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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烈端了一盆子黑漆漆的東西過來,上頭蓋著黑色的布,楚雲輕在上面灑了一堆藥粉,怕水蛭不小心進入他的身體。

  「來,把腳放上來,可能會有些疼。」她提醒一句。

  沈鏡衣倒也聽話,照著她所說的去做,阿烈站在一側,不由得腳下一軟,他親自弄得,也只有他知道底下是什麼,幾十隻水蛭貼在公子的腳下,不知道那場面那感覺怎麼樣。

  他家公子雖說病怏怏,可依舊兇猛地很,在漠北沙地與一隻野狼一起半月有餘,硬生生把那隻野狼熬死了。

  這樣的英雄事跡,多得很。

  他有蠻力,他家公子有謀略,這些年配合的天衣無縫。

  可此時,就算再強壯如阿烈,想到那種詭異的感覺,整個人從心底開始變得很脆弱,尿意頗深,阿烈腳底抹油先溜了。

  一刻鐘之後,楚雲輕才道:「等會兒,我把藥撒下去。」

  「楚離,這下面是什麼東西,感覺軟軟的,滑滑的,還在動?」沈鏡衣訝異地很,問道。

  楚雲輕沒有多說,攏了那黑色的布,她也不想去看,那吸得飽滿的水蛭會是什麼模樣,大概會嚇死人吧。

  「秘密。」她輕聲道,「阿絮,伺候你家公子泡藥浴,半個時辰,一刻鐘都不許少。」

  「是。」

  她端著盆子出去,恰好阿烈過來:「完事了?」

  「嗯,你跟我過來。」楚雲輕慌忙喊住要逃跑的壯丁,笑得鬼魅,她湊了過去,「看你平日裡也不是膽小的,怎麼,怕蟲子不是?」

  「不……誰……誰怕了?」阿烈結巴了一下,他跟著過去,還不信這些水蛭能把他搞瘋。

  後院點了一堆火,楚雲輕掀開那塊黑布,底下一個個肥碩的水蛭,比平常時候粗了兩三圈,吸得飽滿圓滑,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

  阿烈才看了一眼,便被那股子味道熏得,在旁邊吐了起來。

  血腥味伴隨著一股腐爛的味道,楚雲輕戳開其中一條,那血,呈現暗黑色,是中毒的樣子……

  「嘔——能不能快些燒了,嘔——」

  阿烈捂著心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看楚雲輕興趣頗深坐在那兒研究起來,他好無奈。

  「你跟你家公子多長時間了?」楚雲輕問道,她撒了一把鹽,然後將它們丟進火里。

  阿烈才敢往這邊走一步,有的時候,他竟然覺著,眼前這小公子,是個招惹不得的狠毒人兒。

  「也有些年頭了,我不是他們家的人,我是商道上一個馬幫的頭子,跟著我家主人才混到今天這一步。」阿烈說那年他差點死在茶馬古道上,虧得沈鏡衣路過。

  只是當年的沈鏡衣,一身功夫也是出奇地好,不像現在,風一吹都能被吹到。

  「主人被這病折磨的,越發消瘦,所幸啊,小楚公子你有辦法,老夫人得多開心。」阿烈由衷地道謝。

  楚雲輕坐在一側,聽他說了些許沈家的事兒。

  沈家本不是大夏人,他們是北地與北寒相交那地兒的人,沈家祖上救過先皇,以此換來榮耀,可沈家本就是北地那一帶最出名的商賈,北寒不敢惹,就是大夏也得敬仰著。

  可惜這一脈出了個沈鏡衣,沈家少主也是多磨難。

  阿烈起身,搖了搖頭:「公子心態好,隨時做好離開的準備,可我們不行,老夫人也不行,沈家在公子手裡規模擴大了幾十倍,是最鼎盛的時候。」

  天妒英才,用在他身上倒也合適。

  楚雲輕收拾好了這裡的一切,滿身疲倦,她推開房門,便瞥見坐在桌子那兒喝茶的男人。

  「等你許久,你又不是他沈家的僕人,倒髒水這事兒他們沒人做?」鳳晉衍不悅,替他治病,還得伺候他。

  不行,絕對不行!

  鳳晉衍將她拉了過來,扶著她,坐在他的腿上。

  「瞎說八道什麼呢,那可是沾了毒血的蟲子,不處理好,不放心。」楚雲輕疲倦地很,依偎在男人的懷裡,安心了不少。

  她嘴角掛著淡淡的笑,一股子羊肉串兒的味道。

  楚雲輕忽而心血來潮,轉身,就著他的唇瓣,也不怕磕碰那張面具,吻了上去。

  一個帶了羊肉串兒味道的吻,很短暫,讓男人有些猝不及防。

  「味道好嗎?」楚雲輕笑笑,轉過身去,看著男人一臉驚慌,「想不到吧……」

  「鹹的。」某直男如是道,有孜然的味兒,還有羊肉的味道。

  「不甜?感情淡入白開水?」楚雲輕叉著腰,氣鼓鼓,一副找茬的樣子,「我就不在府里幾天,你就移情別戀了是吧,之前還說我的吻是甜的,你這個善變的男人!」

  她氣呼呼地道,演了起來。

  男人抓著那兩隻不安分的小手,放在掌心裡,狠狠的攥著。

  「別再演了,不許再動了。」鳳晉衍抱緊她,省得一會兒動來動去,磨蹭地他難受,「你還知道這些天不在府內,我都急瘋了。」

  略帶哭腔的尾音。

  縮在他懷裡,被他壓得有點難受的楚雲輕愣了一下:「你該不會哭了吧?至於嘛,鳳晉衍。」

  「昨夜染了風寒,可惜佳妻不在懷,沒人照顧我。」他嘟囔一句,一副委屈的樣子,柔弱地跟一陣風能吹走似的。

  楚雲輕將他的腦袋板了過來,揭下那張面具,他似乎也很疲倦,眼底里還有紅血絲,說話聲音沙啞了一些,她伸手抓著他的脈,很正常啊,除了有些上火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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