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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第一次見面不太愉快,那小東西狠狠的抓了她一下,似乎是對她有怨恨。
楚雲輕拂開衣袖,才發覺雪魄珠串下面,那道抓痕變了,像是一朵花兒似的。
「咦,怎麼成這樣了,明明是抓痕。」
「那雪狼在何處?」宋顯兒急了,往前一步,問道,似乎意識到自己的緊張,她慌忙道,「曾經聽說過,也想見見這聖物。」
「隨我來吧。」鳳晉衍將一切看在眼裡,也不戳穿,他只是覺著宋顯兒怪怪的,尤其提起這雪狼的時候反應太大。
三人往後院那座小屋去,這兒平日裡鮮少有人來,楚雲輕也幾乎沒有踏入過這地兒。
門虛掩著,她推門入內,便瞧見在鐵籠里,蜷縮成一團的白色糰子,它慵懶地抬了抬眼,本是一副高傲的模樣,可瞧見來人,忽而跳了起來,它死死的抓著那鐵籠子,像是要從裡面掙脫出來似的。
楚雲輕往前一步:「呵,關這麼久,小脾氣還這麼烈呢,上次咬了我,這次可得好好償還,待我剁了你這倆爪子,看你怎麼撓人!」
楚雲輕哼道,靠近一些。
雪狼好似能聽到人話似的,瑟縮著往後,眼底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們。
「輕兒,莫要胡鬧,它是聖物豈能隨意傷害。」
宋顯兒上前一步,是害怕楚雲輕真的拿雪狼入藥,她如今的性子的確能做的出來。
「嗚……嗚……」雪狼抬眸,在應和宋顯兒的話。
「阿娘你不知道,它上次對我可狠了。」楚雲輕一口氣咽不下去,非得教訓教訓這隻小狼崽。
還不大,可脾氣倒是不小,那雪白而長的尾巴微微揚起,它看著宋顯兒似乎是在求救。
鳳晉衍將一切都看在眼底,他不說話,只是站在不遠處看著。
「它是有靈性的,輕兒,雪狼曾是聖女之物,想必與一般的狼比起來是不同的,你倒不如留下它,養在身邊,如何?」宋顯兒道,她的心在抽搐,故人之物,如今隔著一個籠子,她想把它放出來,可宋顯兒不能這樣做。
她必須找一個好的時機,將這一切告訴給楚雲輕。
「就當阿娘求你。」宋顯兒急得很。
楚雲輕應允道:「好,我可以不殺它,只是雪狼目標太大,我怕宮裡的人會順著查到這兒來。」
「不怕,它性子溫順,不會亂跑的。」宋顯兒鬆了口氣,見楚雲輕做了退讓,她才稍稍放心下來。
雪狼,本就該屬於楚雲輕,如今熟悉一下倒也好。
她借著身子不舒服,率先離開,可楚雲輕分明瞥見宋顯兒眼角掛著的淚水,她是忍不住想哭才走得。
兩人對視一眼,都察覺到了不對勁,楚雲輕上前一步:「你說你有什麼好的,阿娘偏偏要留著你?」
「嘶……」雪狼呲牙,再不是之前那副模樣,好像知道楚雲輕不敢殺它似的。
「你就不怕我把你裹上麵粉,丟盡油鍋炸了,狼仗人勢,真以為我不敢動你是不是?」她咬牙,惡狠狠的。
鳳晉衍噗嗤一聲,忙拉著她,真怕這丫頭瘋起來,跟一頭狼干架。
「娘子當真可愛地很。」
他笑笑,揉了揉她亂糟糟的頭髮,強勢的女人可愛起來,實在是太入人心了,那是一種反差的萌。
「哼,這臭狼先招惹我的。」楚雲輕道,她蘇死活答應了宋顯兒不會亂來,也只是限於不把他入藥,可沒說過不殺它。
「好了,就讓它待在這兒,省得你見了心煩。」
鳳晉衍拉著她出了院子,楚雲輕這才稍稍消了氣,兩人出了那扇門,她問道:「你有沒有察覺,阿娘在這頭狼面前很奇怪。」
「嗯,不止是這頭狼面前,所有關乎隱族的事情,她似乎都很在意。」鳳晉衍隨手關上房間門,兩人在屋子裡說了許多。
宋顯兒只是曾經相府一個小侍妾,據南宮瑾所說,是個丫鬟爬上楚流的榻,生下楚雲輕,這才得以留在府內當個姨娘。
她的母親不受寵,在相府也多受折磨。
再多的,楚雲輕也不知道,只是曾經聽南宮瑾提起,宋顯兒似乎有個小姐。
「南宮瑾說起那小姐的時候,咬牙切齒,滿是恨意,說她是狐狸精。」楚雲輕托著腮幫子,不解。
男人坐在一側,在思慮什麼,關於宋顯兒的,他知道不多,可關於相爺楚流倒是清楚。
「楚流曾經為了一個女人,差點與大夏反目,這是過往的事情,後來母后宣楚流入宮,再之後不見那女人的行蹤,楚流又得了權勢。」
鳳晉衍凝聲,都是些陳年過往,本也不甚在意,可今天觀乎宋顯兒的異樣,他倒是想起來了。
「你說得那人是楚流,他還有這般血性的時候?」楚雲輕不解,那人一看便是唯利是圖的小人,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女人做到這份上。
「是,那女人還是世家大族,不過不是大夏人,傳聞生得傾國傾城,一時迷惑了不少人,當時楚流已經率人出了邊界,也不知道為什麼被勸說回來。」
鳳晉衍擰眉,大概南宮瑾說得,便是這位名動天下的女人。
她,不是別人,正是慕容芙兒!
「慕容芙兒是北寒慕容家的養女,靠著一張臉蠱惑了不少人,有人說她是北寒細作,可當時所知,不止楚流被蠱惑,就連我的父皇也未曾倖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