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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誰的屬下,有些面熟?」宋顯兒凝聲,訝異楚雲輕這般伸手,將她從那群人中間救出來,不費吹灰之力,功夫絕對在她之上。
虧得剛才沒有暴露,不然這丫頭非得刨根問底。
「九王府的人,不過麻煩在於今兒鳳亦晟帶楚嫣然上福雲寺,如果被楚嫣然看到,怕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楚雲輕低聲道,解釋了一句。
宋顯兒嗤笑,眼底一片瞭然:「難怪呢,不過這九王爺,傳聞是個紈絝子弟,遊手好閒,早些年便有了封地,有人說他是太后在外的私生子才這般為所欲為。」
「阿娘,你管他做什麼呢,這樣的人還是不要招惹為妙。」楚雲輕扶著她上了馬車。
等著宋顯兒坐定,她才掏出一粒藥丸:「來,清肺潤嗓,您之前哭過,這會兒又耗損了這麼多精力,得補補。」
「輕兒?」宋顯兒怔了一下,其實早就在嘴邊的疑問,一直以來不曾問出來。
自從那一次冥婚之後,她的丫頭似乎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這個變化太明顯,宋顯兒心生懷疑。
「嗯,阿娘,對不起。」楚雲輕率先開口,道歉,「都是因為我的緣故,你才需要這般藏頭露尾,活在黑暗之中,是我對不起你。」
她說得動容,宋顯兒慌忙擺手,她的鼻尖酸澀:「傻丫頭,阿娘一把年紀,本就該好好待在後院。」
她伸手,摸了摸楚雲輕的臉頰,這幾日倒是圓潤了些,早些實在是太瘦了。
「阿娘只想你好好的,比什麼都強,知道嗎?」
楚雲輕心底一軟,暖暖的,她靠在宋顯兒的懷裡,像個孩子一樣撒嬌。
對於她而言,有這樣一位母親實在是太好了,她會一直守護著她,一直好好地活下去。
馬車在路上疾馳,到了城門口的時候,被人攔了馬車,守門人呵斥:「車上是什麼人,一併下來搜查!」
「七王府的車你也敢攔不是?」車夫冷聲道,拿出令牌,「還不讓開。」
那人變了臉色:「屬下不知,衝撞了您,可這幾日京中戒嚴,屬下也是沒辦法,車裡是什麼人?」
「檀公子的表親入京遊玩幾日,還需要向你報備麼?」
車夫再沒說話,那人也不敢招惹檀修,雖說七王府如今已經空了,可奈何這位檀公子在,誰人敢惹。
楚雲輕壓了嗓音,問道:「京城出什麼事情了嗎,為何要戒嚴?」
那人本也害怕惹了檀家,恰好這位「表小姐」問話,自然是應了幾句:「是宮裡丟了東西,要我們挨個搜查,也不知是何物,只說扣留可疑人等。」
居然是宮裡,難不成是鳳晉衍偷了那隻雪狼,東窗事發,可她沒有瞧見那雪狼的模樣。
楚雲輕也不管了,車子隨即入了城。
那守門之人暗自鬆了口氣,出了一陣虛汗,旁的是新來的士兵不甚明白:「一個管家,您在怕什麼?」
「胡說什麼,檀公子可不是尋常人,你我都惹不得,幸好沒有直接上手不然你我都將死!」那人呵斥一聲,嚇了一身虛汗。
而此時楚雲輕回了王府,恰好遇上回來的鳳晉衍,他走過去將人攙過來,對上宋顯兒那雙戒備的眼。
「拉拉扯扯做什麼,阿娘還在這裡呢。」楚雲輕低聲道,天色不早,這人昨夜偷摸著離開,今兒倒也知道自己回來。
楚雲輕抽出被他攥在手裡的手,雖說被袍子遮蓋,可是宋顯兒在這裡依舊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我乏了,先回去休息了。」宋顯兒淡淡地開口,視線不著痕跡地移開,「你若是有空,替我看看這腰,好像扭著了。」
「好。」
楚雲輕笑著道,可不想身側那男人又來揪著她的手。
依舊是寬大的袍子遮蓋,可他不許她走,鳳晉衍一臉不舍,他好不容易才從清風寨出來,替她準備了驚喜呢。
「撒手!」
「不行。」鳳晉衍傲嬌地很,「為夫回來也有一個多時辰了,也不見娘子有何表示,難不成是外面的世界太精彩了,娘子的心不在為夫身上?」
「你……不過一刻鐘都沒到,哪裡來的一個時辰,鳳晉衍,阿娘身子不好,我去幫她瞧瞧,這你也吃醋?」
楚雲輕好無奈,偏生這人攥得狠,她的眼底一閃而過的狠厲,手指轉而抱住那個拳頭,狠狠的抓了上去。
她用力一攥,疼得男人慌忙鬆手。
「你屬貓的?」
鳳晉衍瞧著滿手的血色抓痕,她是下了死手,一點兒都不當自己是親夫君。
「夫君謬讚,不過是給你點小教訓,下次再胡攪蠻纏,我可保不准哪兒破一個口子。」她笑笑,往前面走。
「你要的雪狼我可替你找來了,就你現在這表現,我還得考慮考慮送不送你。」鳳晉衍咬牙,嘴硬心軟。
也就這會逞逞嘴皮子之強,一會兒楚雲輕要是順勢不要,他還得巴巴地求著他要。
這性子,也不知道幾時成了這樣。
本來不願意留在這裡的宋顯兒忽然頓住腳步:「你說什麼雪狼?」
她蹙眉,難不成是她隱族聖女所飼養那一隻雪狼?
楚雲輕愣了一下,忙解釋道:「前不久,沈鏡衣入宮帶了一隻雪狼,是沈家贈予太后的,我在古籍上見過那雪狼的藥效,請他幫我弄來,打算入藥呢,喏,這就是那雪狼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