你們的聖女,她叫瓏兮,是個孤女。」
鳳晉衍接過單子,仔細地看了一遍:「從哪裡來的?」
「那夜他們撤退,我的人剛好在附近,他們折回鬼市,從清風嶺過路,我剛好綁了幾個人回來,嚴刑拷打。」謝沉笑笑。
這個所謂的落月教,正打算將一群涉事的人送去處決了,以免落月壇的事情敗露,他們是從死人堆里弄出來的人。
「被你的人綁了?」楚雲輕愣了一下,「那幾個人在哪裡?」
「清風寨呢,關在地牢里。」謝沉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楚雲輕為什麼這樣激動。
他審過了,清風寨的刑具也有不少,他有的是辦法讓他們開口。
「糟糕,要出事。」楚雲輕伸手,扶著鳳晉衍,「這個落月壇是魏延親自掌控的,處理後事的時候又怎麼可能讓你抓到人,他的性子我太熟悉了,這是故意給你的破綻,你先回去,把那幾個人找出來。」
「可……」謝沉還沒有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聽這口吻,楚雲輕跟魏延的關係不淺呢,可這會兒著急忙慌又要折回清風寨。
楚雲輕語氣很急:「快,我跟你一起去。」
「輕兒,到底發生了什麼,謝沉你先回去。」鳳晉衍吩咐道,謝沉自然也不敢怠慢。
「他不會輕易認輸,就算是要撤退,也會讓我們手忙腳亂,就算不能把我們都殺了,也會製造異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